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商量要不要在訂婚儀式上加戲來著,這會兒直接變成了四個人坐在一輛車裏。

最可怕的是,盛夏跟暮雪一起被塞在了後座。

好在範莫還是體貼的,很快就帶著他們去了婚紗店。跟盛夏訂婚,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用在選禮服上。

等見到成品的時候,盛夏不由暗自驚歎了一番。

美麗的白紗層層堆疊成梔子花的形態,說不出的清幽雅致。都說女人天性喜愛美麗的事務,她也不例外。

即使還是演戲,拿著這套婚紗她還是想立刻試試,這還是她第一次穿婚紗。

其實她也用不著這麽費盡心思去刺激豐拓,這會兒人家的臉色就很難看。隻是盛夏假裝不去看而已。

一旁暮雪也沒閑著,雖然動機不純,但她的目的可不就達到了嗎?隨便選一身婚紗換上跟豐拓一起拍張照片,就是明天新聞的熱點。

“拓,你幫我選。”那邊範莫體貼的幫盛夏選鞋子,這邊暮雪可不就照搬,拖著豐拓幫她選婚紗款式了。

這麽一折騰,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不知道豐先生心裏是怎麽想的,盛夏可是快樂的很。

但,也許是她太過張揚。吃飯的時候四個人這麽麵對麵坐著,還真是變得尷尬起來。她拿著菜單,左看看右喵喵,實在是不知道點什麽 好。

偏偏豐拓跟範莫一點兒意見也不給,她隻得寄希望在暮雪身上,哪知她跟沒事人似的,一門心思全撲在豐拓身上。

她隻得叫來服務生胡亂點了幾個菜,心思惡狠狠的把麵前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人給鄙視了一通。

點完餐後,服務生把等餐的沙漏放在餐桌上,她隻得百無聊賴盯著,心裏尋思時間快點過去,早點吃好午飯,下午千萬不要再這樣煎熬 了。

範莫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微微撇頭瞄了一眼她嫩白的耳朵。“夏夏,想知道那天醫生跟我說的話嗎?”

他真是個聊天高手,輕易就把盛夏的興趣給吸引了。

“想,特別想。”她偷偷摸摸的回應了一下。

其實也是怕,太大聲讓對麵兩人聽了去。

可不就有些曖昧了。

範莫的眼神微熱,低著頭靠著盛夏的耳邊。“醫生讓我不要太粗魯。”

這麽簡單一句話,盛夏聽完耳根‘哄’的一下就紅了,甚至還沿著鎖骨蔓延到耳後根。

天哪,那醫生居然對他說這樣的話。

簡直,這會兒她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棍子,腦袋暈乎乎的全是粗魯這兩個字,不行了,範莫必須要滅口,不然她以後也沒法麵對他了 。

也許隨著那句粗魯,腦袋裏多了很多不正經的想法。她表現的就越加正經起來,先是離範莫遠遠的,坐的端正。

再是偷偷抬頭,跟豐拓視線碰個正著,心裏就更慌了。

那緋紅的臉色,真是讓人看了都挪不開眼。

“暮雪,喝果汁嗎?”豐拓把服務生送來的果汁移到暮雪麵前,那明明是盛夏點的。

而盛夏也隻是紅著臉不敢抬頭,真不是她慫了。而是,桌子下豐先生那條腿,正緊貼著她的腿呢。

她能感覺到那熱意,大夏天的實在不舒服,可偏偏她真是那個沒膽的人,怎麽也不敢開口說出來。

還真是讓豐先生越加猖狂,大腿貼著她就要碰到她的大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還真就不忍了。

在這高雅的酒店裏,猛然站起身,盯著豐拓怒氣衝衝的。令在場的另外三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她冷笑著,別人不明白也就算了。罪魁禍首豐拓居然還在那裝。

“豐先生,你的腿太長了。老是踢到我。”她弱弱的抱怨了一句又坐了下來,無數次在心裏鄙視自己。

盛夏,瞧見了吧,在豐拓麵前你就是這麽慫。

吃好飯之後,幾個依舊回到婚紗店去。這麽熱的天,她光是從酒店到婚紗店這一段路,就走的滿頭大汗了。

而這時候,範莫手裏的冰激淩,瞬間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給吸引了。定定的思考了下,吃一點點應該沒關係的吧。

瞧著範莫吃的那麽香,她實在忍不住太想吃了。

幹脆就接了過來,才伸出舌頭舔了那麽一小口,就被豐拓給拿走了。她要是連個食物都護不住,也太弱了。

慌忙往前走著,眼中隻盯著那冰淇淋,居然被豐拓如同小貓釣魚似的,直接帶到門外了。

“我的冰激淩,還給我,快還給我。”雙眼亮閃閃的盯著他舉過頭頂的冷飲,雙腳微微墊起來,說不出的可愛。

好似,小寵物。

豐拓真是想要繼續逗她,若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阿霧,你想吃嗎?”

這話問的,她要是不想吃,跟著跑出來幹嘛?!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奈何麵前的豐拓實在健壯,她深怕他一個不悅,就把她的冰淇淋給吃掉,隻得規規矩矩的回答。“想吃的,特別想 吃。”

說著還下意識的舔舔唇,粉嫩濡濕的舌尖,看在豐拓眼中又是一熱。“你說,你懷孕了。”

冷淡的語氣,配上他自帶嘲諷的笑容。

一下子就讓兩人間的氣氛冷場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跟豐拓就不對盤,聽到這句話心不由冷了幾分。又抬起頭,望著那雙眼眸。“ 你以為,我懷孕是我在撒謊。”

一想愛鬧騰的人,真正生氣的時候,是無聲的。她低著頭不再說話,絲毫不再饞那冰激淩了。

再好吃,被他拿過都不吸引人了。

這時店裏隻有範莫跟暮雪兩人。盛夏隻知道豐拓跟暮雪都是會演戲的人,不知道其實範莫更會演戲。

“範莫,原麗莎是你害死的吧。”暮雪挑著婚紗,從巨大的鏡子裏打量著範莫的背影。這幾天她一直在找人查原麗莎自殺的事情。

雖然是她授意原麗莎去算計盛夏,但幾次跟原麗莎接觸下來,她不認為,她會是那種為了報仇可以不要命的人。

思前想後,實在是想不通到底誰會要害原麗莎。這才有了試探範莫的想法。她沒有證據,也隻是那麽隨口一問。

範莫也不知怎麽的,居然轉頭望著鏡子裏的暮雪。“你猜到了?”

按說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普羅地產的總裁,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所以,暮雪也如意料之中的那樣,嚇得練練後退了好幾步。

“居然真的是你。”眼見豐拓跟盛夏一起進來,她慌忙躲到豐拓背後去。

這舉動刺痛了盛夏的眼睛,最終她無奈的撇了撇唇,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感情裏最難熬的恐怕就是這一點了。

想說話的時候說不出來,她到現在終於了解到這一點了。

“阿拓,原麗莎是範莫害死的。”暮雪扯著豐拓的衣服,狀似親密的開口。這樣直接不避諱也真是沒誰了。

婚紗試的差不多,範莫心情不錯,在盛夏的掩護之下還順利的吃下了藥。暮雪的聲音說小不小,大概就是掐著大家都能聽到的音量吧。

盛夏微微皺著眉頭,不說話,心裏腹誹著這兩人真是閑的蛋疼,大次次的出現在她麵前,怎麽躲還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