宮風吟做的一切隻為了汙蔑顧沉央,讓她身邊的人都不信任她,甚至誤解她。
但是顧沉央卻很淡然,能誤解她,甚至不相信她的人,都不是她的朋友,對於這樣的人,她也不覺得非要與之有何接觸。
又或者,重生的這一世,她從來就沒有再想過找一個交心的朋友,哪怕是前世最交心的容曦,也被她一而再的拒之門外,更別說從頭至尾都沒有當她是朋友的沈初月了。
如若不是遇到容肆,也許她這輩子也隻想著單槍匹馬的去做她想要完成的事情,但是她遇到了容肆,那個願意幫她的男人。
彼時,想到容肆,顧沉央的心裏都會有一股暖意湧上。
“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想到自己給雲錦的那一巴掌,顧沉央才後知後覺,畢竟容肆在京都的地位並不很高,甚至在外界的眼裏,他這個王爺當得有些過於卑微。
容肆不知道顧沉央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不過看到她一臉擔憂之後,他才淡然的說毆打,“隻要你想做,便放手去做,一切有本王在。”
不管她做什麽,容肆都是這般理解她,甚至過分的寵溺她,這讓顧沉央覺得自己深陷入他的溫柔之中,而且沒有一絲想要醒來的感覺。
“容肆,希望你不要騙我。”前世她被騙夠了,也被騙慘了,以至於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但是卻讓她遇到了他,一個她願意相信、願意依靠的人。
“如果你騙我了。”顧沉央突然說,“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顧沉央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她不願意那樣想容肆,但是她又不得不這般考慮。
顧沉央剛說完,容肆便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裏,與顧沉央同樣的是,如果他遇到的人不是顧沉央,也許這輩子他也注定是孤身一人。
不說娶妻生子,就連王府之外的事情,至於他而言,也不過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但是自從顧沉央出現,再讓他覺得,原來還有值得他提起好奇心的事情,如她,如她想要做的事情。
“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樣。”容肆說的是容辭,那個讓顧沉央有心理陰影的人,想到顧沉央是不是的提起容辭,想到在她的心裏曾經在意過容辭,容肆便心裏不舒服。
“央兒,本王也會吃醋。”顧沉央抬眼看了他一眼,自然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卻並不覺得他有這個必要。
難得聽到容肆這般說,顧沉央自然也要好好的給他順順毛,踮起腳尖,便在他的唇上印了印。
欲要離開時,卻被容肆摁住了頭,狠狠的在她唇上吻了吻,直到感覺到兩人的氣息都不穩定之後,容肆才不滿足的放開顧沉央。
看著顧沉央紅腫的雙唇後,容肆才滿意的笑了笑,拇指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唇瓣,他想要的更多,但是看到顧沉央微凸的小腹之後,便打消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隻是顧沉央並不知道容肆的小心思,隻以為他真的在意她與容辭之前的關係,或者說她曾經喜歡過容辭的不爭事實。
想了想後,顧沉央才冷然的說道,“比起殺他,我更樂意看到他想要的東西,一點一點從他手裏消失。”
因為除了她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容辭究竟做了什麽讓她如此仇恨他的事情。
“隻要你想做的,本王自然會幫你。”容肆沒有給過誰人承諾,更沒有出手幫助過任何人,但是這些在遇到顧沉央之後全都被她打破了。
顧沉央心裏流過一絲暖意,但是擔心也在同一時間湧現,“他是你侄兒。”要論起親屬關係,大概容辭比她更親。
容肆冷然的笑了幾聲,才又說,“央兒覺得他當真把本王當成皇叔看待了?”顧沉央不語,容肆又繼續說道,“總歸,你是我的妻子。”為了你,我願意做的還有更多。
很多話,容肆不說,但是顧沉央卻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願意再一次打開心扉,讓他住進來。
“我是你的妻子,那你為何不願意告訴我。”顧沉央頓了頓,然後抓起容肆的手覆上她的小腹,“白老為何突然離開,孩子……為何突然能留下?”
她自然相信容肆不會為了留下孩子,而傷害她,但是她想要知道的卻是更多,她不是柔弱的女子,也不是不經世事的女子,她的承受能力自然也比他以為的要大。
容肆定定的盯著顧沉央看,他知道,這些事,她早就想問了,遲遲不問,不過是在等他主動說起罷了。
既然現在她問起了,容肆自然也知道,她非要知道答案不可了。
想了想,容肆才開口,“你還記得我吸你血的那次嗎?”看到顧沉央點頭後,他又繼續說,“如果是別的女子,自然是承受不起我體內的寒氣,孩子在肚子裏便也成了吸血的怪物。”
容肆說到這裏,下意識的看了眼顧沉央,知道她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麵上卻十分淡然,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一般。
輕聲歎了口氣之後,容肆才又繼續說下去,“白老是真的為你好,才不讓你把孩子留下,也是擔心你不同意,才會讓芷欽在沒有告知你之前將藥端給你,卻不料……”
“不料我的鼻子比白芷欽的鼻子還要靈。”顧沉央平靜的說。
如果不是有過花頌這個例子,大概她也並為如此小心。
容肆讚許的點了點頭,不可否認,顧沉央確實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女子。
“我要知道的是,為何後來我暈過去之後,白老便打消了念頭。”按著白老的意思,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僅未必健康,而且還會影響,甚至害了她。
“還記得那時候本王是如何回答你的嗎?”
顧沉央不經思考便開口答道,“你說,因為那人是我。”容肆的那句話,她至今都沒有參透,也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麽別的意思。
“你還記得本王發病時候的樣子嗎?”顧沉央點了點頭,表情還有些瘮,容肆緊了緊摟著她的手,“如果不是你,那晚受傷的人大概就不止是修寒他們幾個了。”
顧沉央不明白,愣著腦袋看著容肆,等著他解釋。
“原本每月的月圓之夜本王都是要靠著七寶之血控製住病情,但是偏偏它在你這天天食肉,血液早已有了別的成分,也才會有那晚,它的血對本王無用。”
容肆說完,顧沉央才想起,那天晚上確實是一直聽到慕修寒他們說,七寶的血對容肆失效了,加之之後又聽到容肆說,不能讓七寶吃肉,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這裏,顧沉央突然慶幸那天晚上她出現了,不然容肆怕是會傷得更重,想到這裏顧沉央也不知覺的緊了緊抱著容肆的手,嘴裏還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聽到顧沉央的道歉,容肆愣了愣,爾後才笑著說,“如果不是你,本王還會每個月嗜血。”
“你的意思是,我的血液比七寶的血,對你而言有效?”顧沉央不敢相信的問道,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竟然如此不同。
“所以本王說,能將留下孩子的原因是因為……”容肆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那人是你。”
因為她身上流淌著的血液與別人不同,所以在她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就此受到別的影響,所以她才能繼續將孩子留下來。
顧沉央很慶幸,但是在慶幸的同時卻也十分疑惑。“可是為什麽是我,或者說,為什麽我的血液可以?”
在顧沉央這具身體裏存在了兩世,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與別人的不同,也從未聽到顧相言說過任何關係她與別人不同的地方,這也是她好奇的原因。
但是容肆卻搖了搖頭,“本王也不得而知,也許……太傅知道些什麽。”
畢竟顧相言是顧沉央的父親,他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等我回太傅府再問他吧。”總歸,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重要,隻要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容肆沒事,她也沒事,便好。
說到七寶,顧沉央才想起來,好想自從她有孕之後,便再也見不到七寶了。“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七寶了。”
容肆頓了頓,才說。“本王不在,你喂它吃肉,你當本王不知道嗎?”
而他需要的是七寶的血液是幹淨的,不能混雜了別的東西,所以才會將七寶關起來,防止顧沉央給它吃肉,更是防止自己那天又發病了。
他更怕,那天發病了,七寶的血液也對他無效了,那時候他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容肆不禁皺了皺眉頭,也許他真的要聽白老的話了,以前是對世間無牽無掛,對自己的病情自然也是無所謂,但是現在有了顧沉央,有了他們的孩子,一切自然都不一樣了。
容肆的沉默,顧沉央並不懂,隻以為他在生氣她偷喂七寶吃肉的事情。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如果她知道七寶的血液對容肆這般重要,她定然不會那樣做。“有我在,以後你都不會有事的。”
想起自己身上的血液比起七寶的血液而言對容肆更有效,她便不由得放心了。
但是容肆卻因為她的這句話而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