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必待了
“少爺!”當著風畫雪大堂眾人的麵,掌櫃的一個大禮,立馬驚呆了所有人。少爺,秦家的少爺?
“嗯。”衝一旁裝丫鬟的秦清桂擠擠眼睛,秦武陽聲音低沉,眉眼慵懶,似有似無的斜著座中有些模樣的姑娘太太丫鬟,“地方弄好了?”
“是。”
“嗯——眾位,在下秦武陽。”飛身而起,秦武陽站在二樓上居高臨下,微微拱手。
“啊,秦少爺有禮。”
“嗬嗬,好相貌,不愧才俊。”
“這就是秦家少爺?”
“哥,原來你這麽有名啊。”低聲感歎,秦清桂一臉崇拜的看向秦武陽。
“那是!大家客氣,明日是我秦家棋館——棋行天下開張,到時不但有好棋好茶,還有美人相伴,望大家到時前來捧場,也順便宣揚宣揚。為表答謝,今日風畫雪的一切免費。”
不用說,這番話自然迎來了一片喝彩。
“哥,就來這兒說?要是來的人少怎麽辦。”眼見秦武陽不再活動,徑直走向他平日的包間,秦清桂不由得急了。
“放心,對了,還有,”突然想起來,秦武陽轉向西葉楓的包間,“聽說楓王爺也來了,那個人軟硬不吃,還是提前打聲招呼的好。”
此時,墨衣四人與棠兒二人已擺好了架勢。
“打完了早點回來。”不痛不癢,梨霜擺擺手,徑自向門外走去。
“是。”棠兒的聲音立馬高亢起來,長劍提起,她一把劈向了白衣!
“夠了!”慍怒的聲音終於響起,西葉楓仍是沒有回頭,聲音不大,卻連往出走的梨霜都聽見了,“白衣,還不快向這位姑娘賠禮。”
“哼,賠禮?你不是很厲害麽,賠禮做什麽?”也不知是說誰,棠兒秀美的容顏上怒光閃閃,手中的劍也並未停下,直直刺向白衣的心髒。
“王爺!”驚呼一聲,墨衣就要上前,沉青卻已擋在了麵前,非但如此,紫衣,青衣也早被沉青突然的暗器刺得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墨衣不由驚恐的看向沉青,這個男人,很強,與當年的梨霜有一拚,如今,更強了!
“受死!”語氣突地暗沉,沉青忽然如地獄來的索命閻羅一般右手一晃,一把短匕就架在了墨衣的脖子上,冰冷,短小,帶著股濃濃的血腥氣。
“呦,楓王爺遇刺了?”明顯的幸災樂禍,秦武陽也不知從哪鑽出來,襲向了棠兒。一掌,颯颯。
“找死!”話剛說完,沉青就到了棠兒身旁,一掌就向著秦武陽劈去,此時,棠兒的長劍也是一轉,襲向了秦武陽的下身,刷拉!
“喂!”見此,本來還想背後看熱鬧的梨霜坐不住了,飛身而出,她趕緊把秦武陽踢到了一旁,沉聲,“住手。”不想秦武陽卻反身上前,撕開了梨霜的麵紗,見後,不由一愣。
“姐,他要殺我。”瞪一眼已嚇得驚魂未定的白衣,棠兒忽然覺得這樣也好,讓他活著,卻把人嚇個屁滾尿流,最好,精神病之類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厲害的爹呢。”譏諷的笑笑,梨霜道,“走吧,回家。”
“好,這次就先放過你們。”
“等等!”揉揉被梨霜踢疼的肩膀,秦武陽轉身擋住了去路,“你就是破了大紅袍機關的人,那個棄婦?”俊眼危險的眯起,秦武陽死死盯著,不浪費梨霜的一絲表情。
“你說什麽?”棠兒一聽,火又上來了。
“淡定點行不行?”頭疼的看眼棠兒,梨霜有些驚愕,“破,機關?大紅袍有機關,幹什麽的?”
“不是你?”
“嗬,這可奇了,我一個棄婦,又不受寵,使得動那四個人?”
“可據說他們四個人是你訓練出來的。”
“秦家耳通目明,名不虛傳啊。”突然出聲,西葉楓神色飄忽,仍是頭也不回。
“多謝楓王爺誇獎。”正經的一躬身,秦武陽又轉向梨霜,“既然是你訓練的,總有些情分不是?”
“秦少爺沒聽說過白眼兒狼?”笑笑,梨霜又道,“況且,破陣,梨霜一介婦人,有那個本事?告辭。”
“慢著!”
“秦少爺,這似乎是我西榮地境。你攔著陳家小姐有何用意?”唇角微抖,西葉楓艱難的說出那四個字,使得‘有何用意’似沒說過,低到了盡頭。
“自然是一見鍾情,心生仰慕了。”笑嘻嘻,秦武陽突然衝梨霜拋了個媚眼兒,“二小姐,武陽邀您品茶,不嫌棄吧?”
“秦、武、陽!”
“二小姐,不知可願?”
“好。”眸眼微眯,梨霜看眼秦武陽,看著他眼裏的興致勃勃,“不過今日出來的時間長了,梨霜得回去複命,改日可好?”
“好,桂兒,替我送送二小姐。”
“再敢招惹她,秦家就不必在西榮待了。”轉身,西葉楓看似一片平靜,直直盯向秦武陽。
“嗬,這話真該讓家父聽到。”
“信不信由你,本王說到做到。”
蒙上麵紗,梨霜出了風畫雪,上了輛沒什麽標記的馬車,車外,沉青不緊不慢的趕路。
“姐,那個姓秦的真可惡,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
“你以為秦家是吃素的?”
“不就有幾個臭錢麽。”依著梨霜舒服的躺下,棠兒眯上眼睛,“要不來個暗殺。”
“他的武功比你就低了那麽一點兒。”撇撇嘴,梨霜摸著棠兒的頭發感歎,“真後悔啊,沒教你為人處世。”說得好像棠兒是她生的一樣。
“姐!”
“好啦好啦,雖然沉青知道一些,可畢竟好幾年沒出來了。呐,這世上呢,有幾個人輕易不要惹,惹了呢就知會我一聲。中天國的逢春法師,秦家的秦九笙,還有堯家家主、不,堯家的人統統不要惹,東盛太子,杜思麗,對了,這幾天避著點兒,添刃那個人越來越狐狸了。”
“哦,姐,你見過逢春法師嗎?聽說他是神靈下凡,有他在,中天國昌盛不衰。”
“切,沒那麽厲害啦,不過是個很聰明的人而已,我當年倒是見過他,還跟他下了幾局棋,不過當時不知道,後來才想起來。平時看著嚴嚴肅肅的擺著個僵屍臉。不過秦九笙倒是有過幾次來往,那人看著風流好色的,可其實很精明,他跟我說了不到五句話就說我是無霜了。至於東盛太子,老虎再年輕也是老虎,那個人看著和善,其實心狠手辣雖然以前沒見過,可東盛皇族子弟那麽多,能十幾歲就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就算武功再差,那也不可小覷。”
“哦,”似在消化剛剛所聽到的,棠兒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姐,聽說雲姝公主這幾年之所以侵擾堯族,是因為你,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呃,”低頭看眼棠兒,梨霜無語,隨後悶悶地說,“我當年去東盛玩兒的時候碰巧救了雲姝公主,她問我是誰,我說我叫無霜,然後,你明白的。”
“姐,到了。”
“哦。”掀開簾子,梨霜看眼沉青忽然笑了,“人前叫我師妹,人後叫我姐姐,好不好玩兒?”
“姐——”沉青頭都快挨著地了,早知道,就不帶棠兒出穀了,看著兩人的背影,他不由得暗想。
“王爺找你幹什麽?”這事兒陳府也就陳四老爺知道,因而梨霜回府,他就迎了上來。
“四叔。”看眼客廳裏的丫鬟仆人,梨霜擺擺手,“都下去吧。”
“是。”
“四叔覺得,皇上知道了我把陳府侍衛訓練的這麽厲害,他會讓我幹什麽?”
“霜兒······”雖然有些猜測,陳四老爺聞言眸子還是一暗,憂心忡忡的看著梨霜。
“好啦,杞人憂天的,好像我被人殺了暴屍街頭似的,”擺擺手,梨霜不在意,“我歇去了,今天的訓練四叔您繼續吧,我累了,別忘了您答應我的事兒就成。”
“好。”怪了,這丫頭怎麽不一樣了?好半晌,陳四老爺才想起來,梨霜說話沒用謙辭,想必平日裏也是這樣吧,看著倒還挺好,還多了股英姿颯爽,隻是······
弈棋易財對麵,茶樓不再,人影行行,磨聲陣陣。
“你還真打算在這兒開店?”緩步走進,秦清玫戴著麵紗,一襲素裳,“你可想好了,這幾年沈家的生意我們確實不能比,爹還打算招攬沈連誠呢,你這一攪合,”定身,秦清玫看向秦武陽。
“誰說我要賺錢了?我問你,這幾年我賺的錢,夠不夠揮霍一間鋪子?”
“哎,替爹管了這麽多生意,好歹也歇歇不是,再說,這西榮國都,還不是一般的好玩兒。”眸光閃閃,秦武陽看眼弈棋易財。
“對了,我給爹傳信兒了,他老人家同意了。不過你跟桂兒得趕緊走,回去過年。”四處看著,秦武陽喊住工匠,“這台子,再搭高一點,比弈棋易財高。”
“你還真打算跟弈棋易財一樣的布置。”
“誰說的?明明每個地方都比他們的高。對了,我還要在這台子邊兒蒙上紅紗布,請一大幫美人,一個個穿著薄紗晃悠。”
“如今是冬天。”
“那又怎麽了,弄幾個大暖爐,捂著,保準熱氣騰騰的,到時候美人香茶,對了,樓上的雅間全放上紅紗香帳······”
“好了。”到底是未出閣的閨女,秦清玫臉色一紅,忙喝住了,四處看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無論看向哪裏,這館裏都紅紗飛舞,飄飄渺渺的,馨香滿天,那種清淡的,若有若無的,攝人的香·····“我出去走走。”
“然後來個街頭巧遇?姐呀,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看上那種男人呢?”
“你胡說什麽?”順著秦武陽的目光望去,秦清玫這才發現,西葉鳳漪正緩步走向弈棋易財,一身淡紫暖袍,玉冠金環,麵容清雅,迎著淡淡的日光,配上唇角淡淡的笑意,分外俊美。她不由得眉眼一滯。
“你那麽大聲做什麽?”猛地點住秦武陽的啞穴,秦清玫狠狠瞪了一眼,隨後解開,“你還是小心點兒吧,當心那人算計你。”
“不是吧?那人和堯呆子就是一個品種的,算計?”
“別忘了他姓什麽。”沉聲,秦清玫轉身就走,“我餓了,去吃飯。”
“餓了?不會是、”瞄瞄秦清玫的唇,秦武陽賊笑,“說起來,姐啊,你都這麽大了,還沒嚐過那等美妙滋味呢,你······”
“想死是不是?”火大的吼著,秦清玫隨後聲音放低,笑笑,“不知你明天請不請得到那五王爺。”
“我······”突地,秦武陽想起了麻杆兒的拳頭,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