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吃著以藍的手機突然響了,以藍拿起來麵色很難看的把手機屏幕給我看。
是林光輝打來的!我們麵麵向覦,以藍把手縮到桌子下麵,問我:“接不接阿?”
我差點把吃進去的田螺吐出來,弱弱的說:“還是不接吧。”以藍沒回應我。
我又接著說:“或者,接?”
以藍一扭頭,手機關屏:“不管他。”
我其實挺高興的,不過必要的裝13還是要有的,你們知道的。
我問她:“那明天他要是問起來,你怎麽說阿?”
以藍抬頭望天,說:“聽天由命吧,我已經快憋瘋了。”
我笑眯眯的說:“怎麽啦?這麽想我阿?”
她衝我勾勾手指頭,我乖乖把頭伸過去,她麵帶笑意:“你這個自戀鬼。”
我繼續說:“哎喲,還不承認呢,這有什麽,想我又不丟人。”
她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少臭美了。”
以藍真的是憋了很久了,吃完田螺我們馬不停蹄的又趕去酒吧。
雖然以藍不是很願意,但是我還是執意要去楊姐的堂子裏麵玩。(堂子的意思就是場子,酒吧,KTV都可以稱為堂子。)
主要是我想幫小胖子觀察觀察楊姐,事先沒有給楊姐發短信,直接去。
楊姐開的一家中等的堂子,平時去玩的也都是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士。俗稱混混。
準確來說不能算是楊姐開的,應該是她社會上的男人讚助的。全額讚助。
她是名義上的老板。場子裏麵一般來說還是不會出什麽事的,故意鬧事除外。
當然了,故意鬧事也不過是某些勢力爭端的虛張聲勢而已,這些都是楊姐教我的。
所以我還是很放心去她那裏玩的,而且看場子的人和我都算是比較熟知了。所以我是完
全放心以藍和我一起去的。
因為是周六的關係,堂子裏麵生意格外的好,我們擠過人群到過道,找到幫楊姐看大堂的黃小生。
我一般都喊的生哥,雖然他並不比我大。
我問生哥:“楊姐呢?哪兒去了?”
黃小生長著嘴巴:“阿?你說什麽?聲音太吵,聽不清!”
我湊著他耳朵:“我說!楊姐在哪裏?怎麽沒有看到她人!”
黃小生:“楊姐阿?楊姐她在三個六包間裏麵,你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我清清嗓子:“怎麽了?要等多久才出來阿?我找她有事。”
黃小生:“你打電話吧。我也不清楚。”
我:“噢,謝謝!”
以藍拉我衣服,用表情告訴我:“什麽情況?”
我跟生哥打好招呼,讓他看到楊姐了幫我說一聲,然後把以藍拉到一邊。
離音響比較遠了,以藍問我:“什麽事阿?不是說找楊姐的嗎?”
我雙手一攤:“楊姐這時候估計正在應酬呢,社會上的事兒,我們最好不要參與了。”
以藍乖乖點點頭,服務員路過,我順便要了兩杯酒。
我們坐在離吧台不遠的地方,但是是在側麵,左邊是人頭攢動的看台,坐著很多尋樂的人。
有小資來放鬆的,有專門來獵豔的色狼,還有龍蛇混雜的社會人士。
旁邊還有個T台,上麵有駐唱歌手在唱歌,旁邊還有調酒師在表演。
駐唱歌手長得很像黃小琥,專業是學美聲的,不過讓人驚奇的是聲音是那種略顯滄桑型的。
她叫錢思琳,脾氣性格都很好,平時我都喊她琳妹妹,甜美的長相跟滄桑的聲音完全不符。
雖然我們沒有什麽過多的接觸,不過關係也挺不錯的。至少麵子上掛得住。
當初如果不是小胖子跟楊姐勾兌上了的話,我本來是想把她介紹給小胖子的。反正都是搞演藝的。
我正聽著歌呢,以藍重重的拍我一下:“喂!佟蘇城!看入迷了阿!?”
我白她一眼:“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抽上了煙。
朝我輕輕的吐幾口,然後用魅惑的眼神望著我:“噢?那你怎麽把我弄到手的?”
我臉湊過去一點跟她臉挨著,把她的煙拿到我嘴巴裏麵吸一口,還她一口煙霧:“那也不叫見異思遷阿。”
她微微把頭低下去了一點點,眼睛盯著我說:“你這個壞蛋。”
我手指頭挑起她的下巴,正想把嘴巴湊過去的時候,有人在身後重重的拍我。
我內心無比抓狂,無奈的轉過頭去,楊姐右手舉著酒瓶子。
身子還搖搖晃晃的,我知道她肯定被灌酒了,以楊姐的酒量,很少喝成這樣的。
我印象中隻有兩次楊姐喝得意識不清過,一次是和我初識,那時候她還沒混社會。
一次是她徹底和家裏麵翻臉,也是因為她混社會的原因,家鄉傳得很難聽。
事態到了控製不了的地步,然後那天喝得爛醉如泥,不成樣子。
所幸她還沒到那個地步,因為她口齒還是清楚的,她捏著我肩膀:“蘇城阿,你你好。”說著又是要倒的架勢。
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著,她把著我肩膀:“走,蘇城,跟跟姐姐進去喝幾杯。”
看來楊姐還是有些喝多了,但是不至於意識不清的地步,我瞅瞅以藍,一副愁雲莫展的樣子。
我問楊姐:“你特麽到底是喝了有多少阿!喝成這樣?”
楊姐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我沒喝多!你什麽意思!不信我們再喝?說著對著酒瓶子就灌。”
我一把奪過酒瓶子,怎麽感覺那麽輕?我靠,空瓶子。
楊姐也樂得不得了,笑個不停。但是還是略微有些醉意的。
生哥走過來跟楊姐耳朵邊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楊姐慢慢又從椅子上坐起來,搖搖晃晃向過道走過去。
我想跟著過去,生哥一把拽住我不讓我跟過去,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拍拍我肩膀,把我按在椅子上,對我說:“楊姐還有點兒事,你先不要跟過去。”
我問生哥:“那她什麽時候出來?”生哥往過道回看一眼,然後轉頭跟我說:“不知道。”
我猜應該是出了點什麽小意外,比如哪個局的領導又來喝酒,或者是哪個社會上的哥佬倌(大哥的意思)想說點什麽事兒之類的。
以藍捏著我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我輕輕拍她手背:“沒事兒,應該有什麽要緊事把。”
台上林妹妹一曲作罷,台下掌聲四起,我腦袋裏麵一個激靈閃過。
把生哥拽過來湊著他耳朵說:“生哥,商量個事兒唄。”
生哥疑惑的表情問我什麽事兒,我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待會兒琳妹妹唱完了,你
上去暖下場。幫想個辦法,我想上去唱一曲。”
生哥笑著說:“這事兒沒問題。跟我說要唱什麽歌,我好安排。”
我跟他說了歌曲,他知道了之後往後台走去。
以藍問我什麽事兒我故意賣關子不告訴她,還搞得她鬱不跟我說話,悶了好一會兒。
我看著琳妹妹下了台,然後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我唱歌其實還真挺不錯的,隻不過是非專業的,小胖子說隻要不是專業人士的話,一般還是挑不出我的刺的。
我很信任小胖子,所以這句話給了我足夠的底氣,而以藍在旁邊給了我足夠的理由和勇氣。
本身我不是一個特別愛現的人,隻是我覺得此情此景有必要浪漫一下下。
暗暗的深呼吸了幾口,生哥已經站在台上了,我越來越緊張了,努力調整呼吸和心態。
然後聽到生哥跟大家介紹,說是酒吧新來了一個實習歌手,讓大家給個機會,展示下。
我一下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雖然說本來這個事兒是我自己要求的,但是真的感覺快到
來的時候還是相當相當緊張的。
生哥說話內容就聽清楚了這麽幾句,後麵說的我都走神沒聽清楚,然後說著就指向台下的我。
眾人歡呼鼓掌,我回頭刻意望著以藍笑,她由剛才驚訝的表情換成了那種感動的笑容。
有了她這樣的鼓勵,我大踏步上台,台下瞬間安靜了下來,這讓我又小小的緊張了一把。
拿起話筒,裝逼的必要還是要有的,我裝模作樣的跟台下說:“今天這首歌,是我實習的第一首歌,獻給最愛的人。”
說著望向以藍那邊,音樂響起。陶喆:Iloveyou
音樂開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融入進去了,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害怕的感覺。
台下也很安靜,以藍雙手撐著頭,癡癡的看著我。
我唱得很動情,唱的時候視線幾乎沒離開過以藍,好些客人也發現了這個端倪。
直到音樂聲音緩緩落下,我才被拉回到現實,以藍感動得一塌糊塗。
然後生哥上來接住我話筒暖場,順便也幫我製造起哄的氣氛,旁邊有些看出端倪的客人幫著我吆喝。
“在一起!!親一個!!嫁給他!!”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索性不要臉皮了,徑直走到以藍的位置然後抱住她,旁邊一片叫好聲。
然後琳妹妹繼續唱歌,氣氛才慢慢的冷了下來,不過氣氛倒是冷了,以藍卻鬧騰起來了。
她眼睛還包著淚花:“唉!你剛才就是跟他商量這個去啦?”
我笑笑:“阿,就是阿。”
以藍:“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刮她鼻子:“告訴你了,還有這效果嗎?”
她撲哧一笑:“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