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輩份問題

一瓶威士忌外加3個方杯子被酒保放到了吧台上,還有一小盤堅果當做下酒菜。

“洪濤,她們是盧薩麗和金斯利,南非外交官的孩子,咱們能不能請她們喝一杯?酒錢我出。”凱蒂沒端起酒杯,而是把腦袋從姐姐胸前鑽過來問洪濤。

“嘿,兄弟,再給我拿兩個杯子,謝啦啊。”洪濤到沒那麽小氣,小黑妞雖然長的不漂亮,但是漂亮不漂亮和洪濤有毛關係啊。

“來,幹杯,為亞非拉人民大團結幹杯。”洪濤也不管她們聽得懂聽不懂什麽叫亞非拉,率先一口幹了杯中酒。

第二杯酒還沒倒上,4個小妞就開始酒精揮發了,紛紛跳下吧凳,就在酒吧前麵圍成一個小圈跳了起來。此時小舞台上正是一位胖胖的黑人在獻唱,洪濤隻聽明白了幾個詞,大概和毒品有關,估計又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那一套,雖然聽不太懂,但是節奏感很強,尤其那位穿著吊帶背心打鼓的粗壯女漢子,那架子鼓打得真是瘋狂。

洪濤沒有跟著她們去跳舞,不是他不想跳,而是真心沒長這個細胞,當年霹靂舞流行的時候多火爆啊,在學校裏誰不會跳幾下,可是洪濤就是不會,這讓他非常鬱悶,哪怕在後世經曆了無數次歌廳、夜總會的熏陶,他也就停留在勉強跳個四步的水平上,這是天生短板。

艾琳剛開始還拉了洪濤幾次,但是沒強求,估計是看出來洪濤要不就是真不會跳舞,要不就是真不想跳舞,反正老外這個習慣比較好,不去勉強一個人幹他不願意幹的事情,於是洪濤就成了看管包包、衣服的後勤人員,靠在吧台上四處踅摸別人的大腿和事業線。

去過迪廳的人都應該知道,哪裏的音樂非常震撼,而且為了提高這種震撼感,調音師往往把中低頻調的偏高一些,如果再趕上場地裏用的是美國音箱,那種硬邦邦的低頻鼓點會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的襲擊著你的身體。但是這種感覺在你跳舞的時候並不明顯,你甚至希望聲音再大點,可是你要幹巴巴的坐在那裏,你完了,那個吵啊,剛吃飽飯的胃隨著鼓點一縮一縮的。

4個女孩青春靚麗,**四射,很快就射來3個白人小夥,於是4個人變成了7個人,再然後就變成了10個人。。。當洪濤喝完第3杯酒時,身後已經是一大片人在瘋狂的扭動了。

“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啊。”洪濤點上一根煙,無聊的看著酒保在調酒,想分散一下注意力,讓自己的胃好受一點。

“嘿,哥們。。。兒,怎麽不去跳舞。”洪濤都不用轉身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和山姆一樣的堅持學習北京話並小有成就的外國友人。

“。。。。。。”身邊站著一位高高瘦瘦的白人小夥,個頭得有1米9了,正抓著一瓶啤酒看著洪濤。

“哦,我叫唐尼,剛才在門口和凱蒂認識的,我看見你和她們是一起來的。”小夥子看到洪濤盯著他沒說話,趕緊自我接受了一下。

“你好,我不太會跳舞,所以你們去玩吧。”洪濤都不用仔細琢磨,就知道這塊料找自己要說什麽,但是人家態度那麽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我可以坐這裏歇會嗎?你是她們的朋友或者同學?”唐尼沒等洪濤同意,就一屁股在艾琳的位置上。

“哦,我是他們的叔叔,他父親是我朋友。”洪濤就知道這孫子沒憋好屁,準是來打探艾琳姐妹的情況的。

“叔叔?你們的年齡。。。”唐尼對於洪濤的這個回答太意外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輩份。。。聽說過輩份這個詞沒有,你來中國幾年了?”扯淡和忽悠人是洪濤的本職工作,反客為主更是職業要領。

“2年。。。”

“2年還不知道輩份這個詞?你平時都和什麽人一起混啊,你在那個留學生宿舍住?”洪濤是東一錘子、西一棒子,把唐尼都問蒙了。

“民族大學。。。”

“你看啊,我今天教你一個我們中國的深層次的文化特點,這就是輩份。比如我爺爺和你爺爺是朋友,年紀也都一樣,他們就是一輩的人;現在你爺爺25歲生了你爸爸,而我爺爺50歲才生的我爸爸,你爸爸是不是和我爸爸相差25歲?”洪濤暫停而來一下,吃了一顆腰果問唐尼。

“對。。。”唐尼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說什麽,但是又有點好奇。

“假如你爸爸20歲就生了你,是不是當你6歲的時候,我爸爸才1歲。”洪濤又問。

“。。。。。。好像是啊。”唐尼都快掰手指頭了,終於搞明白了這個數學問題。

“那好了,現在問題來了,你見到我爸爸應該叫什麽?注意啊,我爸爸當時1歲,而你已經6歲了。”洪濤半轉身,非常嚴肅的看著唐尼。

“。。。。。。是該叫叔叔吧?”唐尼已經有點不自信了。

“唉。。。對了,這就是輩份,懂了嗎?和年紀大小沒關係,我是艾琳的叔叔,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叔叔。”洪濤高興的大聲答應了一下,然後拍著唐尼的肩膀,鼓勵他再叫自己一聲。

唐尼走了,走得很匆忙,從他不時回過頭來看洪濤一眼,就可以體會出他有多麽的困惑,原本是來打探一下那兩個姑娘的底細,結果自己反倒多了一個叔叔,這個中國年輕人說的東西好像有點道理,但是怎麽老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呢?

唐尼走後不久,艾琳4個人也回到座位上,跳了半個多小時,就算是穿得再少,空調再給力,也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這次挨著洪濤坐的是凱蒂,她幾乎是蹦上吧凳的,然後把腿一下就架在了洪濤腿上,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也不問是誰的,一仰脖就喝光了,然後噴著滿嘴的酒氣一邊傻笑,一邊來回在吧凳上扭動著身體。

“你怎麽不去跳舞?怪不得你沒有女朋友,不會跳舞怎麽在畢業舞會上向別的姑娘發起進攻呢?”這是艾琳在隔著凱蒂問洪濤,她的小背心前胸已經濕了一塊,頭發也被汗水沾在了臉上。

“你懂個P啊,中國的學校沒有畢業舞會,我天生對舞蹈不感興趣,看樣子你們是玩爽了吧。”洪濤對於自己不會跳舞一點都不遺憾,更不在乎別人用這個來打擊自己。

“剛剛是熱身,我渾身還沒發熱呢。”聽到洪濤有要打退堂鼓的意圖,凱蒂趕緊表明自己還很有戰鬥力。

“成吧,來,為你們的後半夜幹一杯。”在音樂聲中聊天非常費勁,每個字都得扯著嗓子喊,洪濤打算結束這種沒營養的談話。

“幹杯。。。幹杯。。。幹杯。。。幹杯!”4個女孩子毫不退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猛的向杯墊上一頓,在酒保詫異的眼神中,嘻嘻哈哈的又跑向跳舞的人群了。

“都是牲口啊,這樣的娶過來1年就得把人吸幹啊,渾身都勁。。。嘖。。。嘖”洪濤有些羨慕的看著那些正在歡蹦亂跳的小姑娘們,撇著嘴獨自念叨著。

在抵達酒吧之後1個半小時,第一屏威士忌就喝光了,在4個姑娘殷切期盼的眼神中,洪濤又讓酒保開了一瓶威士忌、2瓶啤酒和4份冰果汁,高度酒喝了以後容易渴。有了酒精的刺激,姑娘們就像加滿油的三蹦子,又晃晃悠悠加入了瘋狂消耗體力的人群,而洪濤也找到了一個事幹,就是和那個女酒保聊天,這也是一個畢業就失業的應屆畢業生,她在這裏每天上晚班,一個月2300塊外加小費,雖說掙得不少,但是真毀身體啊,隻能是年輕的時候幹兩年應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