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結果總是好的,霍風然振作起來了。
新聞裏最近幾天,總是有報道他的消息。拿了獎,又或者是參加了哪個時尚盛典。他的生活總是被曝光在燈光之下。
在問到他是否被盛夏劈腿了之後,他頗為有深意的回答了一句。“清者自清。”
這天晚上,盛夏一如往常的,穿著白色貼身棉短袖跟牛仔短褲,坐在餐廳裏等著豐拓回來一起吃晚飯。
他們簡直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房客。平時幾乎不怎麽對話,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就是吃晚飯碰個麵。
即使這樣,盛夏的心裏居然也是平靜的。大概是經曆了範莫生病的原因,她對幸福的定義又多了一層。
李嫂把菜端到桌上,她瞧著食欲大動,也隻能頻頻喝水等著豐拓回來。
不同往常,將近八點他才回來。
盛夏轉身盯著他換鞋的動作,抱怨著。“回來的這麽晚,菜都冷了,餓死我了。”說話間,瞧見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她愣住了。
沒有了往日的妝容跟禮服,暮雪今天披著長發,穿著一身簡單的連衣裙,跟在豐拓身後。
眼見豐拓換好鞋之後,她也跟著換鞋,跟盛夏對視之後,眼神也沒有了往日的犀利高傲。
隻是盛夏還不會偽裝,臉色真是有些難看。
她氣惱著自己不會爭取,又心煩豐拓帶著暮雪回來擾亂兩人唯一的碰麵。
到底年輕,心情都寫在臉上。隻是這次,豐拓再也沒有照顧她的情緒,而是幫暮雪拉開了椅子。
讓暮雪坐在她對麵,這情況真真是十分尷尬。
“阿霧,好久不見。”
盛夏低著頭,回了句‘是啊。’
心裏就開始懊惱,剛才應該先吃飯的。看著他們秀恩愛,她就煩心了。
李嫂很快把飯盛好,她低著頭開始扒飯。這麽吃著,隻盼望趕緊走人。這感覺真是十分別扭,她要冷然麵對豐拓,又不能坦然麵對他的 女伴。
心裏想著自己真是個矛盾體。
豐拓也坐下來吃著飯,跟沒事人似的。期間還不忘給暮雪夾菜,結結實實的在盛夏麵前秀了一把恩愛。
她的心裏鬱悶的緊,臉上還得做出無所謂的表情。
暗自在心底不知道鄙視了豐拓多少回。總算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相安無事。像這樣的安靜,盛夏也無能為力。
等她起身要走的時候,豐拓開口了。“阿霧,喊聲嫂子。”
聽了這話,她心裏簡直一萬隻草泥馬在來回翻騰。先不說暮雪當初是什麽樣子,單就他跟她兩個人之間曾有過的親密。
嫂子,她巴不得把這兩人一起捆起來拖去浸豬籠。
即使心裏已經蘑菇雲升騰而起,麵上她還是冷靜的。“什麽?我沒聽清楚。”隨即轉身,逃跑似的離開了餐廳。
裹在被子裏,分析目前的局勢,怎麽想都覺得她吃虧一點。豐拓要是帶著暮雪一起去參加她跟範莫那蛋疼的訂婚,她都不能想象,自己 用什麽表情來麵對他們。
所以說,人不能犯渾,出來混總歸要還的。
左思右想,實在心煩,她隻得給桐桐打個電話。畢竟是陪著她三年多的愛情專家,總能給點建議的。
電話撥通後,她把這亂七八糟的情況一股腦的全說了。桐桐果然沒有辜負她,說是要問豐拓明天的行程。
媽蛋,他們這幾天吃飯壓根就不說話,她哪裏知道行程。
掛了電話,怎麽想都覺得心煩。隻得偷偷溜到豐拓書房去查電腦。
踮起腳尖,一步步走到豐拓書房。
一想到她淪落成了家賊,心裏就額外沉重。等打開書房後,發現裏邊沒人。總算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
快速的進去,打開電腦,果然就看到了明天中午他會跟暮雪共進午餐。又鄙視了他一番,迅速把電腦關上。
剛準備出去,書房的門就開了。
盛夏左右打量都找不到合適的躲藏地點,最後隻得偷摸的藏到書桌下邊。末了,才想起她可以到書房來拿書啊。怎麽就心虛要躲起來了 。
等她想到這一點,豐拓已經走到書桌前了。
“拓,我今天留在這裏,好不好?”暮雪的聲音響起,簡直是柔柔弱弱,千嬌百媚。
她聽著不由都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摩挲著手臂,突然豐拓的兩條大長腿就踹了過來。
幸虧她躲閃的好,四目相對,簡直尷尬到不行。她臉紅紅的,對著他擺擺手,算作是打招呼。
這麽見麵著實尷尬,哪有在大長腿之間衝著人打招呼的。她笑的比哭還難看,隻盼望豐拓能起身帶暮雪快點兒出去。
偏偏豐拓挺享受這一刻,一條長腿輕輕的踩著她白嫩的腿。總是比地毯要柔軟很多。
“你想留下,得看表現。”輕飄飄的一句,說不出的調情意味。
盛夏聽著,暗中伸出一隻手,捏著他的腳背。
奈何人家隻當時足底按摩,十分不給麵子。許久還換了一隻腳,塞到盛夏手裏。
豐拓的話,像是給了暮雪勇氣。她走到書桌前,墊著腳尖,就這樣湊到豐拓麵前。盛夏在桌下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接吻了!
這五個字嗎,仿佛*爆炸似的,在她的腦海裏升騰起來。什麽都比不過她親眼看著豐拓跟暮雪接吻來的可怕。
她甚至還看到,豐拓伸出一隻手,扣著暮雪的後腦勺。
以及,接下來暮雪發出的輕微嗯聲。
一直以來她已經認定了豐拓是她的,在親密之後尤其這麽想,等看到這樣的畫麵,還是消沉了些。
她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們接吻,分分秒秒都被無限延長放大。這次,她居然沒哭了。是不是也算一種進步呢?
其實反觀豐拓的做法,相比她偷偷跟範莫訂婚來說,也不算什麽了。隻是當局者迷,她又總想著跟範莫訂婚是有原因的,單方麵看豐拓 這樣,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等這漫長的一吻結束,她已經有些忍不住要哭了。
好在豐拓並沒有繼續,帶著暮雪出去了。她這才慢慢從說桌下爬出來,想著豐拓知道她在桌下,還跟暮雪這樣親近,心裏就更難受了。
回到房間,見桐桐居然沒掛電話。她把豐拓的行程給她說了一通,又把剛才的事情給告訴了她。
滿心想著桐桐幫她拿主意,那邊就回了她一句。“明天早點起來,我來接你,萬事有我。”
仿似給她吃了個定心丸似的。掛了電話,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心裏總歸是難過的。
於是她又一次坐到自己的小書桌前,找出筆記本,解鎖然後拿著筆,把現在的心情記錄下來。
還有十天要回學校了,一切都會結束吧。
這麽想著,望著台燈,久久不能回神。
大清早,她還在被窩裏跟被子糾纏,就聽到頭頂上有個可怕的聲音響起。“再不起床我要倒水了。”
那是桐桐慣用的招數,每次都能把她嚇醒。
條件反射似的,她立刻就坐了起來,心裏尋思桐桐真是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