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安隻是從前覺得這些黑暗麵距離她很遠,現在就在眼前。

她的手碰到了門,直接用力推開。

由於她進來的最晚,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來。

顧聞舟坐在上位,手裏端著酒杯,霍景和林楓分別坐在旁邊的角落。

這些女人的眼中有些是嫉妒她的美貌和地位,有些是單純的羨慕。

許禾安臉上掛著淡笑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果然有幾個眼熟的,是老搞小動作的聯合刺繡會。

“安安,你來晚了,按照我們的規矩……得自罰三杯。”

蘇曼眼中得意,她舉起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旁邊的女生很有眼力價得朝著裏麵又倒了一杯烈性酒。

許禾安微不可見的蹙眉,雖然綻放出笑容,“自然要賠罪。”

“等一下!”林楓出聲製止,他走到了許禾安身邊,有些不滿地搶過來酒杯。

“許妹妹不會喝酒,我來吧。”

許禾安張了張嘴,看著林楓拿走手裏的酒杯。

“林楓,這裏可不是什麽你的許妹妹,而是刺繡大會的對接人,你替她算什麽?不如所有人都替了?”

顧聞舟放下手裏的紅酒杯,笑意不達眼底,隻剩下威脅。

許禾安心裏罵了一句,這是要她去求他嗎?還是要她難堪?

林楓卻沒有選擇放手。

他隻覺得顧聞舟這個樣子是不是太過了。

許妹妹從小就是家裏慣著長大的,喝酒這些壓根就不會。

這裏的酒,她能承受嗎?就算顧聞舟要出氣,也不至於讓這麽多人看笑話。

許禾安卻壓住了他的手,眼神平靜,看向顧聞舟的時候沒有一絲情緒。

“林楓哥哥,謝謝你,是我遲到了,按照顧總說的來吧。”

許禾安本身就不會喝酒,她抓起桌子上的酒杯,順勢把三杯都倒在了一起,然後仰頭一口悶下,辛辣刺痛瞬間從喉頭蔓延了到全身。

許禾安強忍著咳嗽,憋紅了臉,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立馬坐在了旁邊沙發上。

林楓插了一塊水果送到了她嘴邊,“你這樣喝是不行的,吃點東西……”

在高位上的顧聞舟冷下臉來,許禾安寧願喝了,也不願意向他求饒?

他隻能看著林楓獻殷勤,就在剛才,他差點就要站起來了。

可是這個女人下意識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林楓。

許禾安甩了甩腦袋,極力維持著清醒,還好剛來進來的時候先吃了點蛋糕,不然現在胃部一定格外難受。

“謝謝你啊,林楓哥哥。”由於喝了酒,許禾安的雙唇沾染上了酒色,加上臉頰透出的粉紅,更加誘人采擷。

她吃了兩口水果,感覺好像緩過來了。

實際上腦子都有些遲鈍,她轉過頭看著林楓,微微一笑,貼近他那邊小聲說著。

“林楓哥哥,我好像……千杯不醉……”

林楓看著麵前這個已經是喝醉前兆的人,無奈的扶額。

會喝酒的人可不會說自己千杯不醉啊……

“你好好在這邊坐著,別喝了,一會兒工作人員會送來解酒水,你先喝一點。”

許禾安緩慢地點頭,乖巧的不像話,真的雙手搭在身前,坐的板直。

她儼然一個小學生,乖巧回答著,“我知道,好的。”

“好了,聞舟,安安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們繼續吧。”

蘇曼伸出手順著他的胸口,故意探出身體擋在了他的視線前麵。

顧聞舟也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杯裏的酒,煩躁得放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巴結和貼近,許禾安一個人乖巧坐在角落,睜大眼睛看著周圍,腦袋已經有些昏昏沉沉。

忽然,她聽見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許禾安,過來。”

她抬眼看過去,發現所有人都讓出了一條道,顧聞舟就在高位叫著她的名字。

“不去……”許禾安垂下腦袋,直接拒絕。

林楓嘴角一抽,沒想到許妹妹喝醉了以後,性格還這麽強勢啊。

“許禾安,別忘了你的身份和場合。”

顧聞舟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快要昏迷了,這裏不隻有女人還有無數的男人,總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想要朝著她那邊靠近。

許禾安低下頭,心裏覺得委屈,可是這幾年的訓練讓她隻是冷著臉,還是站起身朝著那邊走去。

“許禾安,你應該做什麽?”

到了人麵前,許禾安就那麽站著,她蹙著眉頭,她應該做什麽?

這個時候,周圍的一個女人趁機搶著機會,遞上來一杯酒送到了顧聞舟的唇邊,諂媚笑著。

“顧總,能否賞個臉?”

顧聞舟眼神盯著許禾安,卻仰頭喝了下去,像是在給許禾安示範。

許禾安也跟著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在大家以為這杯酒是給顧聞舟的。

結果許禾安潛意識覺得還是剛才,煩躁得又喝了一杯。

蘇曼也發現了許禾安現在不過是表麵清醒,好心說著。

“聞舟,安安已經有些糊塗了,不如……讓管家送回去吧?”

“不回去,我自己有家,我會開車回去。”許禾安聽到這話,立馬出聲反駁。

顧聞舟一直看著她的表現,心裏升起一陣無可奈何,他就像是有再多手段,好像到了許禾安身上,隻有屈服和無奈。

他站起身,直接扣住了女人的腰,“散了,我帶她回去。”

蘇曼在他的身後,強撐著笑臉,“聞舟……你要去哪兒?安安可以叫人送……我們……”

“你自己回去。”顧聞舟對她一向沒有好臉色,是蘇曼自己賴著不走。

他已經給了她無數的選擇。

蘇曼臉色的血色瞬間退了個幹淨,她強撐著身體,臉上還是笑著的。

“不行……聞舟,我們……”

許禾安被他扣著身體,也察覺到了不舒服,想要推開,可是喝了酒軟綿綿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裏,這一點掙紮更像是小貓的挑逗,讓人隻覺得增加了樂趣。

許禾安一張臉紅撲撲得,她側目眯著眼看著蘇曼,又推了一把。

“放開我,我自己可以。”

顧聞舟直接把人攬著出了門,許禾安迷迷糊糊出了門,被外麵的涼風一吹,腦袋清醒了不少,她直接從顧聞舟的懷裏退了出來,踉蹌了一步走到了旁邊,扶著牆壁緩著那股難受。

夜色中,顧聞舟就站在她身邊,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