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盛夏一定會過來的。

因為她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果然,盛夏對周圍的人打了招呼之後,朝著秦安心的方向走過去。

父母的事情,豐拓一直沒提,她自己暗中查了很久也沒有眉目。聽秦安心這麽一說,她確實是好奇的。

“岐山公墓237號,自己去看吧,當心眼睛別哭腫了。”秦安心靠在落地窗前,遠遠的看著婚禮正準備開始。

“隻是說這些嗎?”盛夏也不甘示弱,腦海中記住了她說的,卻並不顯露出來。

回到婚禮現場,桐桐也已經趕到了。

“遲到了。可不像你的風格。”台下,盛夏推了下洛桐桐,又瞥見她手上帶著的戒指。

算是了然。

“你懂得。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洛桐桐長歎一聲,臉上倒是沒有難受的意思。

“口不對心,說好要跟我一起一輩子的。”順著她的話,在茜兒跟蔣非凡的婚禮音樂聲中,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

幸福就好,要幸福啊。

遠遠地,看到豐拓跟上官言坐在男賓那邊,正安靜的聽著牧師說話,她頓時感覺,心裏的某一處暖暖的。

這樣的感覺,這幾天一直陪伴著她。

該找人定下來了,她想著。

婚禮結束已經很晚了。豐拓跟她兩人從酒店離開後,在車裏,她把秦安心說的那個地方說了出來。

“那是我父母的墓地嗎?”皺著眉頭,盛夏小聲詢問。

“恩。”豐拓開著車,許久才給了她這麽個回答,抓著她的手,感覺到她心裏的戰栗,唯有用這種方式來安撫她。

這一夜,他們沒有回去,在車裏休息了一夜。

清早,盛夏很早就清醒了,豐拓陪著她去買鮮花,兩人一起到了那個地方。

她看到的是,墓碑被隨意丟在地上,墳墓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麵麵相覷,豐拓的臉色越發冷靜。

“是空墳。”

不知是誰掘了這裏,才察覺這是一座空墓。當初一手安排安葬的林素珍如今正昏迷。

他想,或許,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盛夏不忍心再看麵前的畫麵,即使這隻是一座空墓碑。她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親人,如今,卻還是一個飄忽不定的無家可歸的人。

“阿霧,興許,他們還活著。”他抱著盛夏,安撫她的情緒,雖然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發明禍不單行這成語的人,顯然是有先見之明的。

配合管理員,盛夏才剛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那邊小哲打來電話,說上次跟豐拓一起到餐廳鬧事的女人又去了。

“別急別急,我馬上處理。”掛了電話,她把大概跟豐拓說了下,火急火燎的就要回餐廳去。

臉上的眼淚還沒擦幹淨。

“阿霧,慢點。”豐拓抱著盛夏,她總是這樣咋咋呼呼的。

既然都已經喊他老公了。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依靠他來解決的。

記得沒錯的話,秦安心最近搭上的金主貌似是叫老王。豐拓眼眸微眯,腦海中逐一過濾在他的記憶中,姓王的商人。

他本來就有過目不忘的記性,但凡接觸過的人即使是十年前的也能輕易喊出對方的名字。

因此,拿著手機一通電話之後,很快小哲又打來電話,說秦安心本來在店裏鬧著,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來了個男人打了她一個耳光。

她硬生生的給他道歉之後離開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盛夏掛完電話,不置可否的看著豐拓,看著他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心裏變得更是暖洋洋。

他在意她呢。

秦安心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自然是把這筆賬記在盛夏頭上,想來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連個備胎都能對她發脾氣了。

心裏更是不爽。

轉念一想,也不是治不了盛夏,明的不行,她可以暗中來。反正不暴露自己的信息就算事情敗露也沒關係。

即將給林素珍打針,說什麽也要把盛夏從豐拓身旁弄走一段時間。

打定主意,她連夜通過老王的關係,找了兩個可靠的人,交代他們把盛夏給綁了。

後邊的事情還沒想好,總之先把盛夏綁回來。這一耳光,她一定要雙倍奉還。

奈何辦這件事的人,跟蹤了盛夏幾天。之間她一直是跟著豐拓的,早上去公司晚上回家。

別說抓住盛夏了,從他們的車停在豐氏之後,連她出來喝咖啡的機會都沒等到。

這樣回去告知秦安心自然是不行的。電話報備過之後,秦安心隻說會加錢,讓他們放心的做。

就這樣又等了兩天,倒是等到個機會。

這天盛夏中午去給豐拓買午餐,匆忙拿著錢包就出門了。近來兩人的關係逐漸融洽,她也逐漸適應了豐拓秘書的工作。

在生活中,兩人也越發契合。

她想這樣下去,或許過不久,她跟豐拓也該結婚了。

最近她總是沒胃口,除了冰激淩真是什麽都不想吃。午飯的時候,豐拓看她依舊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這才讓她去買午飯。

也順便給她機會出來透透氣吃個冰激淩。

倒是正合盛夏心意,高興的拿著錢出來了。

中午時間又是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照例說她被這兩人帶上車,應該很多人看見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搭救她。

盛夏驚恐之餘,望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豐氏大樓,心裏終於慌了。她這幾天本來就不舒服,如今更是驚嚇的厲害。

抿著唇一言不發,隻希望這兩人隻是為了求財。

“你們想要什麽?”最終她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這兩人。看背影他們的穿著也不是窮人,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出來的匆忙也沒帶手機,這下子就算想打電話求救也沒辦法了。

“閉嘴。”其中一人扭頭,凶惡的看著盛夏。

那白皙的臉蛋已經慌亂的如小鹿般的神情,要不是秦安心說過暫時不動她,沒準他們還真會先劫色。

在盛夏消失了將近三十分鍾後,豐拓微微皺眉。

當一小時之後她還沒有回來,他的神情變得冷峻很多。瞧著盛夏的手機也放在桌麵上,頓時讓他的心有些慌亂。

“嗡嗡”

電話在這時候震動起來,豐拓接通後居然是秦安心的聲音。

相比昨天的可憐,今天倒是冷靜多了,她隻說了一句話。“豐拓,你還聽林媽媽的話嗎?”

接著五秒鍾的沉默,簡直比一個世紀還長。

豐拓的心終於沉著下來,“當然。”不難猜測出,此刻盛夏正在秦安心手中,否則她怎麽會打這樣的電話,有恃無恐的來提醒他先前說過的話。

幸虧,他臨時決定要去追回阿霧,如果當初沒有把秦安心趕出去,這會兒阿霧估計還委屈著。

想到這裏,不免自責。

從頭到尾,他最愛的都是阿霧,卻讓她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電話很快切斷,許是秦安心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

廢舊的倉庫裏,盛夏正試圖解開綁在手腕上的麻繩。卻不知什麽時候,這兩個男人又帶著個小鬼頭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