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顧女王到底還是沒拗得過路瀾清,半推半就地順著她回了a高住處。
由於她做過b超的原因,一踏進家門便馬不停蹄地衝進浴室將全身上下洗了個通透,而顧懷瑾則無奈地淺笑著拐進廚房掌廚。
她有條不紊地從冰箱裏取出食材,習慣性一一歸類擺好再動手做菜。淘了米放入電飯煲中,顧懷瑾環視一周,眼眸無可抑製地柔了下來。當初她因為懷念某人,想要做出她給自己做菜的味道,有一段時間可把廚房好一陣折騰。路瀾清在的日子裏,廚房就是顧懷瑾的禁地,路瀾清半步都不會讓她踏進來,其寵溺程度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為過。
她一再地以為,她都沒有機會為心上人做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顧懷瑾觸摸著冰涼的大理石,嘴角翹起豔美的幅度,她眼眸中噙著點點笑意,著手忙碌了起來。
路瀾清好不容易把及腰的長發吹幹,小跑著出房門時就聽到了廚房裏傳來的聲響,她眨眨眼,探頭探腦地小心翼翼觀察,就見顧懷瑾係著她的圍裙熟練地切菜。
路瀾清唇瓣抿著指背,她目光已經牢牢地被那道身影吸引,無法剝離。她本就癡迷於顧懷瑾的一切,更何況如今她如此恬靜地為自己下廚的模樣。
路瀾清悄無聲息地繞道顧懷瑾身後,就著身高的優勢探身望了一眼,確定她沒拿菜刀才輕柔地擁上顧懷瑾的小腹,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中,請喃一句:“瑾。”
感覺到懷中的身子僵硬了不少,路瀾清手臂又是緊了緊,生怕她掙脫逃開,然而顧懷瑾卻反常地軟□子靠在她的懷中,柔下嗓音回應:“嗯,多大的孩子了,還喜歡黏著人,乖乖去坐著。”
“二十一了。”路瀾清呆呆地回答,她驚詫於此刻顧懷瑾的柔情似水,與之前避之不及的顧懷瑾簡直是判若兩人。路瀾清莫明地有一種苦盡甘來的幸福感,她抬頭吻了吻顧懷瑾溫潤的麵頰,心底微微有些泛酸,“你捏我一下唄,我覺得我腦子不大清醒。”
察覺到顧懷瑾腳挪動了點兒,路瀾清立馬按住她的大腿,連連搖頭,順勢腦袋更往她脖子裏鑽,“誒——別了,我頓時就清醒了。”
顧懷瑾好氣又好笑地望天,這人破毛病怎麽一點都沒改。
“我決定了!我要親手給你做飯,別人我不放心。”路瀾清信誓旦旦地開口,樂滋滋地在她脖子裏亂拱。
“我現在自己會做。”
“我可舍不得,你說這麽好的一雙手,操勞這些多浪費。”路瀾清手掌繼而貼上她的小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說呢?”
“嗯哼,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麽?”
路瀾清偷瞄了眼顧女王,咧嘴一笑,每說半句聲音就略低一分,“抓緊我就好了,比如手、衣服、脖子、後背——”
顧懷瑾耳根不爭氣地泛紅,她推搡了□後口無遮攔的家夥,嗔怪道:“路瀾清!你給我出去!”
“別嘛——”路瀾清死皮賴臉地黏在顧懷瑾身上,煞有一副打死都不鬆手的架勢,“外麵那麽冷,萬一我肚子吹著涼了,又要生病了。”
“你!”顧懷瑾氣不過,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便安分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她腦後長了眼睛,鐵定此刻已經給路瀾清釋放眼刀了。
路瀾清見好就收,磨磨蹭蹭地從她背後繞到她身側,自覺地洗了手把她洗好的菜裝籃,“一起。”
兩個人通力合作事半功倍,約莫半個小時便已然都上了桌,二人紛紛洗了手入座,路瀾清很自然地在她左手邊坐下,手掌抵著臉頰側頭對著顧懷瑾笑吟吟。
顧懷瑾瞅著她一副無賴樣,又是一陣鬱結,她表麵上若無其事地進餐,就是不想遂了某人的願。
路瀾清看了眼時間,小跑著去客廳開了電視,調到股市頻道開大音量才繞回座位,繼續方才的姿勢,然而顧懷瑾愣是不為所動。路瀾清並不難過,反而嘴角的笑容愈演愈烈,她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怎的,嘟囔了一句,“這樣好像我們從沒分開過。”
她的話算是點醒了沉浸於此的顧懷瑾,她筷子頓了頓,繼而默不作聲地進餐。
“我們初次相遇之後,你好多次都喂飯給我吃,兜兜轉轉,現在還是這樣。”
“誰要給你喂飯,自作多情。”顧懷瑾冷不丁地反駁,睨了眼她的左手,“我看你左手運用得挺自如的。”
路瀾清厚顏無恥地示範她自己無法正常使用筷子,好整以暇道:“怎麽會,我不是左撇子。”
“別折騰,安分坐著。”
言下之意,不就是妥協了嗎?路瀾清心底笑得更加歡暢,麵色卻又保持著無辜的表情,她支著頭樂嗬地看著顧懷瑾優雅地進食,竟覺得看她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這人啊——犯起花癡來總是那麽不可理喻。
路瀾清撒嬌和裝可憐算是混合運用了個極致,一路打滾無賴讓顧懷瑾隨她回了家,兩人又一起下廚,現在倒好,順杆爬爬得越來越高,倒要去人家喂食來了。估摸著是仗著那晚取得的信息,知道顧懷瑾心裏還有她,要不然她還哪有膽子在顧女王頭上動土。很顯然,路瀾清是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人,而且最惡劣的是,她還屬於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每次招惹女王大人之後被欺負成什麽樣了。
聽聞電視機裏傳出的訊息,路瀾清眯著眼咀嚼的同時搖頭晃腦了起來,還不忘誇獎道:“好吃。”
“能不能吃飯像樣點。”
顧懷瑾嘴裏雖然說的是責備的話語,然而表情和口氣截然相反,最多的大抵是無可奈何的寵溺吧,眼下還有什麽比自己做的菜合心上人胃口更讓人愉悅的?
飯後,兩人按照慣例坐在沙發上看經濟新聞,路瀾清切了份水果坐到顧懷瑾左手邊,習慣性撫上右手揉捏。她的一係列動作引起了顧懷瑾的注意,挑起眉梢詢問道:“手難受?”
此刻路瀾清正專注於其一報道中,反應慢了半拍,她側了頭眼睛卻不離電視機,“啊?哦,沒有,是在按摩,促進血液循環之類的,畢竟右手一直沒有活動。”
說罷,一隻軟綿綿的手便搭上了路瀾清的右臂緩緩捏了起來,路瀾清這才把視線落到自己右手上,看看顧懷瑾又看看右手,一時間失去了言語能力。
“安分點,看電視。”
“哦。”
被小小訓斥了的路瀾清癟著嘴去看新聞,她且先把右手的的確確感受不到觸感放在一邊不說,顧懷瑾這樣關心的行為今天已經不止是發生一次兩次了,這讓她受寵若驚,還哪有什麽心思去關注其他的。
她一邊在心裏琢磨著小九九,一邊去偷看顧懷瑾柔和的側顏,越看,心裏越是激**。
莫不是顧女王想通了,打算和自己和好了吧……
顧懷瑾目光從電視上轉移,上頭的結束片已經沒什麽可看的價值,她掃了眼神情恍惚的路瀾清,說:“你看新聞了?”
“嗯?嗯。”
“全部都聽了?”
“嗯?嗯。”
“講了什麽?”
“嗯?嗯。”
“路瀾清!”
“誒!”
顧懷瑾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麵前一無所知的天真麵龐,想說點什麽好好訓斥又無從說出口,隻好損了一句:“蠢死了。”
路瀾清訕笑著撓頭,她幾近討好地戳戳顧懷瑾手背,開始賠禮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我也沒要你一定要看。”顧懷瑾擺擺手,收回為她揉捏的手疊放在腿上,好整以暇道,“右手怎麽回事?”
路瀾清眨眨眼,淺笑著起身單膝跪在她腿側,俯□去解開她扣到最頂上的襯衫,然而手背上傳來的刺痛讓她癟下嘴,無辜地看著揪著自己手背的手指,“你幹嗎?”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
這人真是,問她問題,要麽回答要麽不回答,這動手動腳是鬧哪樣?
路瀾清轉了轉手腕,她堅持不懈地繼續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全然把顧懷瑾惡狠狠的目光當成了愛撫,待扣子解到可以看見繩子了才停下,指尖挑起芋石放在掌心,“全然是因為它,因為我想保護它。”
“嗯哼?”顧懷瑾本會錯意而冒出的羞澀感成功被路瀾清轉移了注意力,收了手後全神貫注地去聆聽路瀾清將要說的話,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治好她右手的關鍵。
“底特律的環境你要是有了解過就應該知道,很亂。”路瀾清拇指摩挲著芋石,眼眸陡然柔了下來,“所以我在那邊生活被找茬很正常,它被搶過一次,也是那一次之後,右手就不能使用了。”
“說清楚。”
路瀾清勾起嘴角,如今回憶當初的種種已經沒了憤懣之情,一切都變得風輕雲淡,“我自己在交際上出了問題,班上的人來搭訕的時候我沒有以於理會,所以他們搶了我的書包。也就是你給我買的書包,你的東西我隻帶走了它。然後……嗯,有了爭執,之後他們趁我不注意把芋石搶走了,順便修理了一頓,就這樣。”
顧懷瑾總覺得她話中有些地方帶著輕描淡寫的意味,心裏深知她是因為自己而焦急在意,開心的同時仍然想要弄清楚一切,“你是牙膏麽,非要擠一點說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我肥來了~~~~然後心情還不錯,所以呢,嗯,決定開始寫溫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