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邊是兩個健壯的男人,正在看雜誌,地上全是快餐盒子。
她被囚禁了。
日子過得很煎熬。
黑傑克有些不忍心,對於盛夏,自從上次攤開說話之後,他始終有種愧疚的感覺。
在窗外站了好久,沒有任何動作,最終他離開了這裏。
帶走盛夏的方法有很多種,他選擇了最直接的,看到的場景讓他的心為之瑟縮,豐拓不是喜歡她嗎?
破舊的倉庫裏,亞瑟正在地下室等著回複。
“正麵交鋒,我有辦法讓盛夏跟我回來。”黑傑克將自己一路上想到的方案跟亞瑟重新商量了下。
兩人一路扶持將組織重新聚集起來實在不易,以至於到現在黑傑克每做一個決定都要考慮好久。
此刻,豐家的畫風跟剛才全然不同。
確定黑傑克離開後,盛夏擦掉臉上的妝容,兩個保鏢也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洛桐桐從床下爬出來,拍了拍掌心。
“怎麽樣,我剛才表現的有沒有很慘很逼真?”感情她是當成表演在娛樂呢。
“還不錯,但眼神剛才還有點太過於激動,應該表現的更萎靡一點。”洛桐桐開始擠卸妝油,將她腿上的傷口卸妝掉。
豐拓雖然不在,對房間的舉動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種恍若欺騙的鬧劇,來源於洛桐桐跟她的打賭。她說黑傑克會回來,堅定的要她裝扮成這幅樣子。
果然,他今天真的來了。
兩人愉快的交流了一下扮演的經驗。盛夏心裏始終是坦然的,即使剛才欺騙了黑傑克。
在那之前,他不也欺騙了她一次麽?!
她想,他們算兩清吧,兩清之後,及是陌路。
這一次,黑傑克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豐氏。
報了自己的名字,前台跟豐拓的秘書進行了簡單的溝通,他也就被請到了位於頂樓的辦公室。
推開紅木大門,豐拓正站在落地窗前,遠處的景色一覽無餘。
“你能見我,挺意外的。”
黑傑克坐在沙發上,喝著秘書送來的咖啡。
“你會來我更意外。”
記憶中,記得沒錯的話,黑傑克跟他的交鋒已經不止一次,兩人先前甚至還發生了暗殺的事情。
他以為,他跟黑傑克這輩子都沒機會這樣麵對麵的還能平靜的對話。但現實總是在不斷給他驚喜。
“為了盛夏。”黑傑克聽了豐拓的話,嘴角上揚,似乎帶著自嘲。好久才給了這麽個回答。
豐拓坐著,不動聲色。
倒更像是處於上方的談判者,等著黑傑克明碼標價。
“我要帶她走。”
“她不在我這兒。”豐拓揚眉,對外界已經發布了尋找盛夏的聲明,他自然不會承認盛夏的存在。
黑傑克這會兒倒是明說了。“我去了你家,看到她被鎖著。”
“然後呢?”豐拓對這樣的對話,似乎有種興趣缺缺的樣子。隻是等著他繼續說下邊的話題。
“我願意把你給的錢還給你,另外你再出個價,我要帶她走。”這話說的倒是真的,黑傑克起初也不是為了要錢才跟著盛夏的。
先是安撫亞瑟的情緒,到後邊純粹是為了跟她待著,但盛夏不知道,他的一番心意。
他好似,無形之中已經喜歡上她了。
明明,最開始,隻是抱著對豐拓女人的好奇而接近的。現在,越來越有種泥足深陷的感覺了。
“你愛上她了。”豐拓隻是給了這麽個評價,作為同樣對盛夏有占有欲的男人,他的表現實在有些過於冷淡了。
黑傑克低下頭,望著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時沒有說話。末了才算是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她是個完美的玩物,這點你也有體會。”豐拓再次開口,雲淡風輕的語氣,倒是隱約令人抓狂。
對麵的男人不說話,拳頭越發攥緊了。
“對,你要多少。”
這樣的談判,顯然豐拓是處於上風的,這也是黑傑克第一次示弱。為了盛夏這樣,到底值不值,他不確定。
但看到的那一幕,始終在他的腦海裏。
還有那天,她幫他包紮傷口的模樣。
“我想我們應該再約,你瞧,我有客人來了。”豐拓站起身,無意這場對話,秘書小姐的及時出現,讓兩人間的談話結束了。
黑傑克狀似懊惱,倒也沒有做糾纏。從豐氏出來,消失在人流中,跟亞瑟會麵之後,才把口袋裏的錄音筆拿出來。
這裏邊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是要用來放給盛夏聽得。
沒錯,剛才的談話,都是他為了引豐拓說出難聽的話而準備的。他是對盛夏有感情,但還沒有到忘了正事的份上。
早前受了多少痛,早就讓他變得心狠手辣了。
是他那名為父親的男人,把他送到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暗無天日的長大。雖然,那個男人已經被他親手給處理了。
但他的性格已經形成了,輕易再不能改變。
得了盛夏,等於的了豐氏,雖然她被囚禁了。但那些股票確實是在盛夏名下。也就是說,得到盛夏就已經掌握了豐氏。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
“下一步就看你的了。”亞瑟聽了錄音,對這對話也實在滿意。聽著都覺得黑傑克是個情種。
至少,用來對付那個叫盛夏的女人,是足夠了。
豐家門口,送餐員把外賣交給保鏢之後,轉身離開了。
這看似簡單的一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送餐的小哥是常來的那個,食物也是常吃的。
保鏢們卻在吃了之後,口吐白沫。
盛夏驚恐的滿眼都是眼淚,礙於手上腳上的鐵鏈,她隻能盡量在有限的距離裏,朝著牆邊瑟縮。
黑傑克再次出現,看到的這幅場景,比先前更淒慘。她瘦了,瘦了很多。
“夏夏。”
輕聲喊了下,換來的是盛夏渙散的眼神,已經惶恐。
她的眼淚已經掉下來,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躲在角落裏,怎麽也不肯說話。
豐拓將她帶回來,把她折磨的越發可憐。
“你是……黑……”她試著說話,嗓音中還帶著緊張,那膽怯的模樣,跟孤島上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所以說,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在無人小島沒能擊垮她,回來之後,她卻變成了這樣。
他一時有點心疼,伸手要摸她頭發的時候,被她躲開了。
“他們沒死,你別怕。我會堂堂正正帶你離開的,我跟豐拓已經談過了。”黑傑克順勢將錄音筆拿出來,放在她麵前。
按下播放鍵,那天的錄音緩緩播出。從話語上來看,黑傑克著實愛慘了她。至於豐拓,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聽完了,唯有默默落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終於,黑傑克抱著她到懷裏,安撫著她的情緒,她的長發柔軟,撫摸著隻覺得心頭都變得柔軟了。
“……怕,我好怕”在他的懷裏,她悶悶的開口。
已經深夜,黑傑克最終將睡著的盛夏放在沙發上,從窗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