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說完,宮風吟卻笑了,她自然是知道以顧沉央的性子肯定不會讓容肆將雲錦納進府的,不過就算是顧沉央不介意,容肆也未必看的上雲錦。

不過,大概除了顧沉央之外的女子,也沒有人能入得了容肆的眼,雖然宮風吟是不喜歡顧沉央,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顧沉央確實與其他女子不一樣。

正如她跟容景說的那樣:顧沉央是一個奇女子。

但是這樣的女子,身邊注定是不會有幾個真心的朋友的,亦如宮風吟想的那樣,除了容曦之外,顧沉央的身邊確實也沒有什麽朋友,而且就連容曦,也漸漸的與顧沉央越來越疏遠。

但是宮風吟不知道的是,容曦與顧沉央的疏遠不是因為容曦想要與她疏遠,而是顧沉央自己要跟容曦疏遠,不為別的,隻因為容辭。

像顧沉央這樣的女子,確實不得不說除了她看一眼便能讓別人記住的臉,還有就是她有一股說不清,但是卻像是與生俱來的魅力,總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與她,很難成為朋友,所以宮風吟見到她的第一眼,便從不把她當成能作為朋友的人,反而是敵人。

“王妃也已經不在了,就算以前她有什麽讓郡主誤會的地方,還望郡主不要介意。”宮風吟倒是一副十分明事理的樣子,隻是心裏卻也恨不得雲錦再多說一些顧沉央不好的話。

果不其然,宮風吟的話音剛落,雲錦便又十分不悅的說了,“她都死了,還不能讓我說了?”說完,也意識容辭瞬間投過來不善意的目光,便又改口說道,“反正她做都做了,還不能讓我說?”

宮風吟笑著安撫雲錦道,“本宮雖然沒有跟王妃有過多少次接觸,但是倒是覺得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宮風吟依舊在一步一步的拉出雲錦對顧沉央的不滿,最好全部都激發出來,她隻是想要讓雲錦說出顧沉央的所有不好,讓顧沉央在容辭的心裏不再是那副完全沒有一絲瑕疵的樣子。

“宮姐姐那是她在你的麵前是這樣而已,不要被她騙了。”雲錦聽到宮風吟說完之後,更是不滿意了,隻覺得宮風吟是被顧沉央的外在給騙了,憤憤不平的繼續訴說。

“第一次見到她,她當著容哥哥跟我哥哥的還有很多人的麵打我了一巴掌,然後還讓我哥哥帶我帶王府去給她道歉,後來有一次我本來是想跟我哥哥王府找容哥哥的,最後……”

雲錦說著越來就越激動,宮風吟適當的遞給她一杯茶,雲錦接過茶,忙著喝了一大口,然後繼續說道,“我的這隻手臂差點被她折斷了。”說著,她還揚了揚那隻被顧沉央差點掰斷的手臂。

雲錦說著誇張,宮風吟自然是不全信的,但是容辭卻聽了進去,雖然也一樣不是很相信顧沉央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不過那一次在相府裏落水的事,他也聽沈初月說了,並不是她將顧沉央推到水裏,而是顧沉央自己借著她的力,自己跳到水裏罷了。

那時他並不相信,隻以為沈初月是在為自己做的事情找借口罷了,但是現在又聽到雲錦說顧沉央是這樣的人,容辭也開始懷疑了。

換做是以前的話,他早就去找顧沉央認證這些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了,隻是心裏依舊不願意相信,卻不得不懷疑,也就是半信半疑。

他是不信宮風吟,甚至也不相信沈初月,但是單純的雲錦的話倒是未必是假的,也是經過雲錦的話,顧沉央在容辭心裏的形象倒是真的降了些。

容辭所有的心裏想法宮風吟都是不知道的,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讓她猜到,即使不信,他大概也聽進去七八分了,這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一半。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那郡主你的手……”宮風吟似擔心的看著雲錦的手,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那天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也派人去調查了,顧沉央根本就沒有真的傷了雲錦,不然雲逸也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宮姐姐,我沒事,。”雲錦天真的以為宮風吟是真的在擔心她,也因為自己的誇張而羞愧,便低著頭說,“那個我哥哥好像在找我,我先過去了。”

宮風吟點了點頭,隨後雲錦便走了。

雲錦走後,容辭喝了一口酒,晲了宮風吟一眼,“雲錦何時與你的關係這麽好?”容辭的語氣顯然是與他的表情是不符的,他麵上溫和如水,但是語氣卻冰冷似深潭的水。

“太子又來懷疑什麽?難不成懷疑是我故意讓雲錦在你的麵前說這些話的?”

宮風吟的語氣跟容辭的語氣相差無幾,雖然她一直不喜歡顧沉央,但是這些話卻實實在在是雲錦自己說的,與她無關。

容辭冷冷了哼了一聲,爾後便不再與她再說話,如若不是因為今日是皇上的壽辰,如若不是東陵國太子也會來,容辭也許也隻會隨意的找一個借口,讓宮風吟留在行宮裏,而非讓她出席。

但是宮風吟卻與容辭的想法不一樣,今天的壽宴她一定要出現,這是鞏固她太子妃的身份的唯一辦法。

容辭怕是早就已經有了貶她為妾室的想法了,隻是看在她的東陵國公主的身份而打消念頭罷了,但是外人不知的是她現在的身份卻比妾室還要可悲。

所以她必須得借著今天的壽辰重新回到大家的視線,或者說她要讓太子不能也不敢再有貶她為妾室的想法,她要拿到她該拿到的權利。

隻有這樣,她才能繼續活下去,不然以容辭對她的態度,隻怕是哪天,被沈初月或者容辭將來納的妃子弄死,隻怕也不過是無所謂的態度。

宮風吟的想法也一樣人知道。

皇宮裏十分的熱鬧,但是每個人的心裏想的都是不一樣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語,但是卻有著各種的小心思,隻是小心的陪著皇上開心罷了,除了已經辭官卻還是被皇上請進宮來同樂的顧相言。

顧沉央假死的消息容肆自然也已經告訴他們了,但是他現在不悅的是,辭官幾個月後,他在府上也不過是下下棋,喝喝茶,早已經習慣了那種恬淡的生活,一下子這麽熱鬧,他倒是十分的不習慣了。

但是在別人看來卻以為他還沒有從喪女的悲傷中走出來,看到他沉著臉的樣子,便不禁關心的問道,“太傅這是怎麽了,一整個晚上都悶悶不樂的樣子。”

顧相言還沒有開口回答,旁邊的大臣就又說了,“王妃已逝,太傅節哀啊,今日怎麽說也是皇上的壽辰,你垂著一張臉,總歸不好。”

原本顧相言還不知道他為何要問他怎麽了,聽到後者一說,才意識到,在他們的眼裏,他辭官也是因為顧沉央,傷心,隻怕也是因為顧沉央。

想了想後,顧相言才說,“謝王大人,李大人關心,老夫無事。”

說著顧沉央便笑了笑,雖然大家能理解他依舊沉浸在悲傷裏,但是今天終歸是皇上的壽辰,也是一個應該開心的日子。

何況他一個依舊辭官的大臣還能被皇上請進宮裏來參加壽宴已然是讓其他大臣不滿的事情了,如果他在這般,顯然是故意讓皇上的麵子過不去,更是會留下詬病。

不過他也隻是一下子不習慣了這麽熱鬧的場麵罷了,隻是顧相言說的勉強,在他們聽來更是以為他依舊沒有從顧沉央的‘死’裏走出來。

搖了搖頭,歎了歎氣,也不再說什麽。

原本顧相言是朝上所有人最羨慕的人,有一個年紀輕輕卻以自己的實力當上了大將軍的兒子,還有一個南漠國第一美女與第一才女並稱的女兒。

一雙兒女都是十分之優秀的,兒子顧宇楓前途無量,女兒顧沉央更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但是一年前的顧沉央卻突然求旨嫁與斷袖王爺為妃,一下子便從最高點落到了人人看不起的位置上,從此也再也無人再羨慕她。

後來顧沉央加入王府之後,不禁治好了容辭斷袖的怪癖,又懷上了孩子,但是老天似乎並不想讓她過得好,她小產了,又是為了給容辭尋藥而意外墜崖,一條年輕的生命便從此消失殆盡。

從顧沉央嫁給容肆之後,顧宇楓在軍隊中的地位也是一點一點的在消退,最後就連護國大將軍的稱號也被別人奪走。

更是在顧沉央死後,顧相言也因傷心過度而辭官,告老還鄉了。

所以,在大臣們的眼裏,顧相言無疑是一個可悲之人,但是無人知道,顧沉央的‘死’,顧宇楓的消退,顧相言的辭官,全都是顧沉央與容肆一手操作的,也是他們最想要的結果。

在朝廷為官多年,顧相言也是辭官後的幾個月裏,才意識到他有多厭倦之前的那種生活,但是別人卻不知道。

顧相言反應過來是,便是聽到宮風瀟說的話,“南漠皇上,這是我父皇讓我帶來的汗血寶馬,還希望你能喜歡。”

但是顧相言在看清楚寧遠的臉之後,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