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找攝影師來的時候,她就想到會有這一天。
現在,隻要她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劃的,豐拓麵前,總能混過去的。重新麵對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掃平一切障 礙。
“你們別怪阿拓,我一開始是想找人拍照發給範莫,誰知攝影師會偷偷留一份發出去了。”她說話間,還不忘偷偷瞧著豐拓的臉色。“ 現在我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了。”
“暮小姐好心思,拍裸照被你說的這麽正經。”洛桐桐出言諷刺,她可不認為那無端背黑鍋的攝影師,有那麽大能耐,連洛家的麵子都 不給,發了這麽多照片出來。
上官言安撫著她,到底是追了洛桐桐一個暑假,已經知道她要說的話。“我看,不如給暮小姐,也拍一份裸照試試。”
說話間,那幾個當時被暮雪指使襲擊盛夏的男人,被上官言喊了過來。還真不是耍嘴皮子,著實要給她拍些照片出來。
“夠了,這事我來處理。”豐拓冷著臉,打斷了他們。
對於暮雪他並不憐惜。隻是不希望這事越來越複雜。
洛桐桐臉色不好看,拽著上官言起身要走,他既然護著這暮雪,她已經知道他的態度了。
就當她看錯了人,她現在就帶阿霧離開。
暮雪似乎嚇軟了腿,跌落在地上,眼淚無聲掉下來。看著豐拓更是頭疼。這會兒,實在無暇顧及其他。
他拿起車鑰匙,準備回豐家。事情上官都會處理。與其,他心煩意亂,不如陪在阿霧身邊。
跟上官言分開後,洛桐桐還沒到豐家,盛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桐桐,這事你別管,我自己會處理。”
她簡單的交代著,實在不想說,剛才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這會兒,她正在豐氏頂樓,冷風灌進她的衣服裏,額外冷然。
聽出她聲音不對,洛桐桐連忙把車停到一邊。“你現在在哪裏?阿霧,我帶你走好不好。”
這一刻,盛夏才察覺,要是一開始,沒回來,該多好。
至少豐拓在她眼中還是完美的,至少她還能有個希望。
可現在,想躲真是不行了。不能回避,就隻能麵對。
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一直到晚上九點,她的手機上出現了好多未接電話,這才清醒了一些。
得回去了,得回豐家了。
她的大腦這樣發號施令,於是她慢吞吞的帶上帽子墨鏡,坐電梯到地下室車庫,開車離開。
瞧,她也不是不會開車,隻是之前一直覺得沒必要。
回了家,腦子裏還能想起豐拓拿車鑰匙的畫麵。停車入庫才看到他的車不在家,看吧,她又多想了。
頹然回了房間,鎖上門。
範莫的視頻電話響了起來,她猶豫著該不該接,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也沒什麽心思假訂婚了。
這樣想著,她還是按下了接聽。
乘著現在,把事情說清楚,省的他成了大家的笑柄。
視頻裏,範莫的臉色蒼白的很。好似這幾天病情嚴重的很多,眼底那略帶青黑的黑眼圈,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憔悴。
盛夏不說話,默著頭,實在不知從何開口。豐拓那兒,她之前說情他不同意,現在去說,他更不會同意。
“夏夏,醫生說我還有半個月時間了。”範莫盯著她的頭頂,微笑著開口。
她聽了,猛然抬頭。
總也算是朋友,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為他難過的。
“我這輩子還沒有正經結過婚,我們訂完婚好不好?”那聲音滿是渴求,讓盛夏實在無法拒絕。
她同情他,又覺得這樣實在不好。
“範莫,我不適合你,我真的……”她真的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每次跟範莫在一起,她總覺得沉重。
那是同情,隻是同情而已。
她不能因為同情,再讓自己做出後悔事了。
“我都準備好了。你跟我去吧。”範莫頹然靠著椅子,喃喃自語。“隻是訂婚,就當是我請客吃頓飯。臨時當我女朋友吧,你知道我現 在這樣的情況,找不到女朋友。”
打趣的吐槽著自己,讓盛夏難以拒絕。
她後悔著自己起初答應了他,現在婚紗訂好了,禮服定好了,怎麽樣也不能臨時怯場吧。
豐拓那人讓她傷透了心,她想起他之前說過期待她訂婚。那麽,現在呢,她好奇他會有什麽樣的舉動。
電話那頭,範莫一個勁遊說著。大概是生病了,連談判都變得那麽低姿態。聽得她恩了一聲,這才開心了一些。
乘機約好,開車來接她去試妝。
掛了電話,範莫臉上微笑全無。麵前的電腦顯示,豐拓已經把普羅地產掏空了。
他一腳把電腦踩碎,臉上陰狠畢現。“豐拓,你毀了我的事業,我就毀掉你的女人。”
掛了電話,盛夏終於鬆了口氣,找了件長袖穿上。
想給豐拓發個信息,最終猶豫了一下刪掉了短息。改用筆寫了一張留言條放在桌上。
或許,他沒那麽關心她的去處。
很快,範莫的車就來了。她帶著口罩跟帽子,坐上車。
“先去試妝,晚上找你的姐妹陪你一起。”他紳士的開口,彎身幫她扣上安全帶。
生平第一次,在第二天就要訂婚的情況下,她睡在了豐家的車庫裏。不想找桐桐,實在是語言無法組織好,怕跟她麵對麵,忍不住就哭 出來。
索性再難熬的夜,終有過去的時候。
她要跟範莫訂婚了,清早五點,她開車離開了豐家。
那些寫好的請帖,她一張都沒發出去。想來的人會來,不想來的人,請了也沒用。
範莫昨夜直接夜宿在花海酒店,今天看來根本不是他口中說的那麽簡單。他把認識的朋友包括範世雄的朋友也請來了。
她十分無奈,隻能暗自祈禱,那些八卦記者不要出現。默默的跟著範莫走到化妝間。
“範莫,你怎麽請了那麽多人?”她皺著眉頭,不知今天之後,她還能不能說的清楚。
她沒有思考的是,範莫一個即將宣告破產的總裁,何以能請來這麽多商界的朋友。
打扮好在化妝間等著,洛桐桐同樣換了件白色的禮服進來了。瞧著她那張精心化妝之後的臉蛋。
阿霧這麽美,偏偏是個笨蛋。
她惋惜著,在盛夏身旁坐下來。昨天豐拓去找她了,第一次見冷淡的他,談起盛夏的時候,雙眼那明亮的目光。
所以,豐拓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猜,他應該也快到了吧。
“桐桐。”盛夏不情願的開口,她心裏如同打鼓,對訂婚還是有些緊張的。
“我知道,放心吧,萬事有我。”洛桐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不管你嫁給誰,伴娘都是我。”
頗有些驕傲的姿態。
盛夏點點頭,眼下已經這樣趕鴨子上架了,她再想退縮,也不能讓範莫這時候丟臉。
兩人拿著雜誌,看著會兒,等著工作人員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