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顧香寒覺得很是奇怪,因為這個女人她從來沒在部落裏見過.而且她並沒有加入剛才的那場戰爭,那麽她到底是誰。壓下心頭的疑惑顧香寒繼續觀察下去

那些被巫醫對著搖頭的人滿麵哀傷的將自己奄奄一息的親人抬到一塊空地上然後就用一種非常悲哀的眼光靜靜地看著眼前因痛苦扭曲了麵目渙散了瞳孔的親人。細細密密的雨絲開始灑下那蒙了血紗的雙月隱到了烏雲之後,許多人將自己還能活下去的親人抬到了沒有完全倒塌的草屋下躲雨,在空地上有二十幾個躺在空地上的人沒有被抬進去,他們偶爾有些小小的動作卻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們的親人渾身是血的跪坐在他們身邊,雨水洗去了他們臉上的血褪去了他們身上的血匯成

一股又一股小小的暗紅色細流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又是仇人的,這些一股又一股的細流慢慢匯聚在一起然後向著一個方向流去慢慢的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突然一個有些年老的女人將地上的年輕男人的頭緊緊抱在自己的胸前接著不斷地嗚咽似是哀傷的悲鳴越來越大越來大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哭泣哀嚎,那些還活著的人全都再次紅了雙眸眼底有著水汽卻沒有一個人哭。

這雨很小大概是因為剛才的那場大火,但是高處的顧香寒早已全身濕透空氣中的溫度陡然下降那種寒刺到骨子裏。最鎮靜的就屬那個奇怪的女人了她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正在顧香寒奇怪之際雨慢慢停了,那些哭泣的人們停止了哭泣接著站起身來抬起自己親人的屍體一起向部落右後方的一片樹林走去然後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那片樹林裏。

那個麵無表情地女人拿出了一個完整土黃色的陶罐,一個女人接過她手中的陶罐然後站到了她的身後,那個女人開始在那些人之間來回看看碰碰之後就會讓身後那個拿著陶罐的女人將陶罐中的水倒進傷者身邊的親人手中的殘片破罐之中,傷者身邊的親人端著那些水很是恭敬地朝那個奇怪的女人跪下同時嘴裏不斷地念叨著。

然後那個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就轉身走向另一個傷者然後這樣的動作重複下去直到她看完最後一個傷者。顧香寒這時候心中有些明了了這女人應該就是遠古部落中的巫醫或是像巫醫一樣的存在而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應該就是部落的首領或是族長了吧。

傷者們喝下那水之後就休息,他們身邊的親人起身開始幹活,首先他們將那些遺留下來的外族人的屍體堆在一堆,然後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用一把石斧子砍下了其中一個屍體的頭掛在部落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等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回來後那些人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火把然後在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的注視下狠狠地將手中的火把丟了上去,然後慢慢升起火焰而在不遠處部落右後方的樹林後麵升起了淡淡的黑煙然後慢慢地再次燒紅了那有些反黑的天空。

第二天的天氣不錯太陽一點都不毒辣,但是顧香寒卻著了涼,昨天晚上她一身濕沒辦法睡溫

暖的睡袋隻能搭起帳篷就這樣睡了一晚而且溫度下降了,所以今天早上顧香寒一醒來就覺得自己雙眼幹澀額頭發燙渾身酸痛。吃了藥收了帳篷然後小心地將自己留下的痕跡處理好。

部落裏一片低迷的情景他們沒有燃起火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幾個野果慢慢地吃著,突然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從一個屋子走了出來他的表情很是凝重身後跟著的是那個麵無表情地巫醫,所有的人都停下進食的動作安靜地看著他們兩人,然後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說了一句什麽接著在他身後的女人站了出來麵無表情地宣告了什麽,然後所有的人都詫異地望著他們接著整個場麵就像煮沸的水,顧香寒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卻看得到他們臉上的驚懼和恐慌。

幾分鍾後那個異常高大的男人大聲地吼了一句接著麵色鐵青地宣布了什麽然後轉身就走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來有些人臉上還帶著一絲憤怒。

大概三個小時後部落裏所有的孩子都被集中到了那一大片已經變得焦黑的土地上,他們身邊的親人臉上都帶著憤怒、無奈和慌亂的表情,所有孩子都圍成一個圈睜著一雙雙無辜而又恐慌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親人。

然後族長和巫醫走了出來,族長態度有些恭敬地對著那個巫醫說了些什麽那個巫醫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族長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接著就直直地向那群孩子圍成的圓圈走去,很短的一段路程顧香寒卻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慌亂緊張,許多大人們的呼吸變得很急促。

巫醫走到圓圈的中心位置然後閉上眼睛嘴裏快速的吞吐著大約十分鍾左右,接著他向天空中

拋出一隻很小的獸齒然後那顆獸齒在其中一個孩子的前麵落下,巫醫也在這時睜開的眼睛。沒有被獸齒選中的孩子的大人們都鬆了一口氣並將自己的孩子領走。

而那個被選中的孩子顧香寒並不陌生就是那個差點被外族人用石頭砸死的孩子,顧香寒看著那個抓她的男人和他得妻子激動地對著族長說些什麽那個族長鐵青著臉轉身走了巫醫也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回屋隻留下那個仍處在呆愣狀態的孩子和滿麵哀傷痛苦的兩個大人。

那個女人掩麵痛哭起來那個男人有無奈有自責而那個孩子仍是愣愣地看著一個地方,那個女人看見孩子這個樣子痛苦地抱起那個孩子哭泣,邊哭還邊對那個孩子說些什麽,那個孩子仿佛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一般沒有反應,那個男人紅了眼眶然後轉身向一片樹林狂奔而去然後他的身影被樹林掩埋不久就傳來一陣包含痛苦的怒吼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到底這個部落發生了什麽,顧香寒的心裏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