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真的假的，隻是弄點鮮血就行？”
秦龍飛都看蒙了，嘴裏冒出了這麽一句。
藍老爺子看到這，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鐵林提起劍，隨後揮舞了一下，倒也有模有樣，頗為輕鬆。
看到這一幕，秦風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的不是吹牛。
要知道，這把劍自從沾染了自己的血跡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拿起來，即使是畢超，也不可能拿起來。
可現在，它居然被一個名不經傳的鐵匠給拿了起來。
“劍身輕盈，隻可惜……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終究不能名流千古啊。”
鐵林歎了一聲，有惋惜，有後悔，也感慨……
在鐵林放下劍的那一刻，藍老爺子緩緩的伸手過去。
剛剛靠近劍刃，就見手上被拉出了一道口子。
慢慢的，把鮮血滴落在了上麵，藍老爺子伸手去拿，可是卻始終拿不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鐵林的話了。
他家真的是傳承鐵匠，而這把劍也對他的血認識。
“你帶著這把劍不會有好下場的。”鐵林突然對著秦風道。
“別以為你拿起了這把劍就能瞎說，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秦龍飛黑著臉道。
當著自己的麵說秦風會死，秦龍飛可不接受。
畢竟在他心裏，秦風已經是生死兄弟的存在。
“為什麽？劍本來就是凶器，殺人才是真正的作用，而不是你們賦予給他們的別的意思。”秦風認真道。
“你說的沒錯，劍本就是凶器，可是這柄劍不一樣，你駕馭不了的。”鐵林盯著秦風道。
秦風深深地看著眼前的鐵林，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他一直在強調，這件東西自己是用不了的？
往生劍在自己的手中，就仿佛是血脈相連，秦風能感覺到那種無與倫比的趁手感，甚至覺得往生劍就是秦風身體的一部分。
“你相信因果循環麽？”鐵林又問道。
秦風還是沒有回答。
他隻敬畏天地，敬畏自然，對於因果循環還是不太相信的。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因果循環，那麽這世上絕對不會有那麽多的惡人。
那些惡人做了那麽多罄竹難書的壞事，可是為什麽他們還活著，有的甚至還活的很好？
“怎麽？你除了是一個鐵匠，還是一個算命師傅？那你給我算算，看看我什麽時候能飛黃騰達？”
秦龍飛徹底聽不下去了，當場拆台。
“信不信由你，這把劍的來曆我說了，用不用也在你們，我自然無權阻攔。至於那些話，隻是埋在心裏太久了，所以我才想要說出來。”
鐵林眼中出現了一絲落寞，似乎覺得可惜。
“自古以來，人們發明了無數的兵刃，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等十八般武器，最為著名的依舊還是那十大名劍，可十大名劍真的就沒有沾染血腥麽？”
秦風緩緩開口，目光灼灼地看著鐵林。
“我不知道。”鐵林幹脆搖頭。
“不，你知道！所謂名劍擇主，這真的存在麽？你擁有一把名劍，路遇強盜，你不出手能保自己全身而退？為了保住名劍的虛名，你寧願幾個人倒在強盜的刀下？”秦風大聲質問道。
鐵林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所以說，劍隻是一個死物，就看是在誰的手中使用。如果碰到一個合格的主人，這把劍不單單能殺戮，還能救人。”
秦風冷哼一聲，一把拎起了往生劍，回歸到了劍鞘之中。
看著秦風要離開，鐵林咬著牙道：“那你是哪種人？”
“我隻是個普通人，但我同樣有善惡之心。誰要是敢動我的朋友，親人，愛人，我照殺不誤，路遇不平之事，我同樣揮劍。”
秦風停下了腳步，一字一頓道，“我隻遵從我的本心，至於說因果循環和報應那些……從用劍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
鐵林就這麽看著秦風出了門，臉色變得古怪，猛然嘴裏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是我想錯了嗎？這麽多年的詛咒都背負了，這是為什麽？”
鐵林嘶吼一聲，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滿是死灰，沒有一點點生的希望。
“這家夥該不會是準備碰瓷吧？”
秦龍飛看到這，趕忙快走了幾步，生怕自己被血給濺到。
秦風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鐵林的模樣，最終還是折返了回來。
他伸手搭在了鐵林的脈搏之上，查探他的身體狀況。
不到一分鍾，秦風才開口道：“他這是傷心過度了，才會氣火攻心。他家在哪，送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藍老爺子不敢遲疑，趕忙示意旁邊的夥計幫忙。
看著人被帶走了，藍老爺子才緩緩道：“小友別介意，他就是這麽一個執拗的人。或許，隻有執拗的人才能創造出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我沒有放在心上，藍老爺子不用擔心。”秦風淡淡道。
“唉，其實這鐵林也是一個可憐人。他家裏被一種詛咒給蒙蔽，男子活不過四十歲，女子倒是長命，可是卻天生有殘疾，雙眼失明。”
藍老爺子緩緩說著，言語中滿是同情。
“藍老爺子，這根本不是什麽詛咒，而是病，得治！”秦龍飛無語道。
現在還有人相信什麽詛咒的事情，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呢。
“鐵林這些年一直在四處求醫，做夢都想要治療女兒的那一雙眼睛。可是，他錢花了不少，卻沒有任何的效果。”藍老爺子搖頭道。
“那是沒有找對人，估計是遇到了那種庸醫或者騙子了……”秦龍飛撇嘴說道。
秦風卻打斷了秦龍飛的話，問道：“藍老爺子，鐵林家在哪？”
“就在前麵不遠處的位置，你順著這條街道走去，能看到一個掛著鐵字的招牌，外麵有一些廢棄的小鐵塊，那裏就是鐵林的家。”藍老爺子道。
“謝謝。”
秦風說完就走出了大門。
五姑娘跟秦龍飛二人心有靈犀，也跟了過去。
“你該不會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所以動了惻隱之心？”秦龍飛追了上來。
“畢竟他給了我們這把劍的來曆，算是一點恩惠。”
秦風隨口說道，“我就去看看情況，治不治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