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莫大支持

五銖玉令一出,淩燕北就說有人要下地獄!

沈青楊的老臉抽搐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淩燕北,思索著他這句話:誰他媽的要下地獄啊?正要仔細問個明白,淩燕北卻起身若有所思地笑道:“青楊,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童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雲鶴燭台旁邊:“老爺,您也累了!”

“嗯

!明日要安排上好的酒宴款待青楊,免得有人說咱小氣!”

童伯攙扶著淩燕北上樓,沈青楊道了一聲“晚安”,才長出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捂著臉整理著混沌的思緒。不多時童伯下來帶著沈青楊去就寢,就在老頭出門的時候,沈青楊忽然想起飛鴿傳書的事,便隨口笑道:“老伯,現在你們還用信鴿嗎?”

“嘿嘿!人不可靠,不用信鴿用什麽?”

沈青楊倒在**,現代社會的通信該多發達啊?電話電報手機摳機多得是,怎麽還用信鴿?人真的那麽不可靠?也許!

疲倦一身,昏睡沉沉。沈青楊幾乎把魂都睡飛了!從重陽節前夜開始折騰,到海藍別墅,再到凱賓斯基酒店,海上追蹤躲避熱帶風暴,繞了大半個中海到了三灣,沈青楊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第二天天氣晴好。沈青楊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本來今天要回中海,現在不得不打亂計劃,先把三灣的事情搞定才能放心回去,因為他總覺得淩燕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比如那個下地獄的人究竟是誰?

吃罷晚飯,淩燕北的精神大好,讓淩菲和沈青楊陪著到外麵轉轉,這是沈青楊來到淩家別墅後第一次出門,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於昨晚!寬敞的院落滿是草坪,別墅後麵則是海礁石,不過大部分礁石都被灌木所掩蓋。

東側的場地是靶場,也都鋪著草坪,高大的院牆上麵真的是防盜網,不過院前的角樓裏麵有站崗放哨的!沈青楊望著角樓心裏不禁一沉:淩家老宅可謂是戒備森嚴,昨晚怎麽沒有發現呢?

淩菲攙扶著淩燕北走進靶場,沈青楊跟在後麵,女人淡淡的體香鑽進鼻子,心裏不禁**漾了一番。

淩菲今日的打扮跟昨天晚上截然不同:黑色的時裝套裙,腳下是牛皮小靴,秀發披在肩上,高挑的身材顯得極為豐滿勻稱,一種精幹美,又不乏時尚。跟芙蓉比起來似乎多了些辣味啊!沈青楊沒時間體味女人到底是什麽味道,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說服淩燕北幫著自己幹大事!

“青楊,你的槍法如何?”淩燕北回頭正看見沈青楊皺著眉頭望著角樓,不禁展顏一笑:“嗬嗬!老宅隻有兩個兄弟,跟隨我多年了,這個院子基本是不設防的!”

“淩伯,他們是跟您從中海過來的?”

“嗯,還有童伯

!”

沈青楊收回視線望著三十米開外的靶子,一個多月沒有摸槍了,自己的槍法還湊合,百米外不用瞄準都能打死人,不過沒什麽可炫耀的,如果用狙擊步,千米之外也會輕鬆獵殺目標。

“我爹問你槍法怎麽樣!”淩菲理了一下秀發,白皙的俏臉紅了一成,這家夥有點木訥,不過看起來很壯實,氣質不錯,像個經過風雨的人!

沈青楊淺笑一下:“還可以,不過我打靶從來不及格!”

“咯咯!那你是怎麽當傭兵的?”淩菲嬌笑著瞪了沈青楊一眼:“難道在非洲都是用冷兵器嗎?咯咯!”

沈青楊窘迫地笑著,手足無措!不知為什麽,淩菲的笑讓沈青楊有點發毛,是那種很狂傲的笑。

淩燕北舉起拐杖對著三十米遠的靶子瞄準:“如果是十年前,這麽遠的距離我能打十環的!”話音未落,隻聽一聲沉悶的槍響,手杖裏噴出一股藍煙,三十米開外的靶子晃動了一下。

手杖是一把特製的槍!沈青楊的心一蹦,不愧是“老槍頭”!

“爹,這槍可不是隨便亂打的,都勸過您多少回了?不要在外人麵前……”

“哈哈!菲兒,青楊不是外人,何況我很久沒有練槍了,手生疏得很啊!”淩燕北笑著搖搖頭:“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知道的,也不能理解,當年跟小日本子火拚的時候那叫一個帶勁兒!”

“爹!”菲兒嬌嗔地挽住淩燕北的胳膊:“您一槍打死兩個,但也有兩槍打不死人的時候呢!”

淩燕北擺了擺手:“好啦好啦,你又訓導我了!咱們書歸正傳!昨天那幾個離開三灣沒?”

“連夜走的,包括那個土狗!”淩菲收斂了笑容皺著眉心事重重地望著角樓:“爹,我懷疑他們隻是來探聽虛實的,咱們不得不提防!”

淩燕北點點頭,幾年前就有人想動三灣的念頭了,但都被自己給搞掉了!大嶼島上的老鬼看來是等不及了,或許他們也看出了中海的情勢,想借機攫取點什麽

“那些人是幹什麽的?”沈青楊掃了一眼淩菲,女人完全沒有昨晚在酒館裏那麽凶悍,不過她的眼神夠凶,像個殺手似的。

“他們?”淩菲冷哼一聲:“是一群鬼盜,不懷好心的土匪!”

“先不說他們!菲兒,這幾天你要把情況給青楊講一講,免得他再落入他們的圈套!現在的形勢不比以往,我不能出山了……”淩燕北咳嗽了幾聲,老臉落寞地望著靶子:“十年不見,不知道英田他們到底發展到何種地步了!”

有一點是肯定的,十年前中海的華商就不是鐵板一塊,十年後的今天更成了一盤散沙!

“嗯!”淩菲美目的餘光掃了一下沈青楊,不禁怦然心動。有些男人看一眼就會讓人心動,而有些卻會讓人吐!比如土狗之流。

“淩伯,他們的勢力很神秘,據我所知英田正組建了一支傭兵團,老巢在哪現在還不清楚!而且……重陽節晚上他們劫牢反獄救走了一個人,叫石原太郎!”東狼傭兵團的團長應該就是十年前黑龍幫的大佬英田正,但沈青楊對他們的了解幾乎是零,這次出海的目的是追殺康橋,目的雖然達到了,但狼島的事情還是在心裏窩著。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他是黑龍幫二號人物,應該小心才是!你對東狼傭兵團了解多少?”淩燕北凝重地看著沈青楊:“夏老三沒有騙我,難怪他急三火四地跑到三灣來!”

爛賭鬼果然來三灣找淩燕北來了!廉頗老矣,沈青楊知道縱使是淩燕北有當年的勢力也不足以對抗東狼傭兵團,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氣勢,現在中海的形勢不比十年前。華商隱忍發展了十年,隻取得了一些蠅頭小利而已!

“白家大小姐有他們的一點信息,我了解的並不多,不過他們有海上基地,我是追蹤他們才出中海的,但沒有到達那個地方。”沈青楊苦笑道:“淩伯,您聽說過狼島嗎?”

“狼島?”淩燕北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不僅僅是東狼傭兵團的消息讓他焦慮,他們竟然在海上有基地,自己坐鎮三灣十年都沒有聽說過!難怪大嶼島的老鬼又活泛起來了,他們的主子又回來了!

“我會讓人搜索這個信息,這些年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大嶼上麵了,更遠的地方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是我的失責

!”淩菲苦澀地看著淩燕北:“咱們的船隊應該小心了!”

淩燕北輕輕地拍了一下淩菲的胳膊:“菲兒,最近大嶼方麵三番五次地挑釁不是沒有來由的!青楊的消息太重要了,我也失察了!”

沈青楊仔細地分析著他們的話,看來淩燕北對東狼傭兵團也沒有任何了解,甚至對他們的海上基地更沒有關注過,這不能不說是個大失誤!所謂知己知彼,現在不僅中海的那些華商不知彼,連曾經的偷天盟大佬對此都不知,難怪爛賭鬼現在有些恍惚呢!

“咱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或許還有補救的措施!”淩燕北興味索然,很顯然自己在荒島上的消息太閉塞,靠著幾隻信鴿傳遞消息險些誤了大事!

黃昏將至,三人心事重重回到別墅。

“青楊,夏老三前次來說你正組建什麽華青公司,這個跟東狼傭兵團有沒有關係?”淩燕北凝重地看著沈青楊,很顯然夏夕煙說的並不是謊話,倒是錯怪了老鬼的好意!

沈青楊喜歡淩燕北這種直來直去的問話,本來就沒有什麽可遮掩的!

“我想全麵跟日本人競爭,當然也包括東狼傭兵團!”沈青楊的計劃很大,現在幾乎還沒有起步呢,不知道事情會怎麽發展。

“要我做什麽?”淩燕北單刀直入,沒有那麽多廢話。

沈青楊要的就是這句話!當年偷天盟“四方勢力”之一的“老槍頭”勢力當然不能小覷,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淩燕北不是那隻瘦死的駱駝!種種跡象表明,他是等待狩獵的鱷魚,之所以沒有浮出水麵,原因很簡單:還沒有發現目標!

“我不知道!”這是沈青楊的心裏話,他不知道淩燕北會給他什麽樣的支持,他需要一支強悍的傭兵隊,他能給自己嗎?他有嗎?他的保鏢都還是十年前的弟兄,他太老了,甚至隻能在這裏苟活!他需要華商們無條件地加入華青公司,團結起來對抗那些獸類,淩燕北也不能給他,那些後起的華商們跟他們的父輩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更愚蠢,比如白羽!

沈青楊真的不知道淩燕北能給他什麽!甚至現在他對自己讓爛賭鬼去找那兩位輔助申君慈的兩方勢力究竟是對還是錯

“嗬嗬!青楊,你認為我什麽都幫不上你,對嗎?”淩燕北凝神看著沈青楊,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眼神銳利起來:“我給你一個人,還有一隻船隊!”

“爹!”淩菲不可思議地驚呼一聲:“您要幹什麽?中海船隊可是您最後的產業!”

沈青楊有點發懵!

“淩伯……我不需要船隊啊!”

“哈哈!難道你不想找到狼窩剿滅他們?”淩燕北的眼神猶如刀子一般在沈青楊的臉上刮過,眼前的年輕人不同之處在於他太憨直,如果換做一個人,這些支持簡直能嚇趴下他。

淩菲的臉色很難看,不過隻是瞬間。

“華青公司現在還是起步階段,跟普通的小公司沒有什麽區別,我的目標是盡快壯大公司,然後組建華青商會,以取代白鶴梁的華商總會,那樣華商們才會有所倚仗!”

“你的意思是不僅要在暗地中跟對手抗衡,在經濟上也要把他們壓下去?”淩菲漲紅了俏臉看著眼前這個並不帥氣卻很堅毅的男人,心裏充滿矛盾。

沈青楊淺笑著搖搖頭,華青計劃很大,作用也很特殊。因為要對抗東狼傭兵團,最首要的就是在經濟上給他們以重創,讓他們失血!沒有血的傭兵團隻能是僵屍團!

“淩小姐,不是把他們壓下去,而是讓他們沒有立錐之地!也不是對抗東狼傭兵團,而是把他們在地球上消滅掉!”沈青楊冷漠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很狂妄,狂妄得讓自己都感到有些自慚形穢,不過這就是華青計劃的最終目的!

淩燕北展顏一笑,這個年輕人的計劃真夠宏大的!當年叱吒風雲的申二爺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十年火拚不過是利益不均衡達到了頂點才爆發的,也僅僅是兩個幫派之間的爭奪罷了,他要幹什麽?嗬嗬!跟老子當年一個想法,不過比老子的想法還瘋狂!

“菲兒,明日你即啟程,陪著青楊回中海,跟那些老不死的研究一下方案!”淩燕北用拐杖點指著地麵:“這下可真有人要下地獄了!”沈青楊窘迫地看了一眼標致的女人,心中不禁悚然:淩燕北所能支持的隻是一個人和一隻船隊,但這個人卻是一個狠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