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顧相言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正要讓剛剛到場的顧宇楓與衛璃沁聽到了,顧宇楓便問了,“像什麽?”
顧相言這才反應過來,眼神閃了閃,搖著頭說,“沒什麽。”
顧宇楓也沒有太注意,也不再多問什麽了。
再看楚寧遠時,隻見他表情依舊十分淡然的說道,“後麵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皇上,不過就連我也不知道驚喜是何時出現,隻能請皇上期待便是。”
楚寧遠似乎有些懊惱的說道,但是他的話倒是不讓人反感,反而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就連皇上也爽朗的大笑了幾聲之後,才說道,“好,那朕便等著你的驚喜了。”
楚寧遠嘴角上揚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對著皇上拱了拱手,便坐了下來,爾後再有各國的太子皇子與使臣一一向皇上獻禮,但是楚寧遠也隻是十分淡然的坐在他的位置上。
無比淡定,隻一味的欣賞著舞妓們跳舞罷了,就像是周邊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楚寧遠的視線沒有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卻有不少人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比如顧相言,比如容辭。
前者是因為他那一張熟悉的臉,後者卻是因為他是楚國的太子,因為他是來自顧沉央死在的國度的太子,所以容辭總是下意識的看他。
楚寧遠自然也知道容辭在看他,不過他卻當做沒有看到一般,隻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而與坐在與自己靠近的容肆卻像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楚寧遠抿了一口茶,突然轉頭看向容肆,似不經意,似好奇的問道,“九王爺,這位便是你的側妃?”
楚寧遠說著,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而容肆隻是偏頭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而容肆一邊的白芷欽卻尷尬了。
向來有人問起的時候,容肆都是這般,顯然是十分不願意不承認她的身份,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承認也不在意白芷欽的身份。
不管白芷欽在外人的眼裏是什麽身份,或者外人是怎麽稱呼她的,之於容肆而言,白芷欽還是原來的白芷欽,從未變過。
所以這一次,楚寧遠問起時,容肆並沒有回應,白芷欽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她不知道楚寧遠與容肆早已認識罷了。
白芷欽也並不太聰明,至少她沒有猜到容肆去楚國的這幾個月裏早已認識了楚寧遠,隻以為他真的是去找顧沉央,哪怕是顧沉央的死訊已然傳來了。
容肆的冷漠不理,意外的是楚寧遠竟然並不生氣,但是覺得已然習慣一般,這倒是讓白芷欽有些好奇了。
楚寧遠不打算回答,但是楚寧遠似乎也依舊不放棄的繼續與他說話,“看來九王爺與傳聞中並不一樣。”
說著楚寧遠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盯著容肆看的雲錦,“側妃怕是該留心了,雲南郡主似乎也對九王爺虎視眈眈呢。”
白芷欽下意識的順著楚寧遠的視線看去,隻見雲錦看到她的目光之後,也隨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白芷欽心裏也不禁一怔,不是因為雲錦對容肆的虎視眈眈,而是因為雲逸看著她的十分不悅的眼神。
她知道,許是雲逸也誤會她了,或者與別人一樣覺得她是一個在顧沉央死後便急著要嫁給容肆的女人,更可能會以為她在王爺的五年裏,怕是與容肆的關係早就已經不清不楚了。
現在京都更有一鍾直逼她的說法,說是她是故意讓顧沉央去楚國給容肆尋藥,是她故意要將顧沉央弄走,再名正言順的當上九王府的女主人。
現在之所以甘心隻當一個小小側妃也不過是一個策略,等顧沉央死的事情在眾人的心裏淡去之後,她再晉升為王妃,豈不更好,總歸王府裏也隻有她一個女人罷了。
白芷欽自然知道不是這樣的,甚至九王府裏的人都知道不是這樣的,但是她不能與人道,更不能讓被人知道她之所以成了容肆的側妃不過是寧太妃逼著容肆納她為妃罷了。
也許她比誰都清楚,顧沉央在容肆的心裏的地位究竟有多麽重要,一連著幾個月,容肆都是在楚國找顧沉央。
白芷欽隻以為容肆心裏始終不相信顧沉央已經死了,卻從來沒有想過顧沉央其實真的沒有死。
白芷欽也以為容肆這一次回來是徹底的接受了顧沉央已經死了的是事實,卻不知道容肆是在顧沉央安全的生下來孩子之後才回來的。
而他回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參加皇上的壽辰,不是擔心寧太妃懷疑他,而是為了找到更好的借口跟好的辦法,去楚國將顧沉央跟孩子接回來。
所以,楚寧遠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他是有妻子跟孩子的人,還有就是要如果跟顧沉央解釋白芷欽的事情。
這對容肆來說,確實也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事情,但是他卻相信,顧沉央一定會理解他的,隻是他更清楚,這件事情欲要跟顧沉央解釋,怕是也十分麻煩。
白芷欽抿著嘴,一言不語,楚寧遠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
“怕是今夜之後,九王爺的府上怕是又會多了一個妃子。”楚寧遠毫不客氣的調侃著,白芷欽倒也十分意外,容肆竟然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先是沒有聽到般。
看著如此沉得住氣的容肆,楚寧遠倒是沉不住氣了,既然提起別的女子容肆沒有興趣,那他便提起顧沉央便是。“本王聽說九王妃是一個奇女子,真是可惜了。”
果不其然,容肆聽到楚寧遠提起顧沉央時,他這才抬起了頭,看著楚寧遠,一字一頓的說,“寧王爺究竟想說些什麽?”
他比楚寧遠先回南漠三天,但是因為他是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所以楚寧遠比他晚到了好幾天,也就是說,他們也不過才幾天不見,但是現在他確實也不知道楚寧遠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
容肆突然開口,而且語氣顯然十分不耐煩,白芷欽也嚇到了,她確實很少看到突然對這一個第一次見的人用這般語氣說話的容肆。
“本王聽說九王爺與九王妃的感情十分好,卻沒有想到,來到南漠國見到的卻是……”說著,楚寧遠看了看容肆旁邊的白芷欽,頓了頓才說道,“九王爺與側妃倒是也十分恩愛。”
“楚寧遠!”容肆沉著語氣,低聲喚了一聲,楚寧遠的名字。
楚寧遠不生氣,反而笑了笑,“九王爺這是惱羞成怒了嗎?還是說這就是南漠國對待客人的態度?”前一句還是玩笑,後一句卻加重了語氣。
容肆看了一眼楚寧遠,“你覺得本王會在意這些?”容肆指的自然是楚寧遠口中所謂的待客之道。
楚寧遠是故意說這些話讓他不愉快,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除了覺得鼓噪之外並無其他,總歸在楚國的幾個月裏,他也已然習慣了。
“那本世子倒是想知道了,九王爺在意的是什麽?”楚寧遠還沒有開口,雲逸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容肆抬眼看了一眼雲逸,隻覺得這兩個人真是讓人感到無比的煩躁,“本王在意什麽,需要告訴你?”容肆冷冽的說道。
雲逸與容肆的語氣不對,但是倒是顯得十分的熟稔,楚寧遠又一次退出了戰局,隻在一旁想要靜靜‘觀戰’。
但是無奈雲逸的戰鬥力太弱了,容肆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後,他便什麽都不再繼續說了。
“芷欽見過世子。”
雲逸來了之後,白芷欽便起身,對著雲逸福了福身子,雖然雲逸是她的師兄,私下見到時,她也從來不需要行禮,但是現在是在這麽多的人眼前,她還是需要行禮。
但是雲逸卻並不在意,晲了白芷欽一眼後,才諷刺的說道,“本世子真是承受不起。”
“師兄我……”聽到雲逸的話後白芷欽愣在原地,看著雲逸,顯然是意外於他對自己的語氣,卻也不知道怪怎麽解釋。
雲逸還沒有說話,楚寧遠卻先開口了,“沒想到雲南世子與白側妃竟是師兄妹?”他的語氣意外,但是表情卻沒有看得出有任何一絲意外。
白芷欽低下了頭,不語。
雲逸看了看楚寧遠,拱了拱手,“見過寧王爺。”這時,他才意識到楚寧遠也在這裏。
雖然雲逸也是雲南世子,但是楚寧遠總歸是楚國的王爺,比起地位,顯然是楚寧遠比他的地位要高一些。
“世子客氣了。”楚寧遠拱拱手,當做是回禮。
“師兄,我不奢望你對得起王妃,隻希望你能將王妃的位置留給她。”雲逸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容肆自然知道他對顧沉央的心思,但是白芷欽並不知道,隻以為他是為顧沉央覺得不公平而已,而對雲逸不甚了解的楚寧遠卻從雲逸對容肆的態度,以及他說的那句話聽出了他對顧沉央的不同的感情。
“九王爺與雲南世子也是師兄弟?可是衣本王看,你們師兄弟的關係……”楚寧遠看了看已然走遠了的雲逸,淡淡的說道,“似乎並不太好。”
似敵人,又不似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