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聽到易哲的這個解釋,諸人齊刷刷的鬆了一口氣,剛才見到易雅馨突兀的倒下,他們心裏一寒,以為這又是花非霖的手段了,如果真的如同他們猜測的那樣,花非霖做事滴水不漏的話那麽他們對付起對方來那還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易哲扭過頭來看著閉目不醒的易雅馨,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猶豫來,剛才他探查易雅馨的狀況的時候,發現易雅馨的確身體很是虛弱,但是似乎隱隱約約的又有些不同,而且他總覺得易雅馨的身體裏麵有著一股奇怪的能量,隻是這種能量很是奇怪不是他所能明確指出來的。

“易哲施主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啊,看神情很是嚴肅的樣子”一旁的釋為大師看著易哲問道,老和尚一輩子看過了眾多的悲歡離合,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易哲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大師嚴重了,隻是對著自家小妹,總是覺得心神不寧,想起花非霖的手段,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如果大師方便的話還請大師仔細的替易雅馨檢查一番,免得小妹的身上有什麽隱患。”

釋為點頭坐在了床頭,那一團幽藍的火焰讓眾人警惕之心達到了極致,如此一說,花非霖的上次震懾之舉難說是好是壞了。釋為仔細的替易雅馨檢查了一番,卻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站起來對著易哲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替易雅馨施主檢查了一番,結果同易哲施主的卻是並無兩樣。”

易哲明白釋為如是說就是說並沒有其他的發現,這樣的結果讓易哲心中的那一絲懷疑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了,也許易雅馨體內那神秘的奇怪能量是易雅馨她自己的靈力吧,易雅馨在易家學習的陣法,關於這個易哲所知甚少,也就隻當是易雅馨修行陣法的副產物吧,畢竟釋為大師都沒有發現她身上有異常,想來真的就沒有什麽特別的吧。

易哲等人不知道,他們已經逃避了一劫,如果真的讓他們發現了易雅馨身上的異常,說不得易雅馨就會突然的暴起偷襲了,以著易雅馨現在的功力,再加上眾人沒有絲毫的防備,突兀之間要想打死打傷幾個然後全身而退那時絕對沒有問題的。隻是那樣的話就失去了深藏宗教聯盟當中的意義了,一個高級間諜絕對比一個超級死士要來的有用的多,於是易雅馨沒有絲毫的動靜,繼續選擇昏迷。

易雅馨之所以選擇昏迷是不清楚這一幫人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態度,隻是一種姿態,更多的她還是想著在昏迷的時候偷聽著宗教聯盟的這幫人的議論,看看能不能從中聽取到有用的線索,比如說自己到底是如何從花非霖手裏麵逃脫過來的,自己同花非霖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易雅馨的選擇還是很有用的,因為很快就有人在一旁對著易哲緊張的說道:“易哲兄弟,這個易雅馨姑娘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啊,我們還想著問一下花非霖的下落呢。”

旁邊立馬有人回斥著說道:“就算是易雅馨姑娘知道,我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說了,現在看來,那個楊木衣在花非霖的手上,易雅馨姑娘投鼠忌器,說不定她不會告訴我們的,要知道她先前可是有過先例,欺騙我們她與花非霖兩情相悅,我們前麵的那幫小輩們也實在是眼力不夠,真心真意與虛情假意都分不清,而且後來那易雅馨就遠遠的躲開了,明顯其中有問題嗎,他們就愣是沒有發現。”聲音裏麵充滿了抱怨,顯然是對先前那個調查組的不滿,此刻唯一與易雅馨有過交道的朱令已經遠遠的避開了,她猶自患得患失懵懵懂懂沉浸在花非霖突然之間就從一個大英雄變成了大壞蛋的驚天變化當中。

“好了,從前的那些事情就毋須拿出來繼續商談了,易雅馨施主現在昏迷不醒,我們湊在這裏也不好,依著老衲的意見,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待到明日易雅馨施主醒過來,我們再好好的開導開導她,看能不能從中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釋為大師發話了,雖然有幾個對著易雅馨癡心不改的中年大叔很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退出了房門,等到察覺到所有人都已經走出了房門,躺在**的易雅馨突然的睜開了眼睛,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寒的詭笑,然後才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易哲就走到了易雅馨的房間裏麵,易雅馨仍舊沒有醒過來,易哲看著易雅馨似乎有些消瘦了的臉龐歎了一口氣,心中猶自在哪裏琢磨著這些日子裏,易雅馨可能受到的各種折磨苦難,對於易雅馨來說,她這個易家的公主般的人物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折騰啊。

“易哲施主,易雅馨施主醒來了沒有?”房門外的釋為大師看著關閉著的房門不由的小聲問道,易哲已經進去有一小會了,可是裏麵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易哲剛要說話,卻見易雅馨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她對著易哲說道:“易哲大哥,我已經醒了,你先出去一會,等下我換件衣服就出去。”

易哲嚇了一跳,一個人睡著與醒過來呼吸心跳肯定是有差異的,剛剛易哲仔細的觀察的時候發現易雅馨並沒有要清醒的征兆,沒想到這麽一轉眼間易雅馨就睜開了眼睛,突然的變化讓易哲的心裏覺得怪異極了。不過易哲壓下了心頭的詫異,點著頭走了出去。

一會,易雅馨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看著易雅馨的衣著打扮,眾人還是覺得眼前一亮,成熟的女體加上有些冷漠的表情,很是具有殺傷力。易雅馨施施然的走了過來,對著眾人行了一福禮:“謝謝諸位的關心,昨天的事嚇著各位了,雅馨真的很是抱歉”

一群人連忙一陣“好說好說”“客氣客氣”之類的話語出來了,托辭言語了一番,釋為大師沉吟了片刻問道:“易雅馨施主,現在我們同花非霖已經撕破了臉皮,已經知道他的真實麵目了。前麵雖然說施主同花非霖似乎有著一些傳聞,但是我們都還是相信易雅馨施主的,不過肯否易施主詳細的說上一遍,這樣老衲等人也好從中揣測揣測花非霖的功力功法,對吾等以後的行動還是會很有幫助的。”

易雅馨臉露難色,遲疑著說道:“釋為大師,不是我不肯說,隻是,隻是……”易雅馨踟躇了片刻,卻是終於不敢說出其他的話語來。

虛機子一拍釋為的肩膀:“大和尚,哪有你這麽說話的,嚇壞了人家小姑娘的。沒見人家小姑娘的狀況麽,好一陣子都沒有進食了,結果都餓昏了過去。”

易雅馨咬咬牙說道:“不瞞諸位,我……我……我無話可說。”易雅馨到最後如同泄氣的氣球,頹然的垂下了腦袋,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語態讓旁邊眾人一陣感慨。

釋為與虛機子齊齊的看向了易哲,此刻也隻有與易雅馨最為熟悉的易哲能打開易雅馨的心扉了,易哲柔聲的對著易雅馨說道:“小妹,我們知道你心中的委屈,甚至我們都知道你不肯說是因為楊木衣在花非霖的手上,堂哥我沒說錯吧”

易雅馨抬起了頭,眼睛中蘊藏著淚水,話說一shu女含淚欲滴的神情同樣的讓眾人一陣心悸,特別是從前就對易雅馨很有好感的那些人,更是冷吸了一口涼氣,這時候隻要易雅馨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他們在所不辭。

“知道你受委屈了,現在不是好了麽,你都出來了,這裏就是你的娘家,我們就是你的親人,有什麽話你就說。而且你要知道,就算是你什麽都不說,楊木衣也不見得就會沒事;而就算是你說了出來,楊木衣也不見得就會出事的”易哲輕輕的拍著易雅馨的肩膀說道。

“是啊,易姑娘,你還是將你知道的線索說出來吧,你能如此知時機的從花非霖的手上逃出來,肯定是知道了他的一些動作,不然我想花非霖是不會讓你輕易的逃脫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易雅馨心下裏一凜,偷眼看了對方一眼,卻是並不是她熟悉的人。

“小妹,隻有你說出來我們才能幫到你,幫到楊木衣的。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那我們怎麽幫你去找楊木衣,怎麽有可能從花非霖手上將楊木衣給救出來啊”易哲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他們是認定了易雅馨之所以不說那是因為楊木衣在花非霖的手上,易雅馨不敢輕舉妄動,“你放心,以我們大家的分析來看,花非霖一時半會是不會對付楊木衣的,他還要拿著楊木衣對我們進行威脅呢,怎麽可能讓楊木衣就這麽的死去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將楊木衣給救出來,遲則生變啊”

易哲的話語顯然已經起到了作用,易雅馨仿佛受到了偌大的委屈,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嚶嚶的哭泣了起來,旁人一陣心酸心疼的時候,易哲另有一番感觸,易雅馨的這舉動實在是不像她本人了,以著易雅馨的個性,哪裏像是會服軟認輸的個性啊,就連先前那眼淚汪汪的表情都不會出現,如果易哲將易雅馨的現在這舉動告知家裏的眾人,大家肯定不會相信的。

易雅馨咿咿呀呀的哭了老一會兒,才擦去自己的眼淚,對著眾人露出了略帶羞澀的微笑來:“不好意思,失態了”

“易姑娘不用客氣,大家知道你是受了大委屈了,發泄出來對身子有益的。”一個以往欽慕易雅馨的男人大聲的說道,“如果易姑娘調理好了,那能不能同大家講一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易雅馨點點頭,徐徐的說起來,在易雅馨的話語當中,易雅馨並不是很清楚花非霖的舉動,她同眾人一樣也發現了花非霖的真實麵目,但是當時花非霖已經將楊坤正與楊木衣抓獲在了手裏,易雅馨當時也落入了花非霖的手上。後來花非霖當著易雅馨的麵鞭撻折磨楊坤正,甚至後來要挾著要如此對楊木衣進行酷刑,易雅馨心下裏不忍才聽從了花非霖的要求進行演戲。易雅馨在背後仔細的調查過一番花非霖,但是花非霖露出的破綻實在是太小了,而且他還牢牢的把捏著楊木衣的生死,讓易雅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尋覓了許多回,卻是根本就找不到楊木衣與楊坤正的下落,直到後來,才知道楊坤正已經逃離了,而楊木衣則被花非霖藏在了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為了楊木衣的性命,易雅馨被迫同著花非霖一起演戲,當時她被告知隻要將宗教聯盟的人給糊弄出去就行了,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危險,所以易雅馨才堪堪的同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後麵所發生的事情。

這次逃出來是因為她多藏了一個一個心眼,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偷聽了監視她的人的電話,知道花非霖要動手將她帶走,她才逃離的。花非霖更是講了這些日子為了防範可能,她甚至滴水未沾,粒米未進。雖然易雅馨說話的時候並不是很委屈狼狽的樣子,但因為她的這種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一群人更是敬佩不已,看著她的眼神也敬佩了不少,如此說來,雖然宗教聯盟的那幫弟子們也被困在陣法當中饑餓幹渴了好幾天,但是比起易雅馨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的,畢竟易雅馨有那個魄力,麵對美食寧願餓肚皮也不願意放下戒備之心。

易雅馨的一席話讓眾人聽的是很是感歎敬佩不已,唯有易哲或許是因為易雅馨的表現實在是與往日裏有些差異,易哲似乎覺得易雅馨說話間實在是太過於流利順暢了,根本就不假思索,好像已經背好了答案一般,不過這些都不好說出來,畢竟這隻是他自己心中隱隱的感覺,沒有真憑實據他也隻能當時自己太過於緊張謹慎了,不過饒是如此,在易哲的心裏還是留下來一絲陰影。

釋為大師看著易雅馨說道:“易雅馨施主實在是大毅力大智慧,老衲佩服。不知易雅馨施主在逃離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花非霖可有提及什麽地方,現在我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充足,如果能夠第一時間找到花非霖或者楊木衣的話,對我們的行動還是很有利的”

易雅馨微微的沉吟了一會,眾人並沒有人來催促她,不過眼神中多了幾分炙熱,易雅馨的這種表現看上去很有戲的樣子,如果她不知道什麽的話她肯定就會第一時間告知大家她什麽都不知道,然而一旦她遲疑了,那就說明她肯定是知道些東西的,隻是她心裏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畢竟還有一個她的至親楊木衣被花非霖捏在手裏麵。

易雅馨心裏麵卻是在那裏琢磨著要怎麽樣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冒險她絕對不怕的,反正自己的這最後的絕招誰也料想不到,所謂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色狼,想來要想易雅馨在宗教聯盟裏麵有著更大的話柄權更大的知情權,還是要付出一些宗教聯盟希而樂見的代價的。

易哲壓住自己心下裏的異樣,對著易雅馨說道:“小妹,知道什麽就說出來吧,一人計短三人計長啊,你不告訴我們,憑著你一個人的力量還能將楊木衣從花非霖的手下救出來麽?我想你也已經發覺了,現在的花非霖的手段非常啊,不是你一個人所能應付過來的。”易哲苦口婆心的說道,“再說了,我想楊木衣賢侄他也不願意你因為他一個人而放棄心中正義吧,以我對他以及他父親楊坤正的了解,他們都是那種正直的人,我想他們也會讚同你說出來的。”

仿佛是易哲的話語說到了易雅馨的心坎裏麵,易雅馨咬了咬嘴唇,堅定的點了點頭,但還是猶豫了片刻,才說出了一個地名。易雅馨說著:“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清楚,我隻是最後聽到監視我的人同花非霖打電話,說了這麽一個地方,說要將我帶到那裏去。我也不確定那個地方有沒有人或者是誰在那裏”

“哦”釋為大師的眉頭稍微的動彈了一下,然後問道,“如此說來,恐怕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麽價值了,易施主逃離了,以花非霖的聰慧他肯定就放棄了這個地方了。”

易雅馨遲疑了一會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將那個監視我的人引到了一個陣法裏麵,相信憑著他的能力肯定是逃離不了那個陣法的,所以我猜測花非霖還不一定知道我已經逃離了他的監控。”易雅馨的話語讓眾人眼前一亮,畢竟易雅馨的陣法還是挺厲害的,甚至有傳聞說易雅馨的陣法研究不遜於釋為大師。

釋為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麽這個消息的價值又有不同了,如此,那麽我們現在就出發,免得花非霖警覺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