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圈圈咬著唇,語出驚人道:“至少我可以保證,永遠不會勾引白爺你。”

白舒之倏地沉下臉,“你是不是以為,有白繁護著,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

淩圈圈脖子毅縮,眼神閃躲著。

事實上,剛說出那句話,她就後悔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怎麽會膽子大得居然敢說這種話!

白舒之沉沉地盯著她,冷聲嘲諷:“靠著男人順風順水慣了,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淩圈圈雖然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忍氣吞聲,可一直聽他這些滿是羞辱意味的話,終究有些難以忍受。

深吸了一口氣,淩圈圈手指緊握,“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你還想怎樣……”

“月月因為受了刺激,精神一直不好,你留在這裏照顧她,就當是給她贖罪。”

淩圈圈無力地抿著唇。

淩月跟劉毅之間的事,不論怎麽追責,都追究不到她身上來。

可白舒之就像瘋狗一樣,認準了死死咬著她。

白舒之像是知道她不甘心,語調譏誚:“就算這次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可月月被你害的一無所有,這是你欠她的,我隻是給你機會贖罪而已。”

在他看來,淩圈圈的出現,讓淩月瞬間爆發了無盡的危機感,淩月才會心神大亂,發生這種事。

如今她當保姆照顧淩月,也是應該的。

淩圈圈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因為前世的經曆,她很清楚,無論是哀求還是反抗,在白舒之麵前都是沒有用的。

傭人把她帶到淩月的房間,諷刺地警告:“趕緊去照顧淩月小姐,手腳利索點,要是再砸壞了東西,白爺可沒那麽好的脾氣。”

淩圈圈抬眼看著**緊閉雙眼的淩月,沒有說話。

淩月閉著眼的模樣顯得很柔弱,淩圈圈心思有些複雜地上前,站在床沿凝視著她的臉。

剛剛在白舒之麵前,她沒有解釋自己曾經給蘇哲毅發過短信的事。

就算她這樣做了又怎麽樣,淩月終歸是受到了傷害……

她終究無法對這件事做到無動於衷,全然沒有愧疚。

或許這就是她跟淩月最大的差別,也是前世,她輸給淩月的原因之一吧。

傭人端進來一碗熱粥,“你來端著,一會淩月小姐醒了,你記得伺候她喝掉。”

淩圈圈垂眸,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安靜地接過了粥碗。

**的淩月忽然掀動了睫毛,盯著淩圈圈這副老實的樣子,眼中快意一閃而過。

剛剛傭人羞辱淩圈圈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她麵前,淩圈圈可很久沒這麽低聲下氣過了。

你也有今天。

“醒了?”淩圈圈冷淡地坐在床沿,“醒了就起來喝粥吧。”

淩月輕笑,忽然抬起手,往裝得滿滿登登的粥碗上一推。

“啊……”

淩圈圈痛呼一聲,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咦,不好意思燙到你了,不過,現在霍哥哥可不在這,沒人會被你這副可憐樣勾引了。”

看著被沸騰的粥燙得通紅的手腕,再看淩月滿是得意的臉。

淩圈圈腦子一熱,揚手把還剩小半碗的熱粥盡數潑到淩月胸口。

霎時燙得她猛地慘叫,一把掀開灑滿熱粥的被子,赤著腳趟到地上!

“淩圈圈,你瘋了!”

白舒之聞聲趕來,淩月立刻紅著眼眶湊上去:“你還嫌害我不夠,還故意拿熱粥潑我。

如果不是我躲了一下,這碗粥就會潑到我臉上!小白,她存心想讓我死!”

白舒之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冰冷詭異,“淩圈圈,你是覺得我對你太仁慈了是嗎?還在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

即便早已經說服自己,不要激怒白舒之這個瘋子,淩圈圈此刻還是難忍一陣氣怒上湧。

淩月一臉委屈:“小白,她壓根不想照顧我,你還是把她送回學校吧。我不想再被她欺負了。”

白舒之的視線陰鷙地鎖在淩圈圈臉上,“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

淩月乖巧地笑了起來。

隻讓淩圈圈低聲下氣當保姆伺候她,怎麽夠解恨!

她失去了什麽,淩圈圈也該遭受同樣的事情才對。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白舒之搖著輪椅逼近淩圈圈,眸光暗沉。

“向月月道歉。”

淩圈圈張了張嘴。

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不就是在淩月麵前毫無自尊地跪地哀求嗎,就像前世她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那樣。

可那時候輕車熟路的事情,此刻卻像是有一把鐵鉗死死夾住了她的身體,讓她沒辦法低聲下氣。

“怎麽,不情願?”

淩圈圈垂眸,微不可見地動了動手指。

白舒之的目光立刻跟隨過去,蹙眉,視線落在淩圈圈燙紅的手背上。

他眼底的暴虐瞬間平息。

那些羞辱嘲諷的話,忽然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盡數吸走了一樣,再也憋不出來。

或許是淩圈圈的手太白了,手指纖細得像是上佳的瓷器,顯得被燙紅的地方格外觸目驚心。

白舒之頓了頓,“去把藥箱拿來。”

身邊的傭人飛快把藥箱遞了過來。

白舒之翻了一陣,掏出一支燙傷膏捏在手心。

淩月心中閃過一絲甜意,緩緩走近,正準備說幾句示弱的話。

就聽白舒之冷聲吩咐身旁的傭人:“你們替月月擦藥。”

說完將手中的燙傷膏丟到淩圈圈腳邊,“自己塗。”

淩月的心瞬間涼了個徹骨,臉上的甜笑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可笑而滑稽地僵住。

被他盯著,淩圈圈隻覺頭皮發麻,渾身戰栗。

理智告訴她,趕緊跑!

可手上的刺痛一陣一陣,淩圈圈僵著四肢,慢慢彎下身子,快速撿起藥膏。

看清包裝上麵的名字,才轉過身去,塗抹起來。

白舒之對她的舉動很滿意,連帶著眼神都緩和了一些。

她這樣子,像極了老宅養的那隻貓。

時刻保持警惕,卻偏偏,總是會不甘不願地放下爪子,認命地讓他撫摸。

淩月瞬間警鈴大作。

憤怒和驚慌齊齊襲上心頭,她怕白舒之會像童卓一樣徹底倒下淩圈圈,連忙開口:

“小白,我沒事了,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你快去吧,這裏就讓圈圈照顧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