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滎王子帶著古麗公主的屍身離開大周之後,便許久沒了動靜。他們匆匆地來了大周一趟,又匆匆地離開,留下一堆謎題沒有解開,這讓皇帝覺得有些費解。

皇帝甚至將丞相直接宣進宮裏,詢問其是否與東梁有所來往,丞相堅定表示,自己與東梁並無往來。

“若是有,也隻有仇。”

聽到丞相這般說,皇帝也不好再深究下去。

“聽說這幾日,二皇子妃又鬧起來了,你作為父親要好好規勸一下,隻要後宅安寧,朕可以保證,她永遠都是正妃,誰也撼動不了。”

丞相俯首,表示謹記。

“春闈馬上就要開始了,禮部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皇帝突然關心起春闈,丞相華雲峰自然知道,這是想要給自己一些事,忘掉一些不快。

“回陛下,都已經準備妥當,但聽陛下旨意,定下日子,便可以舉行考試了。”

“嗯,這是朝中大事,確實需要選擇個吉日,四月初四怎麽樣?”

丞相華雲峰品了品,“四月初四是文殊菩薩的誕辰,文殊菩薩乃智慧之神,倒是很適合學子們考試。陛下這是體恤學子們讀書辛苦啊。”

“朕也是想每個學子,都能得償所願啊。”

四月初四,春暖花開,一年一度的春闈科考拉開的帷幕。

葉青青挺著肚子,在丈夫李奇峰的攙扶下,來葉府給兄長葉朗鼓勁。

“哎呦青青,你哥不過就是去走個過場,何須你這般勞師動眾的。”葉朗笑著埋怨道,“你這可是給我不小壓力啊。”

“你還有緊張的時候?”

葉青青打趣兒道,但畢竟心裏還是希望會有意外收獲。

“兄長盡力而為吧,今年就算不能高中,三年以後,還可以再來。”

“啊,不是吧,三年以後還要考?”葉朗吃驚地望著葉青青,而後指著李奇峰發難道,“妹夫,你好好管管你老婆吧,快要逼死人的節奏。”

李奇峰嘴角一揚,伸手抱著葉青青,維護道,“兄長可要努力,不為別的,隻為你這未出世的侄兒,也要樹立個好榜樣呀。”

葉朗差點沒背過氣去,“你們這是來給我鼓勁的,還是來給我施壓的,不說了,太傷自尊了。”

葉知秋和宋夫人站在門前,見兄妹兩人感情如此深厚,心裏十分寬慰。

這邊,華仙鬆竟然也跑去參考了。去考場前,他竟然來到靖王府,見了劉藝菀。

“母親說,師父你是有福之人,入場見見你,好運連連起。”

劉藝菀好笑道,“你才多大呀,可以參考嗎?”

“這個又沒有年齡限製,其實母親是讓我去體驗一下考場氛圍而已,好為三年以後做準備。”

劉藝菀點點頭,“現在你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稱呼薛夫人為母親了?”

說到這裏,華仙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其實孫氏雖然偏心姐姐,但對我也不錯的,平常父親責罵時,她也能從中調和,所以她死了,我還挺難過的。”

劉藝菀拉過華仙鬆的手,又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如同一個大姐姐一般安慰道,“看來薛夫人是對的,你確實長大了,知道感恩了,去吧,多曆練一下總是好的。”

“嗯,謝過師父。”

望著華仙鬆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劉藝菀站在門口有些出神。

當初自己上大學時,父母也是站在門口,這樣送自己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這麽穿越,平行時空裏的父母,現在會不會心急如焚呢?

“藝菀,想什麽呢?”

劉藝菀想著正出神,沒注意到林霄傑突然出現。

“沒什麽,你幹什麽去了?”

林霄傑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笑眯眯地望著劉藝菀,“你猜猜,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劉藝菀眼睛朝林霄傑身後瞟去,丫鬟春桃和春柳在後麵一陣比畫,劉藝菀立即心領神會。

“莫不是鮮花?”

林霄傑睜大了眼睛,吃驚道,“你怎麽會知道。”

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來一大把新采的野花,“漂亮吧。”

“嗯,漂亮。”

劉藝菀接過鮮花時,發現林霄傑袖口上沾了好多青草汁,褲腳上也盡是泥土,頓時怒火又點了起來。

“林霄傑,這是剛做好的新衣裳,才穿了一個時辰,你就造成這個模樣,你什麽時候能成熟點啊!”

“藝菀,你別生氣嘛,衣服髒了洗了便是,你氣什麽嘛。”

這時長公主李瓔珞走了過來,見到小夫妻置氣,上來便維護起劉藝菀來。

“霄傑,你都是要當爹的人了,做事是應該考慮周全了。”

“知道了。”林霄傑委屈巴巴的模樣,“隻是最近藝菀的脾氣,嘖嘖,確實有點大。”

劉藝菀也很是奇怪,最近怎麽莫名其妙的就想發火,一旁的李瓔珞倒是看得真切。

“這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藝菀的身子變化了,情緒自然就有了波動,其實每個女人都是這樣,我當時懷你的時候,脾氣可是比這還要暴躁呢,但是你父親就跟個棉花被子一樣,我再怎麽發火,他都不會和我吵……”

李瓔珞發現自己又無意間,提及了林修,於是清了清嗓子,重新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未央呢?不會又去醫舍了吧?”

“沒有,她在屋子裏研究要藥方呢。”

“藥方?”李瓔珞好笑道,“看來,她是真喜歡從醫啊,也罷,有個手藝總是好的。”

劉藝菀很佩服自己的婆母,自己身為長公主,卻不在乎門第,也希望女子有自己的事業,這樣的見地,著實讓她佩服。

春闈科考進行了九天,分三場進行。

華仙鬆隻體驗了一場便匆匆打道回府了。

劉藝菀得知後,也沒有怪他,畢竟孩子小,隻是想到那日他信誓旦旦的模樣,著實的有些好笑。

葉朗期間回家歇了幾日,但卻閉門不見客,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苦心研讀書本。這倒讓葉知秋和宋氏覺得出奇。

葉青青得知,倒是覺得兄長這般做,有一定意義,“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總比不知道努力,擺爛要強。”

在所有人都對葉朗不抱什麽希望的時候,皇榜公布時,葉朗竟然名列一甲。

葉知秋甚至找到判卷的考官詢問,不會是放水了吧。

考官吹胡子瞪眼的對葉知秋懟道,“這一甲是要殿試的,你覺得我有幾個膽子,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