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多麽笨的笨蛋,連話都不會說了。
“看來我要出去下先。”蓮姐從沙發上站起來,優雅的拉好裙擺,對盛夏的突然出現並不驚訝,隻是用異樣的眼神望著豐拓。
同樣的,盛夏也瞧著豐拓。
從前的種種,都不及此刻她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她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生出的無限勇氣跟決心了。
“不用,我跟她什麽關係都沒有。”豐拓冷然的開口,伸手拉著蓮姐的手腕。對突然出現的盛夏,顯然十分的嫌棄。
她成了多餘的人。
滿是受傷的眼神,盛夏低著頭。再抬頭,臉上已經笑靨如花了。她不要在這裏輸給豐拓了。
“我也沒什麽事,隻是來通知你我跟範莫要結婚了,請你們喝喜酒。”簡單的丟下這麽一句,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嘴角上翹。怎麽也 不肯輸了一點半點。
豐拓一手在背後緊捏著,臉上還是那副冰山模樣。
似乎對盛夏的話一點不感興趣。
這會兒,三個人誰也不說話了。
盛夏隻是盯著豐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執拗個什麽勁。或許,還是不甘心吧。她不要成為那個可憐蟲,轉移開視線,盯著豐拓拉著蓮 姐的手。
“沒什麽事,先出去吧。”豐拓似乎終於不耐,雖是對著盛夏開口,動作上卻扯著蓮姐到他懷裏。
她很快轉身,不想再看到這兩人親密的時候。
心如死灰,也就是她現在的心情了。
雖然不是很美好的結局,但終究是個句點了不是。她昂著頭,從豐氏大樓出來。心裏雖然很痛,但又著實不想為了他再掉一滴眼淚了。
找了個KTV包間,一個人躲在裏邊,瘋狂的唱了一個下午。終於嗓子嘶啞了,她也累了。這才回到小公寓裏。
她要跟範莫結婚,她討厭豐拓,她要把這個人從她心裏給趕出去。
信誓旦旦的拿出筆記本,把她的決心寫在紙上。實在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才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這一夜,幸好霍風然也沒回來。
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麽繼續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了。
可是,家裏卻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從剛才開門到現在,盛夏隻是坐在沙發上,麵對範世雄的突然來訪,她也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幸好昨天晚上還知道把手機從沙發上拿出來,乘著剛才在廚房倒水,給範莫發了個信息。他應該很快就會來吧。
真是不知道這次範世雄又有什麽動作,要是再像上次那樣用花瓶砸她,她的小命真是不保了。
“你想跟範莫結婚?”露出本來麵目的範世雄,也不再裝慈父了。冷著臉一副吩咐盛夏的模樣。雖然範家落敗了,可他還是這副大老板 姿態。
盛夏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覺得慌慌的。好容易才聽明白他的話,急忙回了句:“恩。”
“你在豐氏應該有股份吧?我看平時豐拓對你挺維護的。”範世雄略帶試探的開口,言語間好似盛夏有很多事情瞞著他似的。
她要是有股份,也不至於淪落到被霍風然救濟,住在他的小公寓裏了。她對豐氏的股份本來也不感興趣,畢竟她是寄養在豐家的。
正要開口解釋,範莫已經來了。換上休閑服,似乎精神不錯。她傻乎乎的跟在他身後。聽著他跟範世雄說話。
幸好兩人沒有再深究下去,送走了範世雄她瞧著範莫。隱約覺得今天他臉色實在不錯,趁著這興頭,兩人到樓下去吃早餐先。
不知是豐拓有意撩撥她還是又要來諷刺她。兩人的不期而遇,總讓她心裏緊揪著。見麵了,是說話還是路過。
範莫扯著她的手,終於讓她有些底氣。擦肩而過,應該也不會太難過吧。
從豐拓身邊走過,她努力裝成沒事人。可豐先生偏又在這之後拉著她的手。好似,是專程為她而來。
望著阿霧跟範莫一起下樓。豐拓雙眼微眯,猜測著兩人的進度。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這麽快就跟範莫住在一塊兒了麽?
心裏總還是不舒服,說出來的話就帶著刺了。“你們同居?”
她氣的小臉都發白了。
先不說她跟範莫的關係,就是昨天她看到的那一幕,都沒質問。今天他又有什麽資格來問她。
不由多了幾分冷然,她試圖甩開豐拓的鉗製,臉色實在難看。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真是恨透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他以為,這世界上,她就一定要圍著他轉嗎?
奈何豐先生力氣太大,她執拗不過,轉頭下意識的朝著範莫求救。
這眼神讓豐拓更是不爽,何時她要依靠的人居然成了範莫?“跟我回去。”至少,目前為止豐家還是她可以住的地方。
“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我跟範莫快結婚了。昨天已經通知了你,我們一起出來吃個早飯,很平常。”她算是全認了。反正她不管說什 麽,豐拓也不會在意的。
既然如此,她就把這些氣話統統抖出來好了。
豐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讓盛夏不由自主都有些後背發涼。這男人自己猖狂的時候,就能無視了別人。隻要她稍微有點不如他意,他總 要冷下臉來。她可不是他豢養的寵物了。歪著頭,兩人都在生氣,氣氛也有些冷淡。
冷眼旁觀的範莫,倒是看出來這兩人互相在乎著對方,可這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於是這時候。適時地開口,“歡迎來參加我們的婚 禮。”
他伸出手,要從豐拓手裏拉回盛夏的手腕。兩個男人間再一次起了爭執。
縱然豐拓再不悅。麵對盛夏這幅模樣,也隻得鬆手。要讓她一不小心真恨上他,以後實在不好補救。
“範先生生病了,結婚前在醫院多休息一陣吧。”他不動聲色的開口,手頭掌握的信息是他已經病入膏肓。
所以對阿霧跟他在一起,才放下心來。
範莫的反應,至少看起來是很像生病的人。低著頭不說話,倒是成功引起了盛夏的同情。
最後,也是被盛夏拉著,略帶狼狽的離開。
手中還有盛夏的溫度,他微微皺眉,實在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這個笨蛋,他真該把她鎖在家裏的。
應該不多久,他就能把盛夏帶回去了。
逃離了豐拓的視線,她鬆了口氣,視線瞥見範莫低沉的神色,這才露出微笑。兩人點了好些個早餐。吃的肚子鼓鼓的,這才停下來。
她想起先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說任何難關都是一頓食物可以治愈的,如果一頓不行兩頓。驟然覺得,她的這個傷心的事,最起碼要 吃個十幾頓才能緩解吧。
吃了飯範莫獨自回了醫院,她原本要去的,又想著好幾天不見霍風然,住了他家裏最少也得當麵道謝吧。
回家換上簡單的連衣裙,不想霍風然居然自己回來了。
似乎很累的樣子,下巴上多了很多胡髭。整個人都有些滄桑。
她又有些受不了,他的深情眼神,總覺得這樣下去也是在不好。思量要怎麽開口,他卻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