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出宮了。”沈初月收起對宮風吟的不滿,問道,“聽說太子妃前些日子也去了蘭鴦閣?”
說起蘭鴦閣宮風吟便不悅了,“不是說蘭鴦閣內什麽消息都能拿到嗎,本宮為何什麽都打探不到?”
她本以為蘭閣主要她親自去便會得到她想要的,卻不料也不過空手而歸。
沈初月隻知道宮風吟去了蘭鴦閣,卻並不知道宮風吟問了蘭閣主些什麽,不過聽到宮風吟說沒有打探到消息,她倒是開心了。
沈初月自顧自的做到宮風吟的旁邊,輕聲的說,“蘭鴦閣確實什麽都能打聽到,但是……”沈初月頓了頓後才說,“那也得看姐姐想要的消息是不是蘭閣主想要給的。”
蘭閣主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很多生意不是別人買不起,交換不起,而是要看她的心情如何,如果她心情不好,便叫人打發出了蘭鴦閣也並不奇怪。
很顯然,宮風吟之所以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自然也是因為蘭閣主不願意與她交易。
“不知姐姐打探的是什麽?”沈初月試探性的問。
沈初月想知道,但是宮風吟卻未必會告訴她,她隻是冷然的說道,“你無需知道。”說完,她也知道沈初月並沒有她想要聽到的消息跟她說,便揮了揮手,“本宮乏了。”
沈初月看著宮風吟一派悠閑的樣子,心裏甚是不悅,卻也不能發作,便隻說了句,“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後便離開了太子妃寢宮。
沈初月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知道宮風吟跟蘭閣主打聽了些,不過既然最後打聽不到什麽,她似乎也不在意她要知道的是什麽。
從宮風吟寢宮出來之後,沈初月便回宮了。
當顧沉央聽到花楹進來說沈初月來了時,她第一反應確實是十分訝異,不過也不是很意外,沒了花頌時時給的消息,容辭自然得找別人的來查看她的近況。
隨意披了一件披風之後,顧沉央才隨著花楹來到大堂見沈初月,室內並不冷,但是她卻不能讓沈初月看得出她微凸的肚子,所以才會披著披風。
“沈側妃今兒個怎麽有空到來王府?莫不是有事找本王妃?”
“你小產我也沒有來看你,聽說前幾天你被雲錦郡主欺負了?你,你沒事吧?”沈初月依舊用一副自來熟的語氣跟顧沉央說話。
“多謝側妃關心了,”顧沉央隨手拿起花楹剛剛倒好的茶,抿了一口,似不經意的問,“本王妃沒事,隻是太子不是臥病在床嗎,側妃怎麽不在宮裏照顧太子,反而有空來關心本王妃?”
顧沉央句句咄咄逼人,沈初月也明知顧沉央不待見她,卻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見她,或者來看她過得如何。
或者,沈初月來不是容辭叫她來的,而是她自己就是想來看看小產後的顧沉央,在王府上的處境如何,畢竟隻有顧沉央過得不好,她才會開心。
“太子已經好了,隻是央兒你……”沈初月頓了頓,看著顧沉央似有些蒼白的臉色說道,“你沒事吧?畢竟那是你跟王爺的第一個孩子。”
“沈初月,你就別惦記了,本王妃好著呢,以後沒事也不要來找本王妃,有事更不要來。”顧沉央連應付都不在願意應付沈初月,隻覺得這般兩麵的人,她厭惡得很。“本王妃不會再見你的。”
說完,顧沉央便起身,向門外走。
雖然明知顧沉央不想見她,甚至不想搭理她,但是她本以為顧沉央不會在人前這般直接,一時也讓沈初月有些不知所措,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顧沉央,“央兒……”
聽到沈初月的聲音,顧沉央頓了頓腳步,回頭看著沈初月,“你我心裏的清楚,我們究竟是什麽關係,姐妹,還是敵人?沈初月,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說完,她才繼續走,末了還說了句,“以後但凡沈側妃來府上,一概不見。”
顧沉央說完,王府的下人隻尷尬的看著愣在原地的沈初月,顧沉央的意思很顯然是打發她離開王府,但是畢竟沈初月也是太子側妃,他們也不敢真的開口趕她走,隻靜靜的在一邊看她。
沈初月氣得跺腳,最後隻能離開王府,沒想過顧沉央會這麽直接,也沒有想到她堂堂太子側妃,竟然會被顧沉央被趕出王府。
沈初月被顧沉央趕出王府,心情不好,但是將她趕出王府的顧沉央的心情同樣不好。
一回到房間,便撤走所有人,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急得花楹也隻能在房門外幹站著,卻也無計可施。
她自小便跟在顧沉央的身邊,是看著顧沉央跟沈初月自小便十分親密友好的,但是突然有一日顧沉央對沈初月的態度冷了下來,也對容辭的態度淡了下來。
花楹一直好奇,但是卻從來不敢問,也許別人會以為顧沉央當了王妃之後,便不理會昔日姐妹,但是花楹卻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也是在後來才知道,沈初月一直都沒有把顧沉央當成姐妹過,靠近她不過是因為顧沉央是公主陪讀,也是因為容辭而靠近顧沉央。
花楹也知道顧沉央是一個外表看似冰冷的人,但其實她也是重感情的,不然花頌就不單單是被趕出王府這麽簡單了。
許是沈初月一次次做得太過分了,所以顧沉央才這般對她,但是花楹知道,此時的顧沉央,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每當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時,都是因為心情不好,卻不想被人看到那副樣子的她,才會這般,卻也是因為這樣,花楹才會更加擔心她。
“小姐,你早上起來都沒有吃東西,多少吃一些吧?”花楹端著飯菜,在門外喊著,“小姐,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想想小主子呀。”
但是無論花楹在門外怎麽喊,房間裏的顧沉央都不給她任何回應,最後在花楹第無數次喊著她的時候,她才不耐煩的回了句,“我不餓,既然我不餓,我的孩子自然也不會餓。”
“小……”
花楹欲要開口,容肆卻打斷了她的話,容肆小聲的問道,“王妃在裏麵?”容肆看了眼花楹手裏的飯菜,又看了一眼房門。
花楹對容肆會出現在未央院已然不驚訝了,畢竟他現在已經長住在未央院了,與顧沉央也同普通夫妻一般,同吃同住。
“見過王爺,”花楹福了福身子,然後說,“自從沈側妃離開王府之後,小姐便將自己關在裏麵,已經兩三個時辰了,早飯也沒吃,午飯也沒吃。”花楹說著,便低下了頭。
這算起來,還是她這個做下人的錯,畢竟伺候好主子是他們的職責,但是現在她卻沒有將顧沉央伺候好。
聽到沈初月的名字,容肆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冷然的問道,“沈側妃來過?”看到花楹點頭之後,容肆又問,“她說了什麽?”
“隻問了小姐身體如何,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後來……”花楹頓了頓,不確定要不要將後麵的話繼續說出來,在她猶豫之時,容肆沉著臉問道,“後來怎麽了?”
花楹被嚇得一激靈,爾後慌慌張張的說道“後來小姐便把沈側妃趕出王府了,還說,還說以後都不見她。”花楹說著,偷偷抬頭看容肆的表情,沒有看到他不悅後,才鬆了一口氣。
容肆隻點了點頭,拿過花楹手裏的飯菜,淡然的說了句,“你下去吧。”後,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剛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便聽到顧沉央從裏間從出來的聲音,“我都說了我不餓!”顧沉央的語氣並不好,不僅不耐煩,更多的是不悅。
向來應該是因為沈初月或者她說了什麽讓顧沉央不悅的話。
容肆將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後向裏間走去,隻見顧沉央失了魂般的坐在梳妝台前,正看著銅鏡裏的自己。
容肆走到她的身後,看著銅鏡裏的她,“本王聽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聽到容肆的聲音的同時,顧沉央也在銅鏡裏看到了他,隻是盯著他看,卻不說話。
她本以為是花楹擔心她肚子餓,才冒死推門進來,卻不料,竟是一天沒見到人耳朵容肆。
“我吃不下。”看到是容肆後,顧沉央才沉下了性子,緩緩的說道。
“央兒莫不是要餓著本王的孩子?”說著容肆便蹲下來,大手覆上顧沉央微凸的小腹。
“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容肆倒是沒有想到顧沉央會這樣問他,便微微一愣,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他都擔心,他都不希望他們餓著。
容肆沒有說話,起身牽著顧沉央便走到了外間的桌前,將她摁坐到凳子上,便把飯菜推到她的麵前。“你先吃,吃完之後本王便告訴你,是擔心你還是擔心本王的孩子。”
顧沉央反而‘噗呲’一聲笑了,難得看到容肆哄她吃飯,但是方法卻這般老套,她自然知道容肆是在擔心孩子,更是在擔心她,隻是……
“我真的沒有胃口。”不知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還是因為今天早上見了沈初月的緣故,總之,她現在看到飯菜都覺得惡心,難以下口。
“本王聽說了。”容肆突然嚴肅起來,讓顧沉央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