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間,覃右臉上的紅消弭很多,已經看不出來什麽。

楚月對他的態度一反往常,好的出奇,各種的噓寒問暖不說,還頻頻給他夾菜,連溫諾都受了冷落,就更別提溫哲了。

“覃右啊,你長這麽高,就是太瘦,多吃點補補,以後還能再長高點。”

“好的,謝謝阿姨。”

“在這別客氣,當自己家,想吃什麽就說,阿姨給你做。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放假還得去給你溫伯伯幫忙,作坊挺累的吧?”

少有的有人這麽關懷自己,無論對方出於什麽想法,都讓覃右心裏很暖,他放下碗筷,認真的回答:“不累,溫伯伯教了我很多的技巧,挺好的體驗,以後有時間如果溫伯伯不嫌我礙事的話,我想多去幫忙。”

一段話哄得楚月眉開眼笑,看看,大城市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麽有水平,再看看自己家的,除了埋頭吃,什麽也不會,看來還是得讓覃右多教教他們……

“作坊木工的活太累了,要是你有時間,可以教教他們兩個的學習,聽說你學習很好的是吧?”

麵對楚月的問題覃右虛心否認,“沒有沒有,一般成績而已,大家說的我太好了,其實沒有那麽好。”

楚月知道,覃右就是謙虛一番,她也沒真相信他說的,“那也比溫哲溫諾好,之前你幫諾諾補習一段時間,她成績提高不少,還是得謝謝你啊,早就說要讓你到家裏吃個飯,今天才實現。”

楚月沒在意溫諾那一低再低的頭顱,自顧自的給覃右夾菜。

溫哲的竹筷憤憤的戳著米飯,射向覃右的眼神淩厲而幽怨,“媽,我都懷疑誰才是你親兒子。”

楚月佯裝生氣,瞪他一眼,隨後給他夾了塊東坡肉,這才算是化解了他的怨氣。

溫諾不喜歡人多,再加上偷聽牆角被抓包,又被進行了一番學習的比拚,此刻她隻希望趕緊離開戰場。

溫諾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吃完飯,撤出餐桌。

楚月看她要走,關心的問道:“吃這麽點就飽?”

溫諾心虛的摸了摸小巧的鼻子,黑曜石般的眼眸看著她,十分真誠的說一句:“嗯,吃多了胃不舒服。”

楚月看看剩下的大半碗飯,拿她也無可奈何,隻能擺擺手讓她離開。

得到“釋放”的溫諾,跑上樓,將門反鎖上後,倚靠在上麵喘著粗氣。

尷尬,太尷尬了。

她現在不敢直視覃右的眼睛,生怕他提起偷聽一事,但是好在覃右也不是多事之人,飯後他上來給她輔導功課,並沒有提起這事,晚上的相處還算愉悅。

距離過年越來越近,溫家作坊年前的家具訂單都已經交貨,工人陸續放假回家,溫建國還是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作坊裏,研究圖紙花紋,為明年的工作做準備。

以前,這個時間段,作坊裏一般隻有溫建國一個人,今年卻多了位少年。

覃右安靜的坐在工作桌前,上麵擺滿了雕刻的工具,他執著的雕刻著手裏的擺台,他對雕花還不太熟悉,溫建國本想幫他,覃右想自己完成,所以謝絕了溫建國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