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拓明顯是將豐家變成了囚禁盛夏牢籠,他已經變得來去自如,但他的警惕卻沒有放鬆絲毫。
身上依舊帶著裝好*上膛的槍,豐拓是聰明人,把盛夏囚禁在家裏,肯定不止兩個保鏢這麽簡單。
他已經將消息傳達給盛夏了,接下來就等著將盛夏帶回去,輕易就能俘獲她的心了吧。
滿意的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豐家別墅,這才離開。
洛桐桐這次是從櫃子裏出來的,臉上還有憋得通紅的笑意,望著盛夏那副悲傷的表情,總覺得更好笑了。
“阿霧,你不當明星可惜了。”
“以前有機會的,被扼殺了。”盛夏淡淡的扭頭,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安靜的等著她解開手銬。
兩個剛才口吐白沫的保鏢,充當完道具之後,立馬站起來回自己房間繼續補眠去了。
盛夏也離開了房間。
不,現在已經被稱為片場了。
她已經跟桐桐睡在一個房間了。
雖然知道豐拓是故意說得,剛才的話卻還是讓她有些受傷。她答應扮演被囚禁的角色。但,看著豐拓答應的十天之約即將到來,心裏也是忐忑的。
桐桐的房間裏,豐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可惡的是,桐桐把她推到房間來之後,居然借口要吃夜宵,到樓下廚房忙活去了。
她避著豐拓,坐在沙發另一頭。
一時間,兩人倒是無話可說。
“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豐拓靠近了些,抓著她剛才被黑傑克撫摸過的長發,放在手裏把玩著。
“你……把我當玩物……”她苦澀的開口,從前有想法總是隱藏在心裏,如今倒是越發誠實了。
“你覺得自己稱職嗎?”又是冷颼颼的語氣,配上略帶諷刺的話,到讓她的神色更會安了些。
不再說話,盛夏顯然是當真了。
也不能怪她,豐拓那冷淡又略帶嘲諷的語氣,任誰看了,都會當真的。他說假話的時候,也好像說真話一樣。
她現在,都分不清,他哪句是真的了。
“站起來。”豐拓的表情到變得比剛才更冷淡些,低迷的氣壓瞬間如冷箭般,嗖嗖嗖的。
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
盛夏本來就有點不開心,被這樣一說之後,頓時更不開心了。依舊在沙發上坐著。
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印記,雖說傷口都是作假的,但手銬留在手上還有些紅印子。
莫名,覺得心情有點低落呢。
豐拓拽著她的手腕,見她這幅模樣,不禁怒氣更盛,直拉著她站在牆邊,一手從書桌上抓起三本書放在她頭頂。
雖然很生氣,但這樣的動作做起來還是溫柔的,按著她的腦袋,這才開口。“頂著。”
“……”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仰頭理論辯駁,卻又拗不過他的力氣,隻能這樣頂著他的胸口。
“不滿?”豐拓倒是見她的反應,終於臉上明媚了些。“想明白來找我。”末了,又給加了一本。
房間裏,她赤著腳,手腕上還有造假的傷口,手腕微微泛紅,一臉委屈的抱著書本。
站的筆直心裏卻酸的厲害。
靜靜的這樣站著,眼淚也跟著掉下來,實在想不明白,豐拓真是個冷血的家夥,動不動就懲罰人。
她知道他是生氣的,但不知到他為什麽生氣。
她才該生氣的。
不理他。
絕對不會去理她的。
她賭氣的站著,眼淚也有些不爭氣。
洛桐桐終於成功做好食物,端到樓上來準備跟阿霧一同分享她的喜悅時,推開門就看到她一副小可憐模樣。
剛才她離開的時候,兩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疑惑的將她的傑作放在桌上,跑到盛夏身旁。“阿霧怎麽哭了?”
青黑的眼底看著分外可憐,為了讓在今天更逼真一點,她可是沒有好好休息過。
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罰站……” 她仰起頭,雖說是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但臉上的表情可是在委屈的很。
本來就護短的洛桐桐,聽了這話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坐在她旁邊細細問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才歎息著搖搖頭。
阿霧某些事情上,特別遲鈍她是知道的,又比如跟豐拓的感情上,她始終不相信,豐拓是真的愛她的。
可能也是因為之前看到他身邊不斷出現的異性,加上他那副冷淡模樣,讓她從來就沒有安全感。
比如豐拓早就跟她結婚了。這點他始終沒說。男人對她的愛與霸道,遠比她想象到的還要多。
“先把書放下吧。”洛桐桐想來,這應該跟她也有些關係的。畢竟很多對豐拓主動的事,都是她在策劃的。
她已經開始抽噎了,又忘了一眼門口,還是不肯把書拿下來。在洛桐桐再三的威脅之下,她才小心的把書本放在一旁。
心裏越加委屈,擦了擦眼淚又掉下來。
“你覺得豐拓愛你嗎?”她好心提問,望著她疑惑的眼神,不禁又降低了些。“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盛夏先是點了點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又搖搖頭。
不知道,她以前是知道的,現在真是不知道了。又好像個孜孜求學的學生一樣,等待著桐桐繼續開口。
唉。
這或者就是兩人一直以來沒有在一起的原因吧。洛桐桐也總算找到了症結所在。豐拓太過愛盛夏以至於什麽都不想讓她操心。她也太愛豐拓,以至於逐漸的失去了安全感。
一個太聰明內斂,一個則是太笨了。
“你呀,要是想明白了,也不用罰站了。” 輕輕拍了下盛夏的腦門,洛桐桐這才把她做的點心拿過來。
焦黑焦黑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很難跟木炭有區別。
盛夏抓著‘木炭’在手上,情緒還在平複中,看了一眼食物,又瞄了一眼洛桐桐,隻覺得好煩好煩。
“這個是啥?”她糾結了一會兒,試圖用不算傷人的話,先問清楚自己吃下去的到底是啥。
“阿霧,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麵,要用心。”洛桐桐拿著食物,沒來由的說了這麽句。
好吧,
盛夏掰開‘木炭’,帶著赴死的心情,居然發現裏邊是烤紅薯。香香甜甜的味道,包裹在木炭中的,是金黃香甜的紅薯。
她忍不住吃了一口。好像還經過改良似的,裏邊多了些牛奶的味道。
這哪裏是黑暗料理,分明是人間美味。
這樣形容可能有些誇張,但她當時確實是那麽想的。桐桐教的道理好多,她一時有些沒法消化。
呆呆的吃著紅薯,想著她話裏的意思。
到底是個笨蛋,想了半天也沒能將豐拓為什麽讓她罰站想清楚。“豐拓是在惱你不懂你對他的重要。”
答應了豐拓不說兩人結婚的事。洛桐桐隻能點到為止。果然一說。盛夏就好似得了靈光似的。
扭頭看著她一眼不眨,眼睛倒是比剛才明亮了許多。
對比剛才雙眼紅紅的,這會兒可是活潑了些。她的情緒來的這麽快,也真是讓洛桐桐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