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繼續往下幻想。”
冷不丁一句涼颼颼的話傳來。
她忍不住翻起白眼,切,有啥了不起的。
“廢話別再說了,你趕緊出去,你不是結婚也蠻久了,那位我還沒見過呢。”她回複冷冷的眼神,瞅著麵前這人。
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不帶酸味。
“會讓你看到的。”豐拓抬起頭,審視著她身上的吻痕,意有所指。
“好啊。”她執拗的回答。
到底低下頭還帶著失落,她還是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一瞬間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捏著床單,從沙發上下來,走到浴室。
關門,落鎖。
隨後“啊!!”一陣淒厲的嗓音。
嗚嗚,她儼然像個茄子,渾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連屁屁,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留下了牙印。
注意,是牙印!!
這個混蛋想吃肉想瘋了吧?!她脖子裏那麽多痕跡,甚至耳垂上也有,待會怎麽見人,她要怎麽在媽媽麵前解釋。
豐拓斂著眼神,盯著麵前電腦上的文件,動都沒動一下。
到也覺得今天的郵件裏,公司的事情都很好決策。三兩下,又回複好一個決議。
“砰!”
安靜的房間裏,衛生間門突然打開,由於用力過大,甚至還撞在牆上又反彈回去了些。
“豐拓,你看你幹的好事。”恩,她算是脾氣很好了,要不是打不過他,真得衝上去揍他一頓。
“什麽?”對方老神在在,靠在沙發上,以略帶嫌棄的眼神,瞄著她的身材。
那是什麽意思?
她的身材有那麽差嗎?
“你別給我裝傻,你看看我脖子,居然連屁股上都是牙印,你還是人嗎?活脫一食人族。”
她表情生動,說話間還不忘展示身上的印子。
渾然不覺,豐拓的眼神,在這幾下動作間,愈加火熱。
“所以呢?”
“我待會兒怎麽去醫院啊!!”
她苦惱,她懊惱,她後悔。
千不該萬不該,讓他送她回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她應該保持冷淡,帶上高傲的麵具。
她氣惱站在豐拓麵前,被他按著頭頂,隻能揮手抬頭沒形象的踢打他,還靠近不了這人分毫。
這是場錯誤,從一開始,她就注定輸了。
握緊手心,她惱怒的打開行李箱,亂七八糟一同翻找之後,最後找到一件棉麻的長裙。
長裙到腳踝,長袖遮住手臂,脖子上再帶個絲巾,耳朵上掛個口罩。恩,她感冒了,絕對沒有人會懷疑她。
對著鏡子畫了個淡妝,整理好微卷的長發,她再次走到豐拓麵前。“載我去醫院。”
她可不是要跟他更進一步,而是昨晚的利息。
哼,待會到了醫院她再也不理會這個人。
豐拓到底是冷淡的臉,即使站在麵前的阿霧跟阿拉伯人的似的,他居然還能保持正經的臉色。
算他識相,要是他敢笑出來,她就三天不出門。
一路上,她故作冷淡,到了醫院門口,也不等他停穩,拉開車門就往下跑。
並非她不怕死,實在是不想讓大家看出點什麽來。
她可沒有跟他過夜,也沒發生任何事情,恩。
病房裏,安心已經先一步來了。不知在跟林素珍說什麽,兩人氣氛融洽,她看到笑的合不攏嘴。
“阿霧,你怎麽這就來了?感冒就在家休息,休息好了再來。”林素珍著實是心疼阿霧的,瞧著她這一副打扮,在電話裏又聽 到她的嗓音,更是心疼了。
親安心眼看著昨天還是個大美女,今天包的密不透風的盛夏,眼底帶著一絲笑意。
大概是揶揄的太過明顯。
阿霧心裏酸酸的。“我感冒了。”
還帶著委屈。
惹來林素珍跟安心一陣取笑。
豐拓拿著筆記本出現,就看到她們取笑的一幕。
安心連忙起身,挽著豐拓的手臂。“拓哥怎麽來了?今天公司不忙嗎?”
他平時很少來,即使來了也是圍著林素珍的身體情況。但即使這樣,她也堅持每天來醫院等著。
“對啊。今天公司不忙嗎?”盛夏本就看他心有不快,又因為心虛想撇清自己,跟著安心瞎起哄。
結果豐拓某些時候,情話技能也是滿點的。“來看你們。”
恩,表麵上看起來,她的嫌疑著實洗清了。
林媽媽這幾天精神不錯,飯也多吃了一些。
一切都是和樂融融的景象時,“霧姐姐,你的耳朵怎麽紅紅的?”安心無意間瞥了眼,滿是疑惑。
“蚊子咬的。”
她果斷是心虛了,下意識的測過臉去,深怕再被看出點什麽來。
其實在場,除了她別人也就是隨意問了下。
“好了,霧姐姐感冒肯定也挺難受的,昨天還被蚊子叮的這麽慘,我還是陪她去配點感冒藥吃吧。”安心機靈的很,對盛夏自 然是知道示好的。
可這話在盛夏的耳朵裏聽起來,居然有了種會露餡的感覺。
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印子,她實在心虛,連連擺手。“不用了,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說話間,又是一個噴嚏,一時怕留在病房裏把林素珍也給傳染了。“我來看媽媽的,她今天精神不錯,醫生那裏我自己去吧。 ”
恩,她可以暫時脫離豐拓的視線喘息下也是好的。
“阿霧,晚上回家去吃飯吧。”林素珍著實開心,如今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跟她一起吃頓飯。
隱約也察覺她的病情越發嚴重,這樣的日子,大抵是沒多長時間了。這兩個孩子,明顯還是有隔閡的。
阿霧避著豐拓,豐拓又是個冷淡性子。她是真的擔心,等她去了之後,這兩人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這樣很不好,她其實是愧對阿霧的,還沒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呢。
“恩。”盛夏應了聲,總感覺豐拓的眼神時刻看著她,逃跑似的從病房裏出來。
依稀能聽到安心跟豐拓說話的聲音,偶爾有林素珍帶笑的嗓音。他們似乎,也挺融洽的。
她哪裏知道,在她走出來沒多久,豐拓也尋了個理由,說是要回公司,從病房裏出來了。
如今,失而複得的阿霧,離開他視線幾分鍾,他居然有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著實有些不解自己的心意了。
但他也知道,見到阿霧,什麽都好了。
“可惡,臭小子連我電話也不接了。”盛夏吃了兩顆感冒藥,找了樓下花園的一處隱秘地方。
倒是兩天沒看到盛澤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一個電話撥過去,他在那頭哈皮的很,連接她電話的時間都麽有,真讓她吃醋。
唔,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昏昏沉沉之下,她逐漸靠著身後的藤椅,閉上眼睛,雙眼睫毛顫抖著,好似羽扇般細密的落在白皙的臉上。
她隻覺得意識有些抽離,然後模糊間,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她真是沒什麽力氣,連睜開眼睛都覺得費力了。
於是也隻能順著豐拓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風吹過,暗香浮動,夏日的蟬鳴呱噪,她心裏此刻卻出奇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