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峰的馬車,載著許宣和林未央來到醫舍,一路上,許宣始終與林未央保持著距離。待到馬車一到醫舍,許宣立即跳了下來。

林未央在後麵好笑道,“許大夫,我長得這麽凶神惡煞嗎?”

許宣擦了擦額頭的汗,“姑娘花容月貌,是許某自己的問題,許某從未和女子獨處過,所以緊張了些。”

林未央緩步走下馬車,來到許宣麵前。

“這麽冷的天,許大夫還出汗呀。”

“呃,我穿的厚了些,不說了,我得去醫舍看看,離開這一個月,還不知……”

許宣一邊說,一邊轉身朝醫舍走去,不想剛一入院,便發現院落裏物品擺放的十分整齊,甚至地上的雪都已經清理了。

“怎麽樣,這院子拾掇的,可還滿意?”

林未央從後麵緩緩而來,許宣一臉驚詫,“這些日子,是郡主在此打理的?”

林未央點點頭,“許大夫不如去屋裏看看吧。”

見許宣還愣在院子裏,林未央便邁步上前,將屋門打開,推門進了屋子。

許宣緩過神,這才邁步跟了進來。隻見屋子裏各物件擺放整齊,桌椅窗幾不沾塵灰,尤其那個藥櫃,各藥匣子的標簽,全部煥然一新。

“怎麽樣許大夫,我這個幫工做得可還滿意?”

“辛苦郡主了,沒想到郡主會把我的醫舍,打理的這般好。”

“這算不得什麽,可惜我也隻能幫著打理一下屋子和院子,若是能幫著看病就好了。”林未央眼睛一轉,“許大夫,都說你年紀輕輕醫術了得,能否收我為徒,也好有個傳承呀。”

聞聽此言,許宣嚇得急忙後退一步,“郡主身份高貴,豈能學這方技低微營生,不可,萬萬不可。”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覺得做個郎中有什麽低微的。”林未央笑說,“我從小就羨慕那些治病醫人的大夫,總覺得他們很神奇,若是我能習得一二,或許還能治療母親身體。”

“長公主殿下身體有恙?”許宣關心道,“有何症狀?”

“母親怕冷,很怕的那種。縱然小心保暖,這幾日還是著涼,病倒了。”林未央無奈道,“宮裏太醫也看過了,並未查出原因來。”

許宣思索著,詢問其是否天生如此,得到否定答案,心裏立即有了盤算,“看來,長公主這個病,很有可能是心病呢。”

許宣突然覺得有一股熱熱的光,朝自己射過來,他抬頭一看,不是別的,正是林未央熾熱的目光。

“許大夫,你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許宣被林未央的一句話,弄得臉紅起來,這時文初敲門進來,言說起風了,要不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去的。”

林未央裹著披風朝門口走去,繞過許宣身邊時,腳步逗留了一下,“許大夫若是有時間,可以來靖王府一趟,幫母親看一看病症。”

“好。”許宣低首簡單回應著,“許某記下了。”

“另外,拜師的事,許大夫也好好考慮一下吧。”

“好,啊?”

許宣一個愣神的功夫,小郡主林未央,已經跟著文初走出了屋子。

望著林未央活潑的背影,許宣突然心口有一股暖意襲來,明明屋子裏還有燒火盆,他卻依舊熱得額頭出汗,唉,他真的穿得太厚了。

靖王府的馬車在半路調轉了車頭,奔向了三皇子府。

“你們這樣走,那文初回來,豈不是跑空車了?”李奇峰無語道,“不過就是東梁和丞相府的秘密罷了,我與青青說了便是,何必你們親自過來。”

“那能一樣嗎?”劉藝菀吐槽道,“這可是我們深入虎穴得來的消息,親自和她說,才顯出我對她的情義。”

馬車來到三皇子府,果然當劉藝菀和葉青青說了這件事後,葉青青的反應和她一模一樣。

“還是你最好了,親自幫我查,還親自過來告知我,果然我們情義無價啊。”

說著話,兩人就要抱在一起,一旁的李奇峰急忙拉著葉青青。

“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林霄傑也湊了過來,“藝菀,還有我的功勞呢。”

“知道了,來,我給你抱抱。”說著話,劉藝菀一把將林霄傑抱了過來,形式上做了一個樣子,便一把推開了。

即便如此,林霄傑也覺得很是知足。

“這東梁人和丞相府關係不淺呢,那孫氏用的茶盞根本不是本地的物件,倒有著異域的風格。”劉藝菀分析著,“加上之前你說,殺阿春嬸的是死士,據說東梁死士也不少呢,看來,丞相府與東梁關係很密切呢。”

“若是如此,那丞相的心思夠陰毒的,竟然在大殿上,能作出與東梁對立的樣子。”葉青青歎息道,“看來,我們差點被他蒙蔽了。”

“也不盡然,或許他們之間出了什麽岔子也說不定。”李奇峰坦言道,“一切都等抓到這幾個東梁人,盤問一下,才能得知了。”

李奇峰將東梁人的線索,交給了暗查院的人。很快,暗查院從南山發現了這夥形跡可疑的東梁人,靜安有數十人之多。

暗查院派出精幹,簡單籌謀一番,將這夥人全部抓了,放到了暗查院的地牢裏。

隨後,他們把情況告知給皇帝,皇帝聽聞也很震驚。

“這麽一夥人,藏在南山做什麽?給朕好好的盤查,務必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陛下,是否要宣古滎王子來,問一問呢?”澹台雲龍請旨道,“畢竟這都是東梁人,咱們秘密處置了,別落下什麽話柄來。”

“哼,他們在大周活動,又未向我們匯報,先審問一遍再說,他們若老實交代還好,不然,就全部滅口。”皇帝發狠道,“也讓東梁人看看,來我大周挑釁的下場是什麽!”

正在說話之際,暗查院的人突然進來稟報,言說地牢發生了意外。

“關押東梁人的地牢突然著火了,人全部燒死了!”

“什麽?!”

澹台雲龍和皇帝皆是一臉震驚,他們沒想到,剛得到手的線索,就這樣的斷了。更鬱悶的是,又有內侍進來通傳,東梁國古滎王子,前來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