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菀與林宵傑、林未央來到丞相府,丞相華雲峰因事入宮麵聖,便隻有丞相夫人孫氏招呼著。
孫氏見到林未央,還是很熟絡的,寒暄其怎麽許久不來府上坐坐了。
“仙芝雖然出嫁了,但我還在呀,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的從母呢。”
林未央笑著點點頭,“是外甥女疏忽了。”
聞聽此言,一旁的劉藝菀立刻明白,孫氏這是在點自己呢,於是她拉了拉林宵傑的衣角。
林宵傑轉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劉藝菀,見其對自己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劉藝菀不禁無語,心道這個夫君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哈哈,那個聽未央說了,我才得知,原來孫夫人竟然是太後的侄女,新婚後還未曾走動,倒是我們做晚輩的不是呢。”
此時林宵傑才明白過來,急忙上前行禮解釋道,“這幾日母親身體不適,加上天氣冷,也懶惰了些,從母不要見怪才是。”
孫氏做出長輩模樣,表示並不介意,隨口又關心道,“長公主殿下病的很嚴重嗎?看我也是忙的,竟然也忘了走動走動。”
“可是說呢,婆母時常惦念表姨和仙芝妹妹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從母因為我們婚禮同一日,心懷芥蒂呢。”
劉藝菀話裏陰陽,一旁的林未央聽了,急忙在一旁又補了一刀。
“嫂子這話說的,從母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表姐也不是呢,以後啊,多加走動就是了。”林未央挽著孫氏的胳膊,笑眼彎彎道,“是不是啊表姨。”
孫氏尷尬地笑著,嘴上表示以後常來常往,心裏卻暗罵,這一家小輩,竟然跑上門數落起自己不尊禮數來,當真可惡。
此時,一個身材苗條的粉襖女子從外麵走進來,身後跟著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竄高了的華仙鬆。
“師父?你果真來看我了!”
華仙鬆見劉藝菀來了,立即歡喜地打起招呼。孫氏見狀,拉著臉嗔怪道,“放肆,這是你表嫂,或者喚靖王妃,可不能胡亂稱呼。”
轉過頭,孫氏又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對了,在家裏應該不用稱呼南疆女帝吧。”
劉藝菀眨眨眼睛,“如果孫夫人喜歡,朕不介意的。”
孫氏沒想到劉藝菀這麽說,愣了一下,旋即與劉藝菀一同笑了起來。
“這是薛姨娘,後麵的是仙鬆。”
伴著孫氏的介紹,薛姨娘緩步來到近前,衝劉藝菀等人行了一禮。
“見過靜和公主、靖王和小郡主。”
劉藝菀上前將薛姨娘攙扶起來,而後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雖然年近四十,但薛姨娘保養的很好,加上皮膚白皙,相貌清秀,倒像是二十幾歲的姑娘一般。
薛姨娘謙卑有禮,但眼睛裏還是看得出她的精明。對,不是睿智,而是精明。
“仙鬆拜師一事,還請靖王和靖王妃不要寬宥。”
薛姨娘語氣冰冷,倒是和劉藝菀想的態度不大一樣。
“薛姨娘言重了,也是我與仙鬆有緣罷了。”劉藝菀笑著解釋著。
孫氏招呼著眾人坐下來,又安排丫鬟奉茶。
“這還是太後賞的金絲普洱,你們嚐嚐看,怎麽樣。”
眾人飲了幾口,表示味道確實不錯。
“之前母親也得了一些,不過喝著味道確實比這個差一些呢。”林未央舉著精致的茶器,好奇道,“是因為這茶盞的緣故嗎?”
“哈哈,別看小郡主年紀小,但見識不一般呢。”孫氏拿著茶盞,得意道,“這可是我親自挑選的,無論茶盞的顏色、紋飾,都與著金絲普洱相稱的很。”
“這茶盞一看就價值不菲呀,不知道從母從哪裏尋來的?”林未央天真的詢問著。
“這個可是定製的,外麵可是尋不到的呢。”
孫氏很得意,但劉藝菀看著紋飾,卻覺得有些陌生的熟悉。陌生是明顯不是大周的紋飾,熟悉的是,這種異域紋飾,她似乎哪裏見過。
林未央和孫氏談的火熱,劉藝菀衝林宵傑使了眼色,林宵傑連忙捂著肚子詢問茅廁的位置。
“你看看,讓你多穿一些,終究還是著涼了吧。”劉藝菀埋怨著,“薛姨娘,能否讓仙鬆幫忙帶個路啊。”
華仙鬆倒是積極,直接站出來。但薛姨娘卻將其攔了下來。
“難得你來看他,還是讓他陪著多說幾句話吧。”薛姨娘衝孫氏建議道,“夫人,不如讓管家帶路吧。”
孫氏雖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對了,之前靜和公主大婚,仙鬆作為徒兒竟然忘了送上禮金,一直想著補上的,結果總是記不住。”
薛姨娘說著話,從懷裏取出一個紅包來。
“趕巧今日得見殿下,仙鬆,還不拿去孝敬一下你師父。”
“是。”
華仙鬆歡喜的上前接過紅包,來到劉藝菀近前,單膝跪下奉了上去。
“師父,這是仙鬆和姨娘的一點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
“客氣了薛姨娘,我也沒教仙鬆什麽,實在受之有愧。”劉藝菀這倒是實心話,她不過教他幾天跆拳道的皮毛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仙鬆之前頑劣不堪,若非你教訓了他,如今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模樣。”薛姨娘認真道,“這份心意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和仙鬆的心意,我親自準備的,還請靜和公主小心收好。”
劉藝菀心頭一震,頓時明白這紅包裏有重要的東西,於是便笑著感激一番,將其攥在手裏。
一旁的孫氏覺得有些奇怪,便急忙在一旁打趣兒道,“靖王妃啊,不如打開瞧瞧?當日仙芝出閣,薛姨娘包了一個一百兩的大紅包,不止這一次,比她多還是少呢?”
劉藝菀攥著紅包,笑著推辭道,“孫夫人,這是仙鬆和薛姨娘的心意,多少我都感激的,就不用拿出來吧。”
薛姨娘在一旁陰沉著臉,“夫人,我和仙鬆還在,你這樣做,不大合適吧。”
“有何不可?”孫氏白了一眼薛姨娘,“我是當家主母,論說份子錢也該我來準備,沒想到今日你卻如此積極,你打我臉時,怎麽沒想過顧忌我的顏麵!”
薛姨娘憋紅了臉,卻不敢回應。一旁的華仙鬆起身正欲理論,卻被劉藝菀拉住了。
“不過一個紅包而已,不用如此爭論,我打開便是。”
劉藝菀打開紅包,從裏麵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而後又把紅包袋子捏著,朝下麵空了空。
“看來薛姨娘這一碗水端的很平,孫夫人,你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