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腿兒在燈光下十分醒目。
可是喝酒的人卻有些意識不清了。他緩步向前,在她身旁坐下,要了杯酒。就這麽陪著她,是他認為最好的方式了。
“霍哥,如果你當了二十年孤兒,突然有一天有機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會怎麽辦?”她迷糊的問著,終究還是憋不住,把心裏的事情 都說了出來。
怎麽辦?
霍風然微微皺眉,他從小表麵上順風順水,隻是不想回家族去爾虞我詐,這才選擇借著這副好皮相混跡娛樂圈。
有時候,即使知道父母是誰,體會到那些殘酷,還不如是個孤兒。這些,他不會告訴盛夏,為了她從新回到家族,他也不會提。
他隻是淡淡的笑著,笑的仿若桃花盛開。隨即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似在哄小朋友似的。
這舉動越發讓盛夏不爽,更何況是她喝醉之後,就更是嬌嗔了些。執拗的低下頭,非要把霍風然的手抓下來才肯。
“我不是小孩子。”她不滿的嘟嚷著,一邊還費勁去扯開霍風然的手,可不就是小孩脾氣。
酒保很快按照她的要求重新送了一杯酒過來,這次是明黃色的,她看著那火山一般明豔的顏色,想起自己那小小的決心,隻覺得好笑極 了。一時也不想再跟霍風然計較,端起酒杯,喝掉這杯明麗的色彩。
以前還不明白,這樣喝酒有什麽好的,那麽辣。這會兒,她倒是終於明白了幾分,一杯下肚帶著微微辣喉的甜味,果然腦袋也昏沉了許 多,根本就不能集中精神了。
就連腦子裏那個豐拓,都有些模糊了。
霍風然也不拉勸,至少,這會兒她喝醉了是安全的。待會兒把她送回去也就是了。
這雞尾酒,顏色好看喝的時候味道清甜。酒保看兩人情況還以為是鬧情緒的小情侶。於是給盛夏調的酒水裏,特意多加了些酒精。
果然,沒喝幾杯,她就糊塗了。
照往日的狀態,也就是昏睡過去。可今天偏偏她心情不好,喝多了之後,反而變成了小話嘮。
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霍風然逐漸在她眼中居然有了豐拓的模樣。越想越來氣,當事人居然就在她麵前,可得問個清楚的。
她推開麵前的酒杯,微微眯著眼睛,鎖定身旁的這個男人。奇怪的是,今天豐拓的味道好像變了,他平時可從來不用香水的。
“你變了,居然用香水了。”嘀咕著,盛夏動作也大膽了一些,一手扯著霍風然的領帶,逼著他貼近到她麵前去。
總算霍風然願意配合,這麽一拉一扯,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很快就碰到了她的鼻尖。呼吸間,還能味道果香。
盛夏瞧著這家夥冷淡的眉眼,更是不爽,揉著他的臉,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平日裏隻能在腦海中演習的想法,統統實踐出來。
先是捏著他的臉,再揉亂他的頭發,這會兒,他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豐拓了。“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聽到沒?”
支支吾吾還帶著大舌頭,霍風然居然也就同意了。輕聲嗯了聲,一雙眼睛燦若形成,盯著盛夏皺成一團的小臉。
照她剛才出來的模樣,她跟豐拓肯定有親密的關係。
這會兒,這丫頭肯定是把他當豐拓了。可他倒不那麽介意了。
隻因為,在他輕聲同意之後,盛夏湊到他麵前,那帶著果香的粉嫩紅唇,輕輕湊到他麵前,雖然隻是貼麵這麽吻了一下,又好像帶著觸 電的感覺似的,他不是個生澀的男人,加上身處娛樂圈,即使是工作也有吻戲。
可隻有她,吻過之後,讓他有這種酥麻的感覺。不置可否的伸出手,在唇上摸了下,審視著盛夏的表情,她要是裝醉,他絕不輕饒她。
看了許久,她還是那副半迷糊狀態。他這才放心,卻又滿是失落。
“你先轉過去。”不得不佩服,盛夏在喝的伶仃大醉之後,還能指揮霍風然。
好吧,她今天心情不好,他就隨她一次好了。這樣的想法,在霍風然的腦海中形成了不止一次。
大概從認定她之後,他的寵溺就越來越多。
配合的轉過身,就感覺那軟軟的身體,從背後貼上他。
“夏夏……”
霍風然喊了一聲,聲音中包含太多沙啞,讓他住了口。明知道她是酒醉狀態,明知道這樣有點小人,可他還是舍不得這柔軟的觸感。
“我很乖的,別騙我就好。我真的喜歡你,比任何人的喜歡。”顛三倒四的說著,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這樣的情緒實在難熬,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再體驗一次。甚至佩服自己之前,還能說出離開的話。這會兒,她是真不敢說,怕一說就成 了真。
霍風然的心裏,逐漸有些不知名的甜蜜。在聽到盛夏下一句話之後戛然而止。
她喊著豐拓,一遍一遍。
這樣的時刻,趴在他的背上。喊著豐拓的名字。
有人傷心,有人心碎。他從前不相信感情,現在相信了,卻得不到。其中的各種煎熬,也隻有他自己能明白。
這感覺太過苦澀,他也隻能低下頭,兩人都安靜了些。
許久之後,霍風然拍了拍盛夏的手。“快醒醒。”
如果,他再有一次機會,盛夏會不會愛上他?!這樣的想法,光是在腦海裏,他就覺得有些激動。
總歸,還是要試試的。
他承認自己不是真君子,但最起碼,做個真小人。再爭取一次機會,她還是選擇豐拓,那麽他願意成人之美。
問酒保要了紙筆,又拿了杯酒,乘著盛夏迷迷糊糊,把筆放到她手裏。
“不頂書了,居然改罰我寫字。”她可不傻,把手裏的筆高舉在眼前,瞧了個仔細。
不聽話,心情不好,她才不願意配合。
三兩下就把麵前這張紙給撕掉了,末了,還洋洋得意的盯著霍風然。大有挑釁的意味。
無奈,再怎麽得瑟,也還是比不過一杯甜甜的雞尾酒帶來的吸引力。很快,她就乖乖照著霍風然說的,一字一句寫下來。
要知道,寫一個字,可以多喝一口。她可不傻,很快就寫滿了一張紙。最後,還很熟練的寫上她盛夏的大名。
喝的太多,她實在太暈了。忽略了手機裏,那二十幾個未接來電。豐氏在巴黎的公司出了些問題。上官言去不了,隻能他臨時出差了。
她哪裏管的了電話,寫完字十分討好的送到霍風然麵前。“看,寫的不錯吧。”
那邀功的表情,白嫩嫩的鼻子微微泛紅,可愛的讓他心念一動。總還是忍住了,盯著紙上的合同,接過她手上的筆,簽上了他的名字。
這樣,算不算他苛求來的機會呢。
無論怎樣,他總是要試試的。把合約仔細收放在口袋裏,再轉頭,盛夏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隱約還能看到,嘴角一抹銀絲。
這丫頭,睡覺居然流口水。
他笑著搖頭,實在難得見到她這幅摸樣。隨即抱起她離開。但願她醒來之後,不要太過驚訝兩人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