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更難受隱約感覺,好像有**流出來。她的瞳孔猛地一下瑟縮了下。“醫生,快叫醫生。”

李嫂比盛夏更快反應過來,等盛夏跟司機一起把秦安心扶起來的時候,李嫂已經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

“阿霧,你就別去了。”李嫂連忙上車,臨走前對她說了這麽句。

盛夏呆愣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沒看的太清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等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看到秦安心已經躺在樓下,在她身下的地攤上還有血跡。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秦安心肚子裏有個孩子。

她撫著額頭,有點發慌,最終還是決定到醫院去看看,畢竟是一條人命。司機倒是沒說什麽,給先前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盛夏想了很多種可能,比如秦安心流產了,比如她的孩子保住了但大家都知道了這個事情。

但沒想到的是,等她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會看到坐在長椅上的豐拓。

他顯然是剛出差回來,行李依舊放在腳邊,正輕聲跟秘書說著什麽,過了一會兒,秘書小姐點了下頭,拿著他的行李先行離開了。

李嫂也不知去了哪裏,進進出出的護士,預示著秦安心已經在手術室裏了。麵對豐拓,盛夏有種,膽怯。

說不出來的膽怯,慢慢的挪到他身旁,一時也想不起來要怎麽麵對他,反而有點感激醫院這種氣氛下,她可以借著保持安靜來緩解這種膽怯。

豐拓不知是被什麽事情影響著,又或者是出差幾天確實很累了。閉著眼睛靠著牆。

看不出來他的神色,盛夏捏著手中,感覺到自己掌心都是汗,已經很久沒有跟豐拓聊天了。

前兩天,兩人也是不歡而散的。轉頭看了一眼,豐拓的臉上滿是疲憊,雖頭發依舊梳理的整齊,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疲勞。

“阿拓。”輕輕的喊了聲,盛夏又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她想跟豐拓談自己父母的事情,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想來,她真是個麻煩精。

“恩。”許久之後,豐拓應了聲,不等盛夏反應過來,長手一撈,已經把盛夏抱到懷裏了。

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可她卻覺得現在的每一分都是她的貪婪。盡量將身體縮小,藏在他的頸窩裏。

“情況怎麽樣?”

負責檢查的醫生整理好大概情況後匆忙的走到豐拓麵前,這種情況下見大老板,心裏還是緊張的。

聽了豐拓的詢問,這才把情況說了下。“秦小姐是外力影響下從高處摔下來的……”

豐拓似乎少了很多耐心,不等醫生講完。直截了當了問了句。“保住大人就行,其他無所謂。”

“好的。”醫生聽了豐拓的話,戰戰兢兢的離開了。

這一夜,盛夏覺得是自己度過的最溫馨也最煎熬的一夜,豐拓抱著她兩人在狹小的一張病**熬了一夜。

她不想回去,她不想獨自留在一個房間裏,她也不喜歡大床,這樣她會跟豐拓各據一邊。

他好像明白她意思似的,抱著她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睡了一夜。

清晨,盛夏醒過來瞧著豐拓已經換了身衣裳,清爽的好似剛從家裏過來似的。她抿著唇,這一夜夢著醒著,幾乎沒有熟睡的時候。

“吃點東西吧。”豐拓把護士送來的早飯推到盛夏麵前。

很快,剛才送早飯的護士著急的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大老板,秦小姐醒了。”

“恩。”豐拓應了聲,繼而扭頭專心坐在一旁,等著盛夏吃早飯。

“我們先去看看她吧。”盛夏也沒心思吃早飯,秦安心才脫離危險。她不知道將自己放在哪個位置,隻能暫時當成透明人,“快去吧。”

“你給我滾,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秦安心剛清醒過來,實在虛弱。雖然先前是想著要流產來著,這會兒被豐拓知道了,她也打算將計就計。“被林洋那樣,我已經很難過了,為什麽你連這個無辜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她情緒激動,連盛夏的辯解也沒聽清楚。轉頭就要拔針頭,一副要跟盛夏拚命的樣子。

“我再說一次,剛才你可能沒聽清楚,你從樓梯上掉下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是為了說給豐拓聽,隻是不想承認這樣的罪名。

“還不是你,李嫂就隻聽你的話。”秦安心撲到豐拓懷裏,兩人看起來實在融洽的很。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豐拓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撫摸著秦安心的頭發,這樣的動作,於她而言已經是宣判了她的死刑似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她倉皇的離開病房,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麵。

在她身後,司機跟著她,一直喊她的名字。

好窒息,好壓抑。

在這樣的環境裏,她一次次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一次次的要留下來親眼看著那樣的畫麵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在折磨誰。還是,從頭到尾,不該出現的隻是她一個人。

飛快的朝前走著,她不想再被司機跟著,不想再被他們當成犯人一樣看管著。

再快一點,電梯就要關門了。

心裏是這樣的急躁,電梯裏終於有個人大發慈悲,伸手攔了下電梯,拉了一把盛夏的手。

終於,他們沒追上她。

電梯門關上了,她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臉上尤帶著淚痕,是林洋。

“你跟我來。”

林洋帶著棒球帽跟墨鏡口罩,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盛夏想拒絕,無奈已經被他的蠻力扯著帶上了一輛老舊的麵包車。

這種惶恐的感覺,她曾經經曆過。

那時候,她年輕的很,對生活也充滿了希望。她總相信,豐拓會去救她的,所以她即使當下難過,也知道終有人會救她的。

可這次,她沒有了求生的希望。

豐拓啊,跟他在一起真的好難啊,她明明是不該出現的人,卻無數次惡意的出現在他麵前,甚至,還想跟他成為戀人。多麽荒唐可笑。

她不掙紮,安靜的坐在車上,也不問他要去哪裏。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得要你的命。你放心吧,我會跟你一起死的,你不虧。”絮絮叨叨的,她抬頭看到他的手顫抖的放在方向盤上,好幾次都沒能發動車。

“我說了這孩子跟我沒關係。”相比之前的表情,盛夏這時候的臉色明亮了好多,多了冷靜也多了淡定。

這一次,她無畏。

聽著麵包車發動之後,整個車廂裏的噪音,居然有種安靜的感覺。兩個人,一路上不說話。

她隻是安靜的看著前方,現在還早,清晨五點左右,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

紅燈的時候,林洋顫顫的把車停下來,滿臉都是冷汗,卻不肯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來。

“不是要陪我死,怎麽這麽怕?”盛夏扭頭,看著林洋好似是一個等待宰殺的動物,不停的出冷汗,不停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