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路瀾清哭笑不得地站在電梯內望著更替的數字,嘴裏不甘心地反駁:“我哪裏表現得像受了。而且……呆萌我還可以理解,哪裏蠢了、哪裏蠢了、哪裏蠢了。”
“你複讀機?”
聞言,路瀾清立馬癟下嘴,哀怨地低頭看顧女王,左手不安分地戳戳女王的腰側。
顧懷瑾忍著笑意躲開路瀾清不斷得寸進尺的魔爪,揪住她兩頰輕輕拉扯,“不僅是受,還是賢妻良母受。又會做飯,又會打掃衛生,堪稱全職保姆,你說呢?”
“我這叫體貼細致入微。”漏風的嘴巴顯然說得有些口齒不清,好在顧女王能夠理解她想表達的含義,笑而不語地在電梯門開了的一刻便轉身離去。
清澈的雙瞳眨巴眨巴,路瀾清粲然一笑,快步追隨上去,她視線略帶不懷好意地掃過顧懷瑾的身軀,靜待對方開鎖進門。
路瀾清慢條斯理地解開鞋,等顧懷瑾換上拖鞋便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噙著笑意居高臨下地對望,語調有種說不出來的低沉,“你說,誰是受,嗯?”
雙掌抵在路瀾清的肩膀上,顧懷瑾錯開臉耳根泛紅,指尖有意無意地繞上外套的褶皺,“剛剛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路瀾清攬著她的纖腰微微轉了個向,步步逼近,直至將她逼到牆上才停下,右膝抵住她身側的牆麵,雙瞳熾熱地撩過顧懷瑾羞赧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嬌嫩的薄唇,她掬了一縷秀發纏繞指尖湊近輕聞,暗啞的嗓音透露著濃鬱的濃情蜜意,“口是心非的女人。”
眉梢上挑,顧懷瑾順從的被她困在牆與她之間,兩人幾乎貼合得毫無縫隙,就連空氣都漸漸變得稀薄起來,望著她逐漸靠攏的臉龐,嘴唇不自覺地蠕動,身子也不爭氣的酥|軟起來,“路……”
“嗯?”路瀾清歪著腦袋頓在原地,隻有半根手指的距離她就能如願以償地親吻上去,此刻反倒是破天荒地給顧懷瑾推拒的機會。
灼熱的呼吸從上唇蔓延至下巴,鼻尖若有似無地觸碰,顧懷瑾有些經受不住地想撇開臉,然而不知何時路瀾清已經將她的後路堵死,左手捧住了她的臉頰及脖部令她無法右轉,左轉就是自己主動……
“想跟我說什麽,我聽著呢。”拇指若有似無地滑過未施粉黛的麵頰,溫潤的手感讓路瀾清愛不釋手,她的眼眸放|肆地掃過自己沉迷的一切,其帶著濃鬱的傾略性,無不是在宣告占有權。
“等……等等……”顧懷瑾雙手微微用力將麵前變得有些強勢的人兒推開些許,偷摸著深吸一口氣換上若有似無的笑意,如柔荑的手纏繞住路瀾清的脖頸,踮起腳尖鼻與鼻相抵廝磨,“你說,這種事哪有受主動的道理?”
“哦?”路瀾清翹起嘴角,微揚著聲調猶如看好戲般任由顧女王主導,“不然你說應該怎麽著?”
“我來就好,你乖乖受著。”
吸取了無數次教訓的路瀾清稍微變得聰明了些,她繼而接過顧懷瑾的話茬說:“我可以乖乖的,但是隻許州官放火不給百姓滅火可不是好愛人。”
顧懷瑾感覺到路瀾清彎下了身子方便自己,便順勢撫著她順長的秀發,慢條斯理地說:“本來就不是你愛人。”
“嗯?!”
“不是說了,你是全職保姆型的受。”
“嗬——”路瀾清似是被顧懷瑾的一席話逗得輕顫身子,她半是寵溺半是無可奈何地陪顧女王顛倒黑白,“然後呢?”
五指分別覆在路瀾清兩邊的臉頰上,顧懷瑾冷下臉,“不準笑!”小家夥膽子變肥了嘛,都敢當麵取笑起她來了,也不知道是誰每次被自己稍微一勾就沒了三魂六魄。
清澈的雙眸眨了又眨,路瀾清鄭重地點頭,收斂臉上的表情。
指尖沿著鬢發落在路瀾清削瘦的臉龐上,顧懷瑾愛憐地摩挲腮幫,這是她經常在路瀾清不依不撓或者招惹她時會啃咬的地方,現在隻怕是咬不著了,不長不短的四年竟讓她瘦成如此德行。
顧懷瑾垂眸的那一抹溫柔迷了路瀾清的心,雙眼配合地在她手指覆上眼瞼時闔上,多久沒被這般溫柔得對待過了,顧懷瑾,我隻怕是真的無法離開你了。
此刻的她們,是心意相通的。
路瀾清這雙清澈的雙瞳是顧懷瑾的向往所在,仿佛隻要她注視著自己,路瀾清就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再也別無所求。顧懷瑾哪會不知道路瀾清有多在意自己,每每感受到的灼熱目光,不用懷疑,定然是某個小家夥在某處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表麵再怎麽裝作無動於衷,心底也是甘泉潮湧。
雙臂軟弱無力地搭在路瀾清的肩頭,顧懷瑾挺直身子徐徐靠攏,頭抬了一點又稍作停頓,兩人明明親密過無數次,可當下顧懷瑾卻像個雛兒般緊張無措。她的呼吸早已亂了節奏,每靠近一毫就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勇氣,顧懷瑾很清楚這一吻印上去代表什麽。
交織在一起的灼熱呼吸讓她了解到原來緊張的不止她一人,總占自己便宜的呆頭鵝竟也會如此麽。
明明隻要抬頭就能貼合的距離,兩人皆覺得似是馬拉鬆的遙遠距離,路瀾清在感受到她冰涼的唇瓣,一直僵硬的身軀打了個顫,她癡呆得完全不知該如何進行,由著顧女王在自己身上摩挲探究。
輕柔地吻上她的上唇,顧懷瑾極致緩慢地鬆開,再緩緩吮住她的下唇,如此循環往返。感覺到呆蠢萌受的回應,顧懷瑾不自覺地環緊了纏繞在她脖頸的雙臂,手指時不時地勾拉她的衣領。
原來……主動的感覺是這樣子的……
顧懷瑾猛然驚醒地推開路瀾清,理了理自己身上根本就不亂的製服,帶著欲蓋彌彰的意味,她不顧發燙的耳根想要從路瀾清的禁錮中逃離。她怎麽能……怎麽能如此不矜持呢……定然是麵前這個人繚亂了她的心智,否則又怎麽可能會失了理智。
路瀾清徑自無視身上不痛不癢的掙紮,左手控製住她的後腦與脖頸將顧女王重新壓在牆上,沉著嗓音低喃道:“都說了,不許放火不滅火。”
“路瀾清,誰準你……”
“我會很溫柔的。”
兩道聲線同時響起,路瀾清將那喋喋不休的源頭堵住,將方才的親吻模式延續下去,唯一有改變的,大抵就是主動的人了罷。可這又如何,主角不變,心意不變不就足夠了嗎?
後腦發根傳來陣陣酥意,唇瓣也由著路瀾清肆意□□,前後夾擊的疼愛讓顧懷瑾有些承受不住的癱軟在她懷中,一手勾著路瀾清的脖頸,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回歸到它最中意的位置——衣角,指尖揪著一處翻攪拉扯。
突兀的座機鈴打斷了正纏綿不休的兩人,顧懷瑾慌亂地從路瀾清懷中溜出,顧不上氣息是否平穩就快步走到座機前接通,“喂,你好。”
“還知道聽電話?”
顧母代表性的威嚴語調從聽筒裏傳出,顧懷瑾宛若再一次被捉|奸在場,她手背捂著臉頰降溫,惡狠狠地瞪了眼靠在牆邊一臉無害的人兒,“媽。”
“手機關機了都不知道?”
顧懷瑾不慌不忙地取出手機按了幾番,平靜地回應:“沒電了。”
“你該清楚你現在的位置有多少人惦記,也應該清楚你有多少事情需要親力親為地處理,像今天這樣聯係不到你人,像什麽話?!”
“是我疏忽了。”顧懷瑾對著路瀾清隔空做著手勢,摸摸肚子又指指廚房,有意將她支開,“一定不會有下次。”
“都已經發生了,說什麽都於事無補。”顧母此次口氣異常強硬,“你還是辜負了媽媽的期望,我現在有點懷疑我當初把公司交給你的決定是對是錯了。明天起,你好好給我認真反省,公司的案件最後一律都要通過我這邊,另外你現在處理的大案件全部暫停。”
“媽,有一部分已經上軌了,如果我們暫停恐怕會虧損得更多。”
“我自有分寸,你這樣的狀態去經營公司我不放心。小瑾,公事公私是私,為何你到現在還無法分清。”
“我知道了,媽。”
“嗯。”
顧懷瑾掛了電話整理了麵容拐去廚房,卻見路瀾清正遊手好閑地靠在門框上搖頭晃腦地發呆,指尖戳了戳她的腦門,顧懷瑾沒好氣道:“犯什麽蠢。”
“沒有啊,想事情呢。”
“不是讓你做飯嗎?”
“今天就委屈下你吃下外賣咯,沒有食材了。”路瀾清咧著嘴牽著顧女王坐到沙發上,打開股票市場的頻道,“伯母要是想要公司的權利,就給她吧,她要是想停了項目就停吧,現在她確實很需要資金。”
“小家夥。”顧懷瑾揪住她的臉頰,挑起眉梢,“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麽?”
“霍克老總今天中午自殺了。”路瀾清瞥了眼顧懷瑾若有所思的模樣,繼續說,“消息應該今天暫時被封鎖在Q市,不過也瞞不了多久。放心去收購吧,是幹淨的。”
顧懷瑾仍然想不通,霍克正值輝煌時期,他們老總的自殺豈不是在自掘墳墓,“為什麽?”
“他的一生堪稱傳奇,轟轟烈烈,就連死也是。”路瀾清笑著搖頭,起身把窗簾拉上,她倚在窗台邊望著沙發上恬靜的女子,“我倒隻喜歡平平淡淡,和愛的人一起。一個家,一個足夠的收入,兩個人,一顆心,至死不渝。”
作者有話要說:日子就是病拖著拖著就嚴重,打針打著打著天就黑了,還沒好透同學就說已經結課要考試了,然後,我就沒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