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站在麵前花海酒店門口,這間據說這裏要提前半年預定才有位子的酒店,著實在布置跟裝潢上下足了功夫。
不光所有的裝飾都是富麗堂皇的歐式風格,鮮花噴泉,但凡跟浪漫搭的上邊的,這裏一點都不少。
最主要的是,繁複卻不俗氣。
遠遠的高聳紅牆間隙是黑色鐵質的鉤花窗棱,精心嗬護的薔薇花,爬滿了整個牆壁。
著實賞心悅目。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豐拓臨時約會說請她吃飯。至於,半年前他到底想約誰,這種問題,看在風景優美宜人的份上,她就忽略好了。
“嗡嗡”這時候會給她打電話的人,也隻有豐拓了。她拿起電話,輕聲應了聲,電話那頭傳來略帶磁性的男性嗓音。
“來了嗎?”
他問的輕柔,語氣間滿是對她的寵溺。
這反而讓盛夏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豐拓是不是被人換掉了大腦?!
曾其何時,她可從來沒聽過他這樣溫柔的時候。
“恩。”當然,她也隻是腹誹一下,別說麵對麵了,就是在電話這頭,她都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可見她有多慫。
電話那頭的男人再次開口,她順著豐拓的說的方向,走在恍如迷宮一般,種滿雪鬆的場地裏。
對於方向感不好的人來說,這實在是折磨。
她的大腦向來不夠用,這會兒也隻能放棄思考,聽著他的指揮,順著他說的方向往前走。
這種安心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懷著戒備。想起先前在書上看到的一段話,說人在二十五歲之後,很難再找到真心的朋友了。
因為付出,不一定有回報。
回報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甚至,可能隻是一廂情願而已。
而精神依然獨立的人,在這樣的年級裏,大多都會選擇維持自己固有的朋友圈。
她還沒有二十五歲,卻也有這樣的心態了。並且在最初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深以為然。
不曾想,在她認為可以交付的朋友中,豐拓居然也是被信任的。這點她自己都有些好奇。
在下一個轉角,她已經看到豐拓正在遠處的玻璃房裏等著她了。兩人都拿著手機,他卻有辦法做到,帥氣自如的看著她。
放下手機,盛夏恍然感覺,這好像是一場夢。
心裏卻沒來由的,為豐拓的舉動而心動著。
她喜歡豐拓了嗎?
蒙心自問,盛夏無法給自己回答。
坐在豐拓對麵。她拿起,菜單翻看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些。心裏想著,無論怎樣都不能在他麵前丟臉。
或許是她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豐拓看穿了她的動作。拿過菜單,溫柔的告訴她,他已經點好菜了。
好吧,盛夏隻得轉而麵對桌上的水。透過玻璃勉強能看到豐拓的表情,他這是怎麽了?她在心裏默默想著,從前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嗎?但她是不敢說出來的,也隻能,這樣偷偷看著他。
一不小心,他的眼神就對上豐拓。那一瞬間,她迅速的轉過頭,為了防止自己太過尷尬。她可不想讓豐拓知道。她剛才在偷看她,於是連忙拿起水杯,猛地喝了兩口,越是急躁,就越是忙中出錯。
一個不小心,她猛地咳嗽起來,臉變得通紅,小手忍不住要捶著胸口,咳咳。這種時候總是尷尬?每次想在豐拓麵前表現的淡定,就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
索性豐拓也見慣了她這樣的狀態百出,隔著長桌,傾身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還難受嗎?慢點。”
盛夏哪裏管得了他的話。這會兒正難受的厲害。幾番咳嗽下來,終於緩過來了,再看豐拓,表情也變了。
服務生的出現,讓她終於從這個境況中解脫出來,兩份已經做好的牛排,送到他們麵前。盛夏拿起刀叉,她倒不是很愛吃牛排,在吃之前,也習慣先切成塊,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豐拓的動作快得很,轉眼間,牛排已經被分割好了,她羨慕地望了一眼,卻發現他的他的盤子跟自己麵前的對換了。
“先吃吧,我看你也餓了。”
這會兒。她要是不跟他換,可就顯得,不那麽友好了,況且她也確實想跟他話,於是盛夏順理成章的,接過了牛排,慢條斯理地吃起來,味道確實不錯,餐廳,還可以再改進些,雖然吃著飯,她想的卻是自己餐廳的事情。
腦海中高速運轉著,該跟豐拓說些什麽?“既然你約我來吃飯了,有些事情我們就談開了也好。”盛夏說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感覺到終於飽了些,“我們離婚吧,我不是自願跟你結婚的,我還有大好的人生,你也有你的,既然我們不相愛,離婚對各自來說都是解脫。”
他說著,抬起頭看豐拓的表情,見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神情。豐拓一言不發,優雅的吃著牛排,他永遠是那麽冷靜沉著,讓盛夏覺得自己好像永遠也看不透他。好似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她再次拍了拍馮拓的桌子算是明確告訴他,她的想法。
但豐拓卻依舊沒有回應,安靜的用完餐之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眼見盛夏等的急了,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想離婚,可以。看你表現。”
說著就站起來了,倒是給盛夏出了個難題,她心裏迷糊著,想著自己,該怎麽表現?!
眼見豐拓離開了,這才跟上去,“你把話說清楚,我該怎麽表現,還是你根本就不想離婚?!”
豐拓的腳步猛然停住,讓盛夏一時之間,沒刹住腳,撞上了他的後背,鼻子酸酸的,她伸手摸著鼻子。心裏抱怨這人永遠是那麽自顧自的,但畢竟是自己撞上去的,也隻能在心裏吐槽。
豐拓扭頭,給了她一個眼神,那眼神充分說明,嫌棄兩個字。
最終,又好似,看不過她這幅可憐兮兮,雙眼都是眼淚的模樣,歎了口氣,接手她的動作,摸著她的鼻子。
“小心點。”
這是心疼了嗎?
盛夏心裏的某處‘噗通’‘噗通’的,實在怕他看出來,隻得低頭,擦掉眼淚。
心想著,確實該找個時間去檢查下心髒了。
最近幾天老是不聽話的撲通撲通跳,她才不喜歡豐拓呢,她一定得跟豐拓離婚。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女友,可是沒一個好結局的。
“算了,再喝點東西。”豐拓一直瞧著她的臉,到後邊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聽他說了這麽句話。
喝水嗎?
她剛才為了躲避尷尬,喝了很多水了,可是一點兒都喝不下了。
除非是飲料,否則她才不待著。
跟著豐拓上車後,也不知他是怎麽開車的,左拐右轉的,到了個她從來沒來過的地方。
想起來在賀城她好像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
過了兩個轉彎,她這才發現,居然是琉璃酒吧。這地方她可是熟悉的很,剛回國的時候,還被舍友整,要跟豐拓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