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回答?”看到顧沉央沉默後,容肆問道。
顧沉央低頭思索,聽到容肆的聲音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你真的想知道?”見他一臉疑惑後,才淡淡的問道,“在嫁給你之前,他時常跟我說起這些。”
她本來是要告訴容肆自己是重生而來的人,但是又擔心他無法接受,才又將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容肆顯然不相信顧沉央的推辭,而她自然也知道容肆不會輕易相信,便又說了,“其他的,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你說的。”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不確定容肆會相信她,也不確定她該不該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所以她選擇繼續放在心裏。
知道顧沉央不相信,或者說有她的苦衷,容肆也不再逼她說,總歸顧沉央如何得知已然不重要,反正就算顧沉央沒有事先知道,在他們相處的時間裏,他也會讓她知道的。
末了,顧沉央又說了句讓容肆不解的話,她說,“你隻當我是這個世上的一縷靈魄便好。”
不等容肆疑問,顧沉央又問,“皇上近來身體可還好?”前世這個時間皇上已經病危,容辭跟其他皇子也已然蠢蠢欲動。
容辭動手的時間這般緩慢,倒是讓顧沉央意外,許是他也沒有準確的把握才會這般,隻是皇上竟依舊健朗也同樣讓顧沉央始料不及。
“皇兄一切都好,隻是央兒為何突然關心起皇兄的身體?”即使在現在,顧沉央身上還有很多很多讓容肆不解跟猜不透的地方,她依舊神秘如初。
“因為容辭要在你招賢納士之前登上皇位,所以皇兄依舊健朗便是他最大的阻礙。”
顧沉央毫不隱瞞的說,這就是她了解的容辭,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會選擇不擇手段,哪怕是以傷害自己的父親跟兄弟為前提,他也毫不猶豫。
顧沉央說完,並沒有在容肆的臉上看到任何驚訝的表情,可想而知,他也早已預料到容辭會這般不擇手段,或者說容辭給他的印象便是這樣的人。
“看來太子當真十分忌憚本王。”
顧沉央冷然一笑,“他是忌憚所有對他有哪怕一丁點威脅的人。”
“如若他真的信了那句‘得顧沉央者得天下’那他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想到容辭想要得到顧沉央的目的這般不單純,容肆便不由得皺起了眉。
顧沉央卻笑了,他是不會放過她,不然怎麽會讓花頌給她下滑胎藥,他大概是想著她的孩子沒了之後,便在容肆的麵前失寵,然後他便又機會。
隻是顧沉央真的沒有想到,即使她已經嫁給了別人,容辭還是對她念念不忘,也可以看得出他對皇位的執念有多深。
另一邊被顧沉央跟容肆一直分析著的容辭,被容肆派人弄的傷已然好了許多,至少已經能下床,甚至寵幸沈初月了。
一陣翻雨覆雨之後,沈初月小女人的窩在容辭的懷裏,頭靠在他的胸前,“太子,太子妃有孕的這段日子,你會不會每天晚上留宿我宮裏?”沈初月既緊張又期待的等著容辭的回答。
但是後者隻是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說,“風吟是太子妃,而且如今她懷著的是本宮的孩子,你覺得本宮能因此你忽略了她?”
對於容辭而言,他不能忽略了沈初月,但是同樣的也不能為了討好沈初月而忽略了宮風吟,這兩個女人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至關重要。
聽到容辭的話後,沈初月將頭埋得更深,他一直都知道容辭的心裏不止她一個人,也知道他身邊也絕對不用隻有她一個女人,但是親耳聽到他這樣說,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愉快。
容辭也察覺到身旁的女子不高興了,便摸了摸她的光滑的背部,輕鬆細語的說,“她是太子妃,本宮總不能忽略了她。”
“妾身知道了。”容辭說完,沈初月也表示理解,隻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悅罷了。
沈初月的善解人意一直是容辭最滿意的地方,就好比她明知道他想要得到顧沉央,所以但凡是他的要求,她總是盡力幫他做到。
意識到沈初月依舊不悅,容辭又難得安慰的說道,“但是你自小與本宮便相識,與她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不喜歡沈初月,娶她不過是因為相府的勢力,討好她也不過是為了讓她為他做事罷了。
而沈初月確實不聰明,或者說喜歡一個人便沒了頭腦,沒了思考能力,隻聽到他說什麽,便是什麽,亦如現在,容辭說在他心裏自己比宮風吟重要,她便信了,甚至是得意。
“本宮聽說近來太子妃與雲錦郡主關係不錯?月兒可知她們平日裏都聊些什麽?”容辭是個疑心重的人,即使是枕邊人也依然在提防。
“雲錦郡主想要嫁給九王爺當側妃。”沈初月向來相信容辭,對他自然也是毫無提防,他問什麽,她便答什麽,甚至對容辭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隻是她雖然不聰明,但是卻也不會將她與宮風吟要合起夥來對付顧沉央的事情告訴容辭,畢竟她是想要顧沉央死,而容辭卻想要得到顧沉央。
聽完沈初月的話,容辭皺了皺眉頭,“這與雲錦郡主跟太子妃有何關係?”雲錦想要嫁給容肆,大概隻需跟皇上提一下便可,又與宮風吟有何關係。
沈初月自然知道容辭想要問的是什麽,笑了笑才又說,“前不久雲錦郡主到九王府去了,卻是哭著回來的,可想而知,九王爺定然是傷了郡主的心,正巧太子妃去看了郡主,便安慰了她幾句。”
沈初月隻是說出了宮風吟跟雲錦走得近的原因,但是容辭卻聽出了別的意思,“太子妃想要做什麽?”他的語氣不太好,沈初月卻在心裏暗自笑了。
麵上卻還是十分平靜,“許是太子妃真心把雲錦郡主當成妹妹,也隻為她的終身大事考慮,妾身也聽說了,央兒跟雲錦起了爭執,好像央兒還打了雲錦。”
聽到顧沉央的名字,容辭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聽到沈初月說顧沉央打了雲錦也略微有些意外,顧沉央的性子一向清冷淡然,從來不會去得罪人,也懂分寸,打了雲錦這點倒是讓他好奇原因。
“為何?”
容辭問完,沈初月卻猶豫了,感覺到容辭似乎不耐煩了後,又緩緩的說,“妾身也隻是聽到太子妃跟雲錦聊天時說起的,具體是為了何事,妾身也不得而知,不過太子妃應該知道。”
沈初月的意思是,如果容辭想要知道,便自己去問宮風吟,她明知顧沉央在容辭心裏的地位不比其他人,又怎麽會笨到在容辭的麵前說顧沉央的不是。
宮風吟能在雲錦的麵前用她的名義說事,她自然也能在容辭的麵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宮風吟的身上,至於抹黑顧沉央,她萬不會在容辭的麵前做。
以前不會,現在也依舊不會,不僅不會,她還必須得在容辭的麵前表現出一副依舊把顧沉央當好自己最好的姐妹的樣子。
“許是雲錦郡主跟央兒有些誤會吧,過幾天我出宮去看看央兒,順帶問問她吧。”沈初月一副理解,又擔心顧沉央的樣子。
容辭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沈初月作為女人的嫉妒與憎恨,容辭越是表現出對顧沉央的關心,她越是憎恨顧沉央。
連續得了容辭幾夜的寵幸,沈初月得意得都要飄起來了,見著宮風吟便問,“姐姐的身體可都還好?這些天裏,太子一下朝便去了妹妹的宮裏,也不知關心關心姐姐。”
沈初月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叫得歡,說是關心宮風吟,實則也不過是在宮風吟的麵前炫耀罷了,隻是後者並不為所動。
“多謝沈側妃關心,本宮跟孩子都好。”說著宮風吟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沈初月在炫耀近來得容辭的寵幸,她卻要用事實告訴沈初月,她已然懷上了容辭的第一個孩子。
比起短暫的寵幸,也許懷著容辭的孩子更顯得厲害,這一下沈初月也隻能恨恨的看著宮風吟,卻不再敢說什麽。
她還是沒有忘記容辭跟她說過的話,“現在太子妃有孕,你也少去惹她”,她也隻當容辭不是擔心宮風吟,而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罷了。
“那便好。”
一山不容二虎,不管如此,同時伺候著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都不可能和平共處的,即使她們也有著共同的敵人,但是在除了對付共同敵人之外,依舊是敵人的關係。
宮風吟抿著嘴,笑而不語。
“側妃過來,隻是為了看本宮好不好?”顯然,她是不相信的。
沈初月頓了頓,掃了一眼宮風吟宮裏的宮人,宮風吟看到後,便猜到她是有事要說了,便揮手打發了宮人。“你們都下去吧。”
待宮人都下去了之後,宮風吟才又開口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宮風吟隻希望,沈初月接下來說的,是她想要聽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