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而已。”傅少庭伸手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有什麽問題嗎?”

蕭暖暖深深的皺著眉頭:“這樣的話我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恩?”傅少庭疑惑的抬起頭:“偶然晚睡對身體沒什麽傷害的。”

“不是的。”蕭暖暖的神色有一些苦惱:“我如果晚上十二點之前睡不著,就會整夜失眠的。”

“是嗎?”傅少庭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在十二點之前睡著。”

蕭暖暖眼神發光:“什麽辦法?”

傅少庭斜斜的勾起嘴角,眼睛中閃爍的具是狡詐的光芒:“不如我們做些運動,相信我,做完之後你一定會睡著的,而且是一夜好夢,練夢都不會做哦~”

蕭暖暖被他這樣大灰狼誘拐小白兔的樣子抖了抖,眼中同時也閃過一抹疑問。

什麽運動竟然可以這麽厲害?

不過在隨即看到傅少庭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之後,蕭暖暖立刻明白了他所說的運動是什麽。

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蕭暖暖隻能扔下一句:“不要臉!流氓!”

傅少庭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蕭暖暖,糾正她道:“和陌生的女性曖昧那叫不要臉,耍流氓,可和自己的老婆,這種行為完全就是理所當然,同樣的,也可以稱之為情趣!”

蕭暖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情趣你妹啊情趣!”

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傅明月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望向蕭暖暖的眼神簡直要殺人。

“哥,媽和爺爺叫你下去吃飯。”

傅明月對傅少庭說話從來都是要多親熱就有多親熱,如今卻用這種不甘不願的口吻說話,很明顯是聽到了蕭暖暖的那句玩笑話。

而且,話語之中也完全是傅少庭,連半句都沒有提到蕭暖暖。

傅少庭和蕭暖暖兩人周身現在環繞的也全是尷尬。

倒不是因為傅明月聽到了那一句玩笑話而尷尬,而是因為蕭暖暖那一句無心的“你妹。”——傅雪芙!

傅少庭同父同母,從小一起長大,關係異常親密的妹妹!

在蕭暖暖的手術台上離去的傅雪芙!

“我們走吧。”

沉寂良久,還是傅少庭率先開口,不過聲音也明顯沒有了剛剛的愉悅,而是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蕭暖暖低頭苦澀的輕輕一笑。

就算他們之間的氣氛無論怎麽樣,傅雪芙三個字一出來,他們之間就注定了隻有尷尬。

傅明月站在門邊,全然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在聽到傅少庭說話之後,不忘恨恨的加上一句:“大哥,我會讓人將飯菜給她送到房間的。”

傅明月這一番話完全用的不甘不願的口吻,語氣之中還具是憐憫,簡直就是將蕭暖暖當做是傅少庭養的寵物一般,就算是蕭暖暖的脾氣再好,在聽到傅明月用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說話也忍不住一陣肝火茂盛。

隻是這次,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了傅少庭帶著冷意的聲音:“她是你大嫂。”

簡單的一句話,簡短的五個字,卻是在蕭暖暖嫁進來三年的時候第一次在他的家人麵前承認了蕭暖暖的身份。

蕭暖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還是沒有開口。

傅明月的眼中具是憤怒和不甘:“她那個樣子哪裏配當我大嫂!大哥你這樣把施雨嫂子置於何地!”

聽著傅明月滿嘴為施雨抱不平,蕭暖暖優雅的笑了笑:“不管我配不配的上你大哥,至少現在他的配偶欄上麵寫的是我的名字:蕭暖暖!而不是你那位施雨嫂子的。”

傅明月跺著腳,指著蕭暖暖怒罵道:“蕭暖暖你這個賤人!你到底要不要臉!你……”

“夠了!”傅少庭冷喝一聲,聲音不怒自威,傅明月立刻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但一雙眼睛裏還是明顯的盛滿了不甘。

“我再說一次!”傅少庭嗓音夾雜著寒氣:“她是你大嫂,施雨之類的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懂嗎?”

在傅少庭迫人的眼光下,傅明月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好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捉住看一般,隻知道呆呆愣愣的點頭。

“現在,出去關上門,我和你大嫂要換衣服。”傅少庭頓了一下,繼續道:“還有,今晚你在房間吃飯,等一下我會讓人送過去的。”

“憑什麽?”傅明月受不了的大叫。

“我是你妹妹啊!也是這家裏的一份子,憑什麽吃飯我要在自己的房間吃。”

“你還知道。”傅少庭冷冷道。

眼光冰冷,猶如萬年不花的寒冰,用一句話成功堵上了傅明月的嘴巴。

傅明月所有的勇氣在剛剛那大吼大叫中已經用完了,現在沒有任何已經沒有任何勇氣膽敢反駁傅少庭的話語,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

所以,傅明月隻能將凶狠的視線轉移到蕭暖暖的身上。

蕭暖暖露出一張笑吟吟的臉任由傅明月瞪,並且不忘好心的提醒道:“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回房間吧,等一下我就讓人把飯給你送到房間裏麵,放心,不會餓到你的。”

蕭暖暖三言兩語之間,卻是將傅明月剛剛對她說的話,全部還了回去,甚至就連語氣都是相差不多。

“你!”傅明月被她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想要開口怒罵,然而傅少庭身上的氣場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最後隻能咬著唇,撂下狠話:“蕭暖暖你別得意,別忘了這家姓傅。”

“謝謝提醒。”蕭暖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從來都沒有認為過它姓蕭。”

“哼!你知道就再好不過。”傅明月還想要繼續說,但在看到傅少庭對她冷冷投來的視線之後,識相的閉上了嘴巴,轉身離去了。

傅明月一走,蕭暖暖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麵無表情起來。

兩人之前的氣氛愈加沉重。

就如同那雷陣雨到來之前,漫天黑雲壓頂,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一般。

“換衣服,走吧。”傅少庭掀開被子,率先拿起一旁的衣服換了起來。

“當年傅雪芙的事情。”蕭暖暖卻是突然開口:“是我的失誤,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想必現在你看我也是厭煩,所以我們瞞著爺爺……離婚吧。”

最後三個字,在蕭暖暖的唇舌之間停留了許久,才被她生澀的吐出。

傅少庭手中的動作一頓,隨機慢慢轉過頭,眼中不斷選裝的光芒足以吞噬一切,麵無表情的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在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蕭暖暖就感覺到了後悔,然而她的自尊卻讓她不會開口承認。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自己內心的不舍繼續酸澀,一字一句再次低聲的重複一遍:“我們,離婚吧。”

“爺爺哪裏你不用擔心,我會隨叫隨到的,並且不會讓爺爺發現的,所以你大可不需要又任何的顧忌,還有……”

蕭暖暖下麵的話被傅少庭明顯帶著慍怒的擴大在眼前的臉中淹沒。

傅少庭的吻比之以往,就像是微風細雨驟然變作了狂風暴雨一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更像是在純碎的發泄,或者說,就是一頭野獸,在肆意的發泄著自己的感情!

“你!”蕭暖暖張口想說什麽。

傅少庭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很好!

這個時候還在走神嗎?

唇用力一咬,蕭暖暖立刻蹩起眉頭,口中滿是代表著獻血的鐵鏽味肆虐。

“你瘋了!”蕭暖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傅少庭。

瘋了?

傅少庭也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在得知她那麽雲淡風輕的說出“離婚”兩字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不是解脫,而是憤怒!

為什麽要離開自己的憤怒!

蕭暖暖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在看到潔白的手背上那斑駁的血跡之後,內心更是一陣惱怒。

這個人,究竟再發什麽瘋!

他不是一直就想要巴托自己嗎?自己將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送到他麵前,他還有什麽不開的嗎?

“你想要和我離婚?”傅少庭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蕭暖暖冷靜的回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嗬~”傅少庭冷笑出聲,伸出手鉗製住蕭暖暖的下巴,雙眼微眯,裏麵閃爍著怒火,就像是一個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我想要什麽,你確定你知道?”

蕭暖暖被他這種不屑的態度弄得也有一些火大,也冷聲回道:“我們結婚有和沒有一樣,離婚不過是讓我們都解脫了而已。”

“解脫?”傅少庭冷嗤一聲:“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和你離婚是一種解脫。別忘了,你自己也說過的,隻有我可以甩你!”

“傅少庭!”蕭暖暖看著他冷酷的側臉,忍不住叫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傅少庭緩緩笑起來,笑容冰冷中夾雜著冷酷:“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蕭暖暖,你究竟想怎麽樣?”

蕭暖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麽表情了。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他高高在上,自己在他麵前,就像是那脆弱的可以隨時捏死的螻蟻一般。

現在的他怎麽好意思問出來自己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