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看,盛夏背後一陣冷汗。

綁著顧澤的兩個人顯然還不知道,盛夏的冷汗是為了他們倆流的。惹上顧家,這兩人算是保不住了。

同樣的,也是顧澤來了盛夏終於安心了一些。

“你也被抓了嗎?”兩人背對背綁著,等他們出去後,盛夏才開始打趣顧澤。

“幹媽說你要結婚了通知我來參加婚禮的。你不會真的跟豐拓結婚嗎?他都能當你叔叔了。”顧澤也不在意目前的處境,一門心思跟盛夏聊天。

被抓來純粹是誤會,他剛到豐家大門口,就有兩個男人不由分說把他給綁架了。

他也就順勢跟著一起來看看情況。在車上聽見其中一個人在講電話,說什麽另一個女人的情況,他就猜到是盛夏了。

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選,畢竟,她真是有被抓的特質。

算上這次,都不知道被抓多少次了。

也慶幸她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這次,不就是遇上他了麽?!

“結婚?”盛夏的聲音大了許多,顯然自己還是被蒙在鼓裏的。直到她看到盛澤口袋裏半露的喜帖,才確定是豐拓發的喜帖。

不是吧,她作為當事人,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要不是這小子被抓了,豐拓還不知道要瞞她多久呢。

“你跟他糾纏這麽久,分分合合的,其實我造該想到,你們最後會在一起的。”

顧澤自顧自的說著,惋惜他看上的媳婦就這樣被豐拓給搶走了。

他細說著曾經盛夏為豐拓付出的感情,流下的眼淚。盡管是平淡的敘事口吻,卻也帶著唏噓。

在顧澤的訴說中,盛夏居然逐漸回想起來,曾經跟盛澤一起生活的那兩年,一個一直在她心裏牽掛的人,是了,那人是豐拓。

她好像,想起來自己對豐拓的執著了。

不光是看日記想起來,如今,那日記本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重新回到她的腦海裏。

主角是她。

高興是她,悲傷的也是她。

一時間對豐拓的感情,如漲潮般落入她的腦海中。將近二十年了。從小她就是喜歡著愛著豐拓的呀。

倉庫門口的兩人,等著秦安心的電話,左等右等都沒來電話,這裏人煙罕至,尤其倉庫裏還有個嬌滴滴的美女。

自然,就有人想著些歪腦筋。

本來,他們可以晚點再死的。

打開倉庫門,顧澤被丟到一邊,這兩人朝著盛夏走去,一個動作就把她的襯衫給撕開了。

露出裏邊帶著花邊的粉色吊帶。

更令人移不開眼神的,是那光滑的肌膚。

盛夏慌亂了。望著顧澤腦袋上的血跡,急著想湊過去保護他。比她動作更快的,是豐拓。

身上仍舊是襯衣西褲,可他的神色卻冷得可怕。

擺出專業的格鬥姿勢,沒幾下這兩人就被撂倒了。

讓顧澤發出哀歎的聲音。“你這是幹嘛?我才剛開始裝可憐。”他站起身,把繩子丟在地上,很快把這兩人給綁了。又在盛夏驚訝的目光中,伸出手把臉上的番茄醬給擦掉。

“顧澤?你居然在演戲?”盛夏哭笑不得,剛才她都想著要跟那兩人拚命了。他居然在裝可憐。

被點名的小鬼頭,隻得走到盛夏身旁,頂著被她罵的巨大壓力,解開她手上的麻繩。

動作間,看到她手上襯衫裏,一閃一閃的紅色光芒。

他不會看錯的,那一定是個高科技產品。

不等盛夏收回手,他就拉高她的襯衫袖子。隨著“哢噠”一聲,把盛夏手上,豐拓送的手鏈給摘下來了。

“你怎麽摘下來的?”先前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死活摘不下來,沒想到讓顧澤給摘下來了。

“笨蛋,這是有玄機的。早知道你帶著定位儀,我就不通知我的保鏢了。”他小聲咕噥著,對這個手鏈美麗的外形尤為好奇。

定位儀?

這手鏈?

她全然是不知道的,最開始,豐拓是半強迫她戴上的。

“還能聽錄音,不錯。”顧澤正要點開其中一段,手鏈就被盛夏給搶過去了。

最近幾天,她帶著這條手鏈,沒少跟豐拓親密,一個不小心,還真讓他聽到她的私密了。

“小鬼頭,一邊去。”她推開顧澤的腦袋,望著遠處朝她走來的豐拓。

如果顧澤說的是真的,那麽她先前遇到的危險,包括在島上給黑傑克處了三天,他都是知道的。

他……

“瞎想什麽?這手鏈隻是保護你。”縱然是不愛說話多做解釋的豐拓,瞧著她這幅傷心模樣,也心軟了。

打發顧澤去門口處理那兩人,抱著她小小的身體。耐心的解釋。“先前怕你知道了傷心,黑傑克是黑道上的狠角色,即使他從範莫脫身了。在你離開我的那段時間,整整兩年,他阻礙了我找你。甚至,還通過你的消息威脅我。所以你回來之後,我才沒告訴你結婚的事。我想先處理了黑傑克的事。”

安靜的倉庫裏,隻有豐拓的聲音。帶著磁性的溫柔的嗓音,她想著大概是豐拓這輩子說的最多話的一次吧。

他居然會用略微緊張的眼神看著她,解釋完之後,隻是抱著她。

曾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真的有找她。不是她一廂情願的。這份感情,是兩個人在互動的。

這認知讓她的心酸澀不已,更多的確實感動。

她想,這樣的男人,為了她考慮這麽全麵的男人,如果她不愛他,他一定會很難過吧。

雖然,他一直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在他的懷裏,她安靜了好久。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雖然周圍的環境很糟糕,可她的心卻逐漸安靜下來。

伸出手,回報著他寬厚的肩膀,這一刻她終於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他了。

當然,這種時候總是會有電燈泡的。

顧澤處理好門口的兩人,隨即他的保鏢也趕到了。祝福把這兩人極其不小心的順便賣到非洲去之後,他連忙想趕回倉庫去。

好久不見盛夏了。自然是有很多話說的。

可他才進去,就看到裏邊兩個人抱在一起,那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真是甜蜜到他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可怕可怕。

那不是冷冰冰的男人嗎?另一個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還是心灰意冷的女人,怎麽他才出去五分鍾不到的時間,這兩人的視線就焦灼上了。

唉,他真是越來越不懂感情的事了。

以後啊,他絕對不會談戀愛的。

此刻信誓旦旦的顧澤,殊不知他未來的妻子,已經悄悄的來到了人間。更不知道,二十年之後,他會成為新一任的妻奴。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回了家之後,這虛驚一場把洛桐桐也驚動了。半夜開著車就要來找她。於是顧澤失去了睡在盛夏房間地毯上的機會,被迫去跟豐拓睡在一起。

可不是沒有客房,實在是他想靠著這兩人休息。

夜深人靜,洛桐桐跟盛夏睡在同一個枕頭上,蓋著同一張被子。這可是從學校畢業之後兩人再也沒有過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