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還沒持續多久,楊姐從過道歪歪倒倒走過來,我趕忙過去扶著。

以藍跟著我小跑過來,我們一左一右攙扶他,楊姐身後的包間門還沒關,還有叫罵聲。

從包間裏麵走兩個人過來,有點來勢洶洶的樣子,旁邊生哥突然走到我們這邊來。

他讓我把楊姐帶出去,我意識到可能出了點什麽事兒,給以藍使個顏色,我們加快了步子。

生哥就在後麵守著,那幾個從包間出來的人沒能跟過來。

出了堂子,外麵一股冷風襲來,楊姐突然掙脫我們,跑向路邊,一仰頭,竟然吐了!

我靠!這是什麽情況?楊姐喝酒喝吐的情況都好久沒出現了。

我左顧右盼,連忙把楊姐扶到旁邊的台階上坐著,我跟以藍輕輕拍她背。

以藍拿紙給楊姐擦嘴巴,幸好沒吐到身上,我關切的問楊姐什麽感覺。

楊姐左手捂住額頭,從額頭往後腦順著撫了一道,然後甩甩頭。

我低下頭仔細觀察她,楊姐好像不想讓我看的樣子,把頭死死的低著。

以藍望著我搖頭,示意我現在先不要太著急。

我讓以藍先照顧楊姐,我去藥店買點葡萄糖,還有解酒靈,我知道可能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回去的時候以藍抱著楊姐,我過去把葡萄糖給楊姐遞過去。

楊姐抬起頭,抬頭的瞬間還附帶一聲鼻息的啜泣。我瞬間呆滯,楊姐竟然淚眼婆娑。

以楊姐的承受能力來說,能讓她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事情著實少得可憐。

實在是想不明白剛才在包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毫無頭緒。

我們三個都不說話,好一會兒楊姐才跟我說話:“老弟,幫我個事兒。”

我很認真的點頭,楊姐很少有這麽認真的跟我說事。

她抹抹濕潤的眼睛,歎口氣:“讓於文飛不要老是跟我打電話了吧,我跟他說他不聽。”

我和以藍同時驚呼:“為什麽?”楊姐輕微搖頭:“別問了。”

我跟以藍都不知所以,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搞得暈頭轉向。我嚐試再從楊姐口中知道些什麽,可是以失敗告終。

楊姐不想多說什麽,不是我八婆,隻是楊姐是我無比珍惜的人,我不願意她有什麽事瞞著我,不告訴我。

實在是多問不出什麽所以然,我再怎麽著急也隻是徒勞,最後決定把楊姐送回去。

車上楊姐一直也是一言不發,而平時的毒蛇形象判若兩人,看著她低頭掩麵的模樣,我竟然心緊皺起來了。莫名的心痛。

下車後楊姐失魂落魄的上樓,我都沒敢送她上樓,我怕我會急死。

本來大好的心情這麽一來也搞得極度抑鬱了,以藍知道我很低落,也一語不發,隻陪著我。

以藍問我:“這什麽情況阿?”我搖頭,無奈的表情:“不知道。”

走了一段路,我輕聲跟以藍說:“我送你回去吧。”

以藍沒看我,默默點頭,隻說:“噢,好。”

車行到一半的行程我們決定下車走走,主要是心情所致,搞得我原本不是很厲害的暈車反應也變得凶猛起來。

夜深了天氣也格外的凶煞,以至於我禁不住哆嗦起來,即便是以藍一路都挽著我。

到以藍家樓下我跟她擁抱以致歉意,以藍安慰我:“不用擔心,沒什麽的。”

其實我不止是擔心楊姐,我也覺得今天確實是挺對不起以藍的。

以藍還是輕手輕腳的進屋,關門的瞬間我也歎息轉身,身後天空沉悶得讓人感覺到壓抑。

畫麵這邊,以藍偷摸進屋,正打算換鞋子,房間倏然燈光大亮。以藍驚得大叫一聲。

林光輝坐在沙發上,旁邊胡雪梅開了燈也慢慢走過去沙發坐著。氣氛劍拔弩張。

胡雪梅冷笑著說:“哼,還知道回來阿。”

以藍手一下就攥緊了,憤恨的看著胡雪梅,脫口而出:“關你屁事!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胡雪梅雙手叉腰,還是剛才那副姿態隻是臉上多了些不屑:“是,是不關我事,對吧,林光輝,你快聽聽你女兒說些什麽話吧。”

林光輝坐著一語不發,以藍放下手中的鞋子,剛想走過去,林光輝突然怒吼:“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以藍很少看到林光輝發這麽大的火氣,不由得感到有些憋屈,輕聲說:“爸,我已經這麽大了,你為什麽還要這麽約束我阿?”

林光輝突然站起來,朝門邊走過去,用那種故意壓製的口氣說:“以藍阿!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爸爸都快急死了!”

以藍想回屋,剛走到客廳就被林光輝給吼住:“給我站住!”以藍一下怔住了。

林光輝快步走過去,指著以藍:“你剛才出去,幹什麽去了!”

以藍轉過頭委屈的看著他:“爸!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林光輝也急了:“你說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呢!究竟要爸怎麽說!是不是要讓爸叫人去收拾那個佟蘇城?”

以藍衝著林光輝大聲吼,聲音甚至有些尖銳:“你從來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還要我什麽都聽你的!我憑什麽聽你的話!”

林光輝氣急了,臉漲得通紅:“憑什麽?就憑我是你爸!是我一手把你帶大的!”

以藍眼淚一下就噴湧而出:“自從媽媽走了!你早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了!”

林光輝被這句話給怔住了,就在他晃神的時候以藍飛也似的跑回屋子。重重的關門聲才把林光輝拉回現實。

胡雪梅顯然也沒想到平日裏從來不會跟林光輝起爭執的以藍今天會如此過激,一時間也傻眼了。

關門後以藍一下掩麵撲到在**,淚流不止。

我走在路上,不時的回頭張望,總感覺有股怪怪的感覺。

寒氣有些滲人,有時候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就有一種刺骨的寒冷的感覺,讓人不禁哆嗦。

我摸出手機,翻到小胖子的號碼,反複思量之下還是決定不要在這個時間找他。

整晚都在抑鬱的狀態中度過的,楊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在我腦海揮散不去。

這幾天都沒有在一起玩過,根本不知道楊姐有什麽心事或者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翻來覆去睡不著,煙抽了很多,整個屋子都有些彌漫煙味的感覺。

為什麽會突然要跟小胖子疏遠,之前兩個人不是都好好的嗎。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麽岔子。

怪不得之前小胖子跟我說感覺楊姐前段時間有些怪怪的,怪不得小胖子拜托我幫忙的時候口氣那麽無力。

翻來覆去睡不著,煙抽了很多,整個屋子都有些彌漫煙味的感覺。

畫麵這邊,以藍躺在**無聲流淚,屋子外麵胡雪梅皮笑肉不笑的說:“沒想到阿,翅膀硬了就這德行阿。”

她說話間怯怯的望著林光輝,林光輝沒有搭話,胸口不住的起伏,顯然很激動。以藍掏出手機,翻到佟蘇城。

本來想打個電話過去的,可是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左思右想又把手機放下了。蹲坐在床頭。回想自己的往昔。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把楊姐昨晚上的異樣說給劉銘聽,他聽完我的敘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跟我一樣茫然,他問我:“會不會是小胖子和楊姐吵架了?”

我想想,這事兒可能性很小,我告訴他:“你覺得以小胖子的性格來說,會和楊姐發生這麽嚴重的爭吵嗎?

而且楊姐不是跟你說了麽,讓小胖子不要再聯係他,我覺得這事兒跟小胖子肯定沒什麽關係,他跟我們一樣不知情。”

我接著問劉銘:“你覺得我要不要把這事兒給小胖子說說?”

劉銘:“還是給小胖子說說吧,楊姐這樣子我估計十有都跟他有關。”

我:“我也是這個意思,跟小胖子說說楊姐不對勁,我們好知道楊姐究竟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劉銘:“你覺得以楊姐的性格,她不願意說的事情,你去問的話問得出來嗎?”

我:“那你說我該怎麽做?”

劉銘:“先給小胖子說說吧,找個時間再去看看楊姐,說不定過段時間又好了呢?”

我想了想,幹脆就現在說,撥通電話,小胖子的聲音傳過來:“喂?蘇城。”

我:“阿,飛哥阿,你在上班嗎?”

於文飛:“阿,我在上班呢,什麽事兒?”

我:“那個,有個事兒要告訴你。”

於文飛:“嗯,什麽事,說吧。”

我:“電話裏麵說不方便,什麽時候你有空咱見個麵再說吧。”

於文飛:“嗯,那好吧,我下班給你打電話。”

我:“嗯,拜拜。”

掛掉電話,心情也稍微沒那麽緊皺了,蚊子說已經有人應聘了。

我好奇的問:“才一天就有人來了?”

蚊子告訴我說他還把招聘投在了人才招收市場網站上麵,還不止一個人應聘。

我精力沒有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問了之後就沒去接話了。

劉銘說暫時先跟他們電話聯係,招人的事情過幾天再做決定。我想劉銘多少是幫我考慮了點的。

真心不知道怎麽來感謝他了,或許我們之間根本就用不著說,不然我欠他這麽多,怎麽謝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