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庭,你不覺的你這個問題有些好笑嗎?”蕭暖暖看向傅少庭,一字一句反問道:“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在你的五指山之中嗎?”

“你知道這點就再好不過!”傅少庭聲音冷酷,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別忘了,隻有我可以放手。“

蕭暖暖緩緩笑起來,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笑容,但她想自己現在的笑容想必是那種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放心,我會記住的。”

緊緊抿著自己的嘴唇,蕭暖暖頓了頓還是道:“傅少庭,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奇怪嗎?”

傅少庭沒有說話,隻是回了一個眼神。

蕭暖暖也沒有指望他會給自己什麽答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恨我恨得要死,就算真的對我有什麽感情,也隻是肉體上的,除了在**,其他的時候你看到我難道不覺的難受嗎?”

傅少庭周身的氣溫簡直可以用來養企鵝:“你想要說什麽?”

“你對我那麽討厭,卻又不可同意我說出最符合你心意的離婚,你說你可笑不可笑?”蕭暖暖勾起唇角,話語似笑非笑,帶著無盡的譏諷。

沒有看傅少庭下麵的表情,也沒有說什麽,直接拿起自己放在床頭的衣服起身想浴室走去。

傅少庭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半,呆呆的坐在**,突然意味不明的低低笑了起來。

自己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於蕭暖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但是自己可以肯定,現在的蕭暖暖在自己的心中絕對是不同的。

不管是怎樣一種感情!

無論自己內心深處把她當做什麽,在自己徹底厭倦之前,她都別想從自己的手中逃脫!

蕭暖暖很快換好衣服,並且洗了洗臉,神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不過更加明顯的顯示出了嘴唇上剛剛被傅少庭弄出來的傷口。

蕭暖暖是在醫院工作,再加上自從三年前的變故之後,她基本上也沒有化過妝,所以在房間裏也沒有找到一支口紅可以用來遮掩一下傷口。

傅少庭在這期間也已經穿戴整齊,恢複了一貫的衣冠楚楚。

“在找什麽?”

蕭暖暖頭也不抬:“口紅。”

傅少庭挑了挑眉毛,母港從蕭暖暖的唇上掃過,明知故問的問道:“要口紅做什麽?”

蕭暖暖冷哼一聲:“用!”

“這樣啊。”傅少庭點了點頭,向外麵走去:“那你慢慢找,我先出去吃飯了。”

“等一下!”蕭暖暖從自己正在翻找的東西之中抬起頭,對即將走出門口的傅少庭喊道。

傅少庭停下腳步,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等著蕭暖暖說話。

蕭暖暖的臉有一些紅,說話的聲音也極小:“你可不可以讓人把飯給我送到房間。”

這種時候,她應該有骨氣一點,讓傅少庭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去,反正和自己無關!

可是她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喝了一點粥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吃,現在說是肚子餓的‘咕嚕嚕’亂叫也不為過。

在自己的身體和和所謂的不好意思相比,蕭暖暖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選擇了自己的身體。

身體要是垮了,那所謂的不好意思還有什麽作用?

“為什麽要送到房間?”傅少庭氣定神閑的抱臂李在門口,揣著明白裝糊塗道。

內心都有些開始感慨自己剛剛做的真不錯。

蕭暖暖咬牙。

這個混蛋!他還好意思問為什麽!

“我找不到口紅。”

傅少庭喳喳眼睛,一臉不解:“找不到口紅和你吃飯有什麽關係?”

“……”我忍!

“但是沒有口空遮掩你讓我頂著這樣一張嘴出去嗎?”蕭暖暖指著自己一看就知道飽經肆虐的嘴唇,恨聲道。

傅少庭一本正經的打量了兩眼,一臉正氣的點頭道:“不錯啊,挺好看的。”

好看你妹啊好看!

蕭暖暖咬著牙:“要不然你幫我找到口紅,要不然你幫我叫人把飯菜端進來。”

傅少庭想也不想的就選擇道:“我選第三。”

蕭暖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反駁道:“沒有三。”

“有的!”傅少庭一臉嚴肅的點頭。

“第三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幹。”

蕭暖暖氣的直接對他吼道:“那我嘴唇上是誰幹出來的好事!”

“你嘴唇上又傷?傷到哪裏了,讓我看看。”傅少庭一邊說著,一邊向蕭暖暖走去。

蕭暖暖的磨牙聲都已經清晰可聞。

該死的!

“不需要你看!”

“那算了,我走了。”傅少庭聳了聳肩,竟然就這說走就走了。

蕭暖暖看這個他離去的背影,氣的一陣牙癢癢。

這種時候,如果蕭暖暖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悍的女生,那麽她就應該換下衣服,直接往**一趟,不吃就不吃,一頓飯不吃難道還能餓死人?用這種非常不服輸的勁頭來反抗傅少庭。

反之,如果蕭暖暖是認為自尊心那玩意能不能吃的人,這個時候他就會大大方方走出去吃飯,自己吃自己的,管別人做什麽!

當然,以上這種行為都沒有!

蕭暖暖目送傅少庭離開之後,肝火上湧,目光卻在已經以間掃到了放在一旁的電話。

這個電話是宅子裏專用的,可以方便傅少庭有事隨時叫人。

蕭暖暖走過去,撥通了廚房的電話,讓他們給她送一些飯菜進來,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誰怕誰啊!

蕭暖暖放下電話沒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咦?

才五分鍾不到,今天的辦事小了怎麽這麽快?

疑惑歸疑惑,蕭暖暖還是急忙過去打開了房門,將自己隱藏在門口,開口道:“東西放下就可以了。”

說完之後,卻發現來人並沒有應聲。

蕭暖暖疑惑的看去,來人讓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傅,傅少庭!”

蕭暖暖吃驚的長大了嘴巴,一臉見鬼的表情。

傅少庭對蕭暖暖這樣的白青有一些不爽,皺眉點了點頭:“怎麽了?”

蕭暖暖看著推著餐車進來的傅少庭,眼中滿是驚訝:“怎麽會是你?”

傅少庭挑了挑眉,順手把門關上,等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阻礙之後,才好整以暇的反問道:“為什麽不能是我。”

蕭暖暖一時腦抽:“你這樣做不是搶了傭人的活嗎?”

傅少庭的臉因為蕭暖暖這一句話成功黑了下來,語氣頗有一些咬牙切齒:“蕭暖暖,你剛才說什麽!”

在傅少庭冷若寒冰的語氣之中,蕭暖暖很快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都說了一些什麽,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良好品德,蕭暖暖識相的轉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幹這種事情呢?”

“既然知道我不該幹這種事情。”傅少庭斜眼看向蕭暖暖:“那你還不快點替我幹了。”

蕭暖暖:“……”

認命的接過傅少庭手中的餐車,蕭暖暖向裏麵推去。

“你怎麽想起來回房間吃飯的。”蕭暖暖突然問道,她可是記得這位大爺在一些事情上固執的可怕。

比如“廚房”“客廳”“餐廳”“臥室”……這些地方既然叫這些名字,那就是這麽用的,如果在裏麵做其它不相幹的事情,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怎麽今天反而主動把應該在餐廳幹的事情弄到臥室了。

聽到蕭暖暖的問題,傅少庭神情不變,隨口回答道:“我喜歡。”

“……”蕭暖暖。

好吧,他是大爺,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自己又不吃虧。

蕭暖暖將餐車推到臥室裏的一個小茶幾旁,將飯菜一一擺好。

弄好之後,傅少庭卻突然皺起眉頭。

傅少庭喜歡喝茶,這個小茶幾就是他專用的,所以如果在上麵吃飯的話,以傅少庭的身高,是一件十分之辛苦的活計。

蕭暖暖雖然不夠高,但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在臥室裏掃描了一圈,蕭暖暖跑到床邊,把被子從**扯下來,疊了一下,放到地上,並且將自己的枕頭也順手拿了下來。

將被子在地上鋪好,蕭暖暖盤腿坐在地上,高度搞好。

“好了。”蕭暖暖抱著抱枕,“吃飯吧。”

傅少庭看著蕭暖暖的動作,確實皺起了眉頭:“你從哪路學到的這些?”

“恩?”剛剛拿起筷子的蕭暖暖轉頭從鼻中疑惑的冒出一個單音節。

“我說你是從哪裏學來這些東西的。”傅少庭的語氣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感歎:“當年舉止有禮,進退得以的蕭家大小姐竟然回變成這個樣子。”

蕭暖暖手微微僵了僵,隨機無所謂的笑道:“人都是會變的。”

時間這東西,足以讓一個幼小的孩童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足以讓一個正當壯年的人眨眼之間埋入黃土,化作白骨。

滄海桑田也是在時間的悠悠流動之中一點一點的完成。

你看,地球都能被時間打扮,任由變動,更何況是所謂的人呢?

傅少庭良久之後才緩緩的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感歎一聲:“不錯,人都是會變得。”

蕭暖暖低頭,默不作聲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