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安存了一個小心思。

事情越是棘手,就越能考驗沈芊芊和秦風的應變能力。

如果沈芊芊想要變強,這一個坎是不得不邁過去的。

陳伯顯然猜透了老爺子的想法,隨即也不在言語,仔細觀看著外麵的情況。

屋外,那群人被秦風的狠辣給嚇住了,但還是不服氣。

到現在還見不到沈瑞安,他們心中就沒有底。

畢竟,誰也不知道大棒什麽時候掄到他們的頭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幫老蛀蟲,還是挺有抱團意識的。

此時,一個看起來年歲更大點,資格更老點的人說道:“不管你是誰,我們要見沈老爺子。”

“見老爺子?你們還有臉麽?”秦風鄙夷的看著他。

“小年輕,你別在這裏亂說。我們可是沈家的元老,對我們客氣點。”那中年人反駁道。

“元老?我看你們是一群空心蘿卜吧,光吃養分不長肉。”秦風撇了撇嘴,無情嘲諷。

“你說誰是空心蘿卜?”

那個中年人眉頭一挑,甚是不悅道。

“還能說誰呢?你都自己對號入座了。”

秦風滿不在乎地說道,“是不是看孫長聰被辦了,就徹底坐立不住了,來求情保平安了?”

越是真話就越是傷人。

中年人被刺激之下,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指著秦風說道:“你……無恥,這是汙蔑!”

話音剛落,那群人立即群情洶湧,大有討伐秦風之意。

秦風微微一笑,渾然不在意。

他們的反應越大,就證明這是戳到他們的痛腳了。

秦風的目光輕輕一掃,果然在牆角的位置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苗秀蘭一直沒有露麵,在一旁觀察著呢。

“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放心,孫長聰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有的是時間調查其他人。”秦風輕咳一聲說道。

這句話,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那群人聽了之後為之色變,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真要是調查起來,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沒有屁股是幹淨的。

剛才那個年長的中年人眼睛一轉,冷哼道:“既然老爺子不念及我們這幫功臣的貢獻,做那卸磨殺驢的事情。好……這份工作我們不幹也罷!”

“對,大不了辭職不幹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旁邊的好幾個人都跟著他的腳步,準備離開這裏,然後順勢辭職。

“這些傻子……”

躲在一邊的苗秀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在這個緊要關頭離職,豈不是證明心中有鬼,自己撞槍口上麽?

她原本是想要讓這些人威脅一番,逼迫老爺子就範,隻是沒想到這些人做法如此低級。

真是一幫烏合之眾!

看著秦風沒有喊他們留步,苗秀蘭隻能趕了出來。

她不能讓這裏的人離開,否則事情真就朝不可預想的方向去發展了。

區區一個孫長聰倒是沒什麽,可是會牽扯出更多的事情。

“秦風,怎麽跟你的叔叔伯伯們說話呢?一點規矩都沒有!”

苗秀蘭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臉怒容。

聽到這話,剛才原本準備離開的公司老人頓時停下了腳步。

“那是你的叔叔伯伯,跟我可沒有關係。”秦風滿不在乎道。

他摸出了一根香煙,點了之後優哉遊哉地抽了起來。

這幫屍位素餐的東西,全部離職了才是好事。

“沈夫人,你來的正好。沈家就是這麽對我們這些骨幹的嗎?”

年長中年人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對著苗秀蘭說道,“這家夥出言不遜不說,甚至還動手打人!”

“是啊,一點規矩都沒有,欺負到我們這些老人頭上來了,真讓人心寒。”一旁有人附和道。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膏狀,苗秀蘭連忙擺手道:“各位,請安靜。”

大家紛紛停止了牢騷,然後看向了苗秀蘭。

“這個秦風,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是一個贅婿,而且還沒設宴請客,也沒有領證。所以,他不算是沈家人,也代表不了沈家。”苗秀蘭不緊不慢道。

聽到這話,人群中就炸鍋了。

“我靠,一個小小的贅婿也敢這麽囂張?”

“我當是什麽人物呢?不過隻是一個吃軟飯的。”

“不能代表沈家卻敢動手打人,是誰給他的狗膽?”

大家義憤填膺,越說越激動,大有用唾沫將秦風淹死的架勢。

看到大家的火力宣泄轉向了秦風,苗秀蘭心裏都快要樂開了花。

可不要忽視這幫老噴子的能力,等閑三兩個鍵盤俠根本幹不過。

秦風也不回嘴,笑眯眯地抽著煙,看著這幫老東西在演猴戲。

就……挺過癮的。

沈芊芊原本想要維護秦風,可是一看他不但沒有任何惱怒的感覺,反倒是越聽越平靜,便暗暗放心下來。

通過這件事情,她對秦風的佩服更深了。

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各路噴子當麵討伐而一笑置之。

果然,這個男人的城府和涵養,遠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等到這幫老噴子噴累了,秦風這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掏了掏耳朵道:“噴完了嗎?累不累?要不要人給你們倒點水?”

苗秀蘭一看挑唆沒用,便有點興致缺缺,說道:“大家放心,這件事沈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都對沈家有功,誰也不能抹殺這份功勞。”

這小漂亮話說的……瞬間就讓這幫老家夥心中飄飄然。

“還是沈夫人深明大義。咱們跟公司這些年鞍前馬後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領頭的中年男子傲然說道,“孫長聰縱然再不對,那也是一時誤入歧途。讓他把虧空的錢補上,還是可以放過一馬的。不要寒了大家的心……”

“是,確實是……”苗秀蘭連連稱是。

“是什麽?如果人人犯了錯都放一馬,那沈家就不要開公司,改成開馬場算了。”

秦風冷笑一聲,說道,“這種敗類,寧殺勿放,以儆效尤!”

一字一頓,殺意畢露。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渾身震顫。

“你說什麽?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帶頭中年人冷笑一聲。

“那是當然,這就是我的意思。”秦風斬釘截鐵道。

“秦風,你到底要怎麽樣?你是想把沈家搞得雞犬不寧才開心嗎?”

苗秀蘭嗬斥道,“告訴你!沈家不承認你,所以你說什麽都不抵用!”

“真的嗎?”

秦風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

“當然是真的!”

苗秀蘭寸步不讓,環抱雙臂,一副把秦風吃定的表情。

就在這時,老爺子的房門忽然打開。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看了過去。

門內走出一人,但不是老爺子,而是陳伯。

“各位,我家老爺說了。”

陳伯不緊不慢道,“今天,秦風姑爺能代表整個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