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麵相覷,她並不想說話,這應該算的上是她跟豐拓之間的私事吧。從秦安心身旁離開的時候,聽到她不大不小的說了句。“滾吧。”

盛夏沒接話,徑自從她身旁走過。站在她的立場來看,秦安心這樣的笨蛋,她都不屑跟她玩心眼。

“我讓你滾,沒聽清楚嗎?”秦安心可不打算這麽放過盛夏,昨天才看到她跟豐拓兩人的親近。

今天一早上的計劃又因為碰到盛夏給落空了。如今在看她,簡直是怎麽看都不順眼。

瞧著盛夏那副柔弱的樣子,豐拓都已經走了,真不知道是裝給誰看。冷笑著,秦安心走到盛夏麵前。

想起上午把她喊出去的那個電話,心裏隻覺得更加煩悶。那個做流產手術的醫生,非說她的身體狀況不樂觀,本來約好今天手術,硬是給推遲到下個禮拜去了。

眼看著肚子一點點變大,她的心裏就更是煩悶。

不過也算是有好消息的,比如,盛夏居然是豐家的大仇人。她也昨天聽得不全麵,今天才又偷聽了下。

看豐拓的意思,好像對盛夏已經充滿了厭惡。既然這樣,她何不趁著他不在的日子,把盛夏給趕走。

“我擋到我了。”盛夏倒是顯得淡定了些,如今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更是不想跟秦安心繼續牽扯不清了。

“我讓你滾出去,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借著剛才聽到的那些話,秦安心的舉動就更為囂張了。

原本還想著這幾天找機會要教訓李嫂,反正豐拓也不在家,她幹脆今天一道教訓教訓這兩人。也好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盛夏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在她看來,秦安心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無理取鬧,她甚至都懶得搭理。

這樣的舉動被秦安心當成了示威,怒氣衝衝的想著盛夏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要在她麵前擺臉色。

心裏更為不爽,在盛夏開門的時候,衝到她旁邊,抬腿就想踢她。重重的抬起腿,猛地踢了一下。

倒是被盛夏給躲開了。

“我隻是不想跟煩,你要是真想鬧,到樓下來。”扭頭看了一眼秦安心,盛夏轉身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秦安心的錯覺,總覺得,她剛才好像無意間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心裏咯噔一下,抬起手來摸了摸還是平坦的肚子,心裏又冷靜了些。

“我隻是想給拓哥哥出口氣,像你這樣的掃把星待在家裏,隻會讓拓哥哥為難,你以為為什麽林媽媽生了這麽重的病,還會被丟在醫院裏。還不都是為了你,拓哥哥不想讓林媽媽看到你生氣。”

語言,從來都是比動作更傷人的武器。

盛夏的臉腫起來一般,火辣辣的,她不覺得疼。聽了秦安心說的這些話,才覺得好像每一個字都紮在心裏似的。

但她依舊挺直著背,從樓梯上走下來,坐在沙發上。

對於秦安心讓自己走,她倒是也想過了。隻是現在她不會走,她想跟豐拓對峙,想聽他說個明白。

一切都清楚了,她會用她的方式贖罪的。

“你不是想跟拓哥哥談談嗎?我來跟你說。”秦安心連貫這兩天聽到的消息,又看了一眼盛夏的臉,捏造著自己知道情況的假象。

那眼神在掃過她的臉頰時,額外痛快了些。

李嫂急匆匆走出來,隻要豐拓不在的時候,她都是寸步不離盛夏的。端著準備好的下午茶,放到茶幾上,接著就在盛夏身旁站著了。

“主人在談話,怎麽傭人也要聽嗎?”秦安心瞄了一眼李嫂,端起桌上的茶壺到了杯花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你以為這是在古代呢?”盛夏皺著眉頭,總覺得有時候忍不了這樣的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

秦安心果然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把一杯花茶喝下肚之後,厭惡的撇著盛夏。“我不管在哪裏,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拓哥哥的事。”

“阿霧,喝點茶吧,這茶是少爺特地讓朋友帶回來的,說有很好的通經功效,你喝了以後興許就不痛經了。”李嫂自顧自的站在盛夏身後,從頭到尾把錢安心當成透明人似的。

盛夏就著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知李嫂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盛夏是知道秦安心懷孕的事。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那孕婦喝了會不會不好啊?”

她皺著眉頭,滿臉的求知欲,扭頭盯著李嫂等個回答。

果然,坐在一旁的秦安心臉色緊張了些,卻又極力保持淡定。

“按說應該沒事,畢竟隻是很少的量。” 李嫂思索了下,給了個比較保守的回答,之後又補了一句。“不過兩位小姐也不是孕婦,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的。”

“你之前不是懷孕了嗎?還把臉給弄傷了。”盛夏這會兒幾乎是出於吊打秦安心的狀態了。

一臉無辜加上關心的臉色,別提多逼真了。

“你才懷孕了,我先上樓了。”

被盛夏這麽一問,秦安心也沒心思再說些讓她滾蛋的話了。連忙想躲回房間去,她倒是知道人流的那一套原理,隻是一直不敢實行。

如此,盛夏也算是清靜了。

李嫂重新回廚房去,說是要做些小點心給盛夏吃。她坐在沙發上,也不阻止。

低頭看到茶幾上有她從前看過的漫畫書,好像她喜歡的東西,家裏都保存的好好地。

三樓,那個她已經很久沒上去過的房間。這會兒,她倒有種想上去看看的衝動。

放慢腳步,一步步走上三樓。

這是一個大房間,原本是要給豐拓當房間的,後來好像也因為她一直纏著豐拓,他也就妥協了。留在二樓跟她的房間隔得不遠。

打開門,裏邊是林素珍所有的生活用品,尤其這段時間她不在家的時候,那些用來插花練習花藝的花瓶也都被收納起來了。

林素珍的愛好廣泛,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彈鋼琴,插花甚至包括繪畫,她都是拿手的。

她一點點的看,每一個小物件都帶著以前的回憶。

從前她隻覺得,林媽媽跟她是有隔閡的,不喜歡她跟豐拓在一起,也不太喜歡她。

因此,她也很少到三樓來。可現在,在林媽媽的櫃子裏,她看到很多她小時候喜歡的東西。

有些是她那會兒不喜歡的小兔子玩偶,因為她覺得太舊了。有些是她已經看過的漫畫書,總覺得留著也有點占地方。

她以為這些都已經被李嫂給處理了,沒想到居然都在林素珍的房間裏。

再往前走,還看到了一個櫃子裏整整齊齊的放著很多書冊,她略帶猶豫走進去才看到,原來櫃子裏,全都是她跟豐拓的照片。

都是她不知道的時候拍的,有她纏著豐拓要她帶著去同學聚會的照片,還有她坐在地上哭著耍賴的照片。

但不論怎麽樣,照片裏看起來,他們都是幸福的。

在其中一個相冊的最後一頁,她翻到了一個女人,一個跟她現在長得很像的女人。

是她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