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魑魅
十個護法戰戰兢兢地跪著，他們第二次見到教主身上受傷。認識了整整十年，這是第二次。他們當然清楚，以教主的脾氣，絕對不會放過在他頭上動土的任何人。令他第一次受傷的人，現在已經在地下長眠了。
有狐強大的氣場令大殿內溫度驟降，所以護法都怕他一生氣，雖說抽出鞭子甩兩下，護法就不用要了。
“鳳娓呢。”終於，用冷厲的目光盯了十個護法近一炷香後，有狐冷冷開口。
“回稟教主。鳳娓說，他還有事，就不回來了。”寂鳴作為十個護法中最有發言權的一個，站出來回稟，不過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誰知道這個永遠猜不透在想什麽的教主大人，下一秒回幹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殺死別人，一秒就夠了。
沒有聲音回答，也沒有必要回答。
正在大殿氣氛又開始陷入寒冷的尷尬之際，一個很不怕死的聲音闖進來。
“喲，溟沙回來啦，怎麽也不叫我一聲呢我好出來迎接嘛是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整個魑魅敢用這種語氣跟教主說話的，隻有暗尊，前任暗尊的二弟子，教主的師弟——季野。
“別用如此放肆的語氣跟本尊說話！”有狐微怒。
“切，你才放肆，別以為你當了教主我就會怕你，我好歹也是暗尊啊~”季野壞笑著朝有狐的王座走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個暗尊。”有狐忍住殺人的衝動，不過身上的煞氣卻是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
“喲……我們小溟沙怎麽今天那麽暴躁，是不是誰惹到你了？”季野被煞氣一衝，後退了兩步。他師兄連前任教主都廢了，還費不了他小小暗尊？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他相信師兄絕對不會傷害他……至少，不會要他的命。話說也真是奇怪。平時看師兄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怎麽就那麽心浮氣躁呢，絕對有隱情……
“呃，寂鳴你們都先退下。”遣退跪麻了腿腳的十大護法，季野在王座旁的椅子上坐下，“溟沙，你今天，有些不對勁啊。”
“本尊好好地坐在這裏，有什麽不對勁。”有狐眯著狹長的眸子，側臥在狐裘上，紫色的衣裳襯著半散開的青絲，顯得格外誘人，看眼中射出的寒光卻讓人沒法接近。
“溟沙~你那靜若止水般的心境絕對被某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攪亂了對不對~”
在青煙閣和姑娘們喝酒的天明打了個噴嚏。不管，繼續喝。
“你逾矩了。”有狐在懷疑自己把季野留下的正確性。
好吧。季野看師兄確實生氣了，也就不敢在繼續那個話題。
“呃小的知錯，小的閉嘴。”季野識趣地閉嘴。
“江湖，開始躁動了。”冷不丁冒出一句。
“呃嗯，躁動了。”季野心想好笑。這偌大的江湖哪有平靜過。不過是懼在魑魅為武林第一的魔教，勢力遍布整個大宇，就連邊境番邦，各個附屬鄰國都有魑魅的分支，不敢動魑魅罷了。最近的一次躁動便是有狐殺了前任魑魅的教主，在魑魅根基還動搖時，有過聯盟討伐。隻是在老明尊與老暗尊，現任明尊暗尊的聯合打壓之下，他們也未能傷得魑魅一根毫毛。倒是幫有狐樹立了在武林之中的威信於地位。
也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聯盟這一愚蠢的舉動成功挑起有狐嗜血的殺心，硬是一人屠了煞血堂滿門，差點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還好老暗尊及時製止了有狐的癲狂。
於是，江湖上有了這麽個傳言——寧願惹上朝廷，也不要惹上魑魅的絕世美人溟沙，他的臉是勾人心魂，可，他的手段才是真正讓人魂飛魄散的東西。
對，有狐，就是溟沙。
“你可知為何。”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切，不就是嫉妒咱魑魅強大，看不過去了唄~據說白道那邊聯盟有過長老叫梁承煜，他帶出來的一個徒弟，是年紀輕輕就帶兵征戰西北，不過一年便把西北邊境大大小小所以叛亂都平定下來了。這給白道那堆傻缺漲了不少氣焰，說是勾搭上朝廷了，不怕咱魑魅了呢。”季野越說越激動，重重用手拍了扶手一下，好好的紫檀木，就那麽……
“你失禮了。”有狐冷冷地提醒他。
“呃呃……好吧是我激動了。不過白道那幫可真是欺人太甚。”
“魑魅是他們想欺就欺的嗎。”有狐終於帶上感情說了那麽一句話。雖然隻有那麽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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