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也看出她的難過了麽?!

盛夏微笑著,接過飯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豐氏門口。進入電梯,按下樓層。

尚且大腦還渾渾噩噩的時候,她已經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了。

秘書小姐難得不在,她深呼吸時候,敲了敲門,聽著裏邊沒有聲音,也不做他想,推開門就進去了。

這一幕,她似曾相識。

貌似看過幾次,但都沒有此刻來的震撼。辦公室周圍全是落地玻璃,陽光也好像刺入了她的眼睛。

她看到,秦安心正坐在豐拓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腰身兩人貼合在一起。她看到豐拓的手放在她的後背上。

那過程太過緩慢,好像每一秒鍾每一個動作都被放慢了十倍似的,她慢慢的看到,兩人轉頭看著她。

有一瞬間,秦安心的眼裏滿是得意,隨之是一陣尖叫聲,她的衣服已經落了一般在胸前,此刻越是想遮擋,就更是暴露了她的內衣。

那一刻,她想,她好像失憶了。滿腦子都是空白,聽不清也看不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安心連忙從豐拓身上下來,拉扯衣服的動作卻變得緩慢許多。

她解釋著,狀似著急的解釋著,又透露出一種,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能怎樣的嬌氣。

盛夏被點穴了似的,站定在原處。

手上的便當滑落下來,掉在地上‘哐當’一聲,各種食物落在涼涼的卻又軟軟的地毯上。

豐拓從座位上站起來,依舊是那副神態。沒有尷尬,沒有解釋。

她想,她已經看到了結局。也不用再去聽所謂過程了。兩相折磨,最是難熬。

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她瘋了一般,往前跑,不肯低頭,不肯回頭,也不肯聽後邊的聲音。

從豐氏出來,突然失去了方向。

在哪兒,去哪兒,她都不知道了。掏出手機,又一次的要給洛桐桐打電話,她一路狂奔。

去哪兒都好,隻要不停留在熟悉的環境裏。

清楚的記得,剛才豐拓沒有解釋的意思。

桐桐的手機好幾次都沒發撥通,她急了,眼眶泛紅,卻不肯停下腳步,就這樣一直往前走著,離他們的位置越來越遠。

不期然,居然撞到一個老朋友。

蔣非凡剛從車裏走出來,迎麵一個身影就衝到他懷裏。略略皺著英挺的眉。仔細一看,居然是盛夏。

“好久不見。”他略帶尷尬的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同樣尷尬的還有盛夏。

兩個半路相遇的人,很幹脆的相約到附近的酒吧去一醉解千愁。果然,剛坐下來,蔣非凡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喝了兩杯酒,一肚子不滿也跟著吐出來。

她安靜的聽著,期間數次舉起杯子,小口的喝著酒。

“我跟茜兒這次真的要分手了。那天我也不知怎麽了,一個以前好過的炮友來找我幫忙。我聽說的那些挺可憐的,就答應了。被茜兒看到了,連解釋也不聽就要跟我分手。”

滿是苦澀,蔣非凡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你多情,她在意。越是在意就越是難過,所以她想快刀斬亂麻。不管你了,心裏就不難過了。”盛夏聽她說完這些,隻覺得徐茜兒好像另一個自己似的。

不同的是,茜兒比她果決的多。

“可我什麽都沒做,我隻是給了她一筆錢。回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居然找了茜兒,還把我簽的支票拿出來說我要跟茜兒分手。天地良心,我怎麽敢跟她分手,我愛她。”

蔣非凡一連喝了好幾杯,逐漸聽不到盛夏的話,重複著喋喋不休他對徐茜兒的感情。

盛夏放下酒杯,瞄了一眼身旁的蔣非凡。她剛才的想法真是錯了,茜兒可比她幸福多了。

蔣非凡是真心愛她的,隻是被別人利用了。真心相愛的人,誤會總會解除的,更何況,她的手機上,撥給徐茜兒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她把手機貼在蔣非凡耳朵上。“茜兒如果在這裏,你會跟她說什麽?”

“她不會聽我說話的,她現在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蔣非凡笑起來,但還是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茜兒,我隻愛你。如果你能再相信我一次,相信我已經不再遊戲人間,我想向你求婚。”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定不是臨時起意的,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對鑽戒,那是早就準備好的。

聊著聊著,時間逐漸過去,轉眼已經是晚上了。聽了那麽多,她卻有些感動。把手機重新放回自己耳邊,“茜兒,他在琉璃酒吧。”說完,她掛上電話,不久後,會有人來帶他回去的。

她也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喝到這兩人的喜酒了。

跌跌撞撞,盛夏繼續撥打洛桐桐的電話。看看,有情人很多,隻有她是孤身一人的。

盛夏一直往前走著,記憶中那個方向好像是桐桐家。唉,又要麻煩她了。她思量著,自己也該買個單身公寓了。

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滿是落寞。

她一邊走著,意識都有些渙散。吹著夜風又清醒了些。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她隻能靠著些許的風保持清醒。

也證實這樣的情況下,她才能無暇去想別的事情。

豐拓終究沒有給她打電話,可能,此刻他在陪著秦安心。等安撫好她之後,再用些簡單的理由敷衍她,她還能繼續傻乎乎的住在豐家,當成什麽事都不知道。

她能嗎?

她真的不想再裝傻了。

洛桐桐的電話依舊沒人接,甚至,因為她一直在撥打,那頭電話還關機了。沒電了,她也沒法繼續電話了。

這時候,她逐漸萎靡,靠在路燈下。閉著眼睛,慢慢的讓睡意侵襲。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無數的路人包括專門在夜裏出沒撿女生回家的從盛夏身旁經過都沒有停留。

她睡得深沉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遠遠的一個陌生男人駝著背,流浪漢的裝束以及那蒼老的手,慢慢拖行著巨大的垃圾袋,朝盛夏這邊走過來。

周圍安靜的很,沒有風。

淩晨,此刻整個城市都開始休息了。

沒人注意盛夏被這個老男人抱了起來,同樣拖著那巨大的垃圾袋,緩緩消失在這裏。

“追上他。”路邊停著的汽車對講機裏,傳來命令。頓時周圍的幾輛車同時出動,瞬間把那個流浪漢給圍住了。

被包圍的流浪漢,顯然嚇傻了,緩緩的把帽子摘下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眾人再回頭看的時候,盛夏已經不見了。

“你是誰?”上官言的聲音響起。

“我……她睡著了,怕下雨。”常年不跟人交流的流浪漢,已經逐漸忘記了說話,連動作帶比劃,終於把自己的意圖說清楚了。

看盛夏一直睡在路燈下,怕下雨就打算把她帶到一旁的屋簷下。

“盛夏不見了。”突然有人發現了這個情況,眾人立即尋找,發現她真的不見了。

剛才被盤問的流浪漢,也在眾人的忽略之下,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