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貪歡

把手浸泡在盛滿山泉水的盆子裏,在這已經入秋的時節,微微感覺已經有些涼了。

北辰溪看著盆子裏的兩雙手,自己的手比付淩軒的手小了一些,白了一些。北辰溪觀察著付淩軒的手,付淩軒一直很安靜,把手放進去就沒動作了。那雙雖然比不上自己白的手,很修長,每一節的手骨看起來都很均勻有力,瑩色的指甲很飽滿,很整齊。

北辰溪看著看著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拉著付淩軒手的場景。

那時候淩軒哥很瘦小,手也很小,雖然手指不比自己短,但是比自己沒肉。好吧,小的時候自己確實胖了點,但那時候自己可以握著淩軒哥的手,不會比他小,但是現在吧,淩軒哥要是想握住我的手的話,自己的手可能就會被包裹住了吧。

說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再也沒能有機會握著淩軒哥的手呢?好像是從幾年前的時候開始吧,剛開始的時候自己握淩軒哥的手時,沒一小會他就會掙紮開了,自己沒多想。再後來每當自己想握他的手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的避開,為什麽呢?難道就這麽不想和我握手嗎?好吧,兩個男人的總是握著手肯定不正常,但那時自己和淩軒哥並不大啊,我的手一直軟軟的,幹嘛不讓我握啊。

北辰溪想著想著,嘴不禁又嘟起來了,隨即突然的想到昨天廚房的芯婆婆說的看手相,說手紋可以看出很多未來的事,像生命線或者姻緣線之類的。昨天她給自己看了後說自己命長著呢,而且姻緣線也很漂亮,這就說明自己的命數很好,那淩軒哥的呢。

心念一動,北辰溪就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付淩軒的手,忘記了付淩軒已經變得冷漠,不喜歡別人碰觸到他的事了。

手握住了付淩軒的手,然後那它翻過來,北辰溪睜大了眼睛看付淩軒手心的紋路,但付淩軒的手紋複雜了些,北辰溪就隻好用另一隻手順著他手心的紋路開端開始遊走,要看看付淩軒的手紋。

他首先看的是姻緣線,付淩軒的姻緣線很直,不過有幾條分叉的紋路。記得芯婆婆那時說這叫桃花線,被纏上的小紋路都是沒結果的情感。纏在淩軒哥姻緣線上的小紋路有幾小條,看來淩軒哥會和幾個女孩子糾纏上,不過那都是沒結果的。想想也是,淩軒哥長得這麽好看,會喜歡他的女孩子一定不會少,不過淩軒哥很冷漠,所以那些姻緣注定是會斷了的。隻是那這條主要的姻緣線會是和誰的呢?不會是和雪言姐的吧,要是和雪言姐了,那我怎麽辦?

北辰溪鬱悶了,晃晃頭,不看姻緣線了,轉而看生命線。付淩軒的生命線也挺長的,不過中間卻出現了一道分叉。北辰溪心裏不由得一緊,芯婆婆說聲命線出分叉的人命數上會有大劫,過不去的有可能會那樣死了。

北辰溪心裏不禁有些慌,雖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會準,但是卻忍不住有些害怕了。

就在這時,突然的,付淩軒的手一動,握住了北辰溪還停留在他手心上的手。

北辰溪被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付淩軒不喜歡被人碰他的,以為付淩軒會生氣了,驚慌抬起頭來看付淩軒,卻見付淩軒低著頭看著水盆裏兩人握著一起的手,並沒有什麽異樣。

北辰溪虛驚一場,心想著要趁付淩軒沒生氣之前把手抽回來,但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本意不想抽開還是付淩軒握的力度大無法抽開,所以他的手沒有抽回去,還是被付淩軒握在手心裏。那手心比泉水溫暖多了,這樣被握著,感覺很溫暖。

北辰溪也低下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耳尖莫名的有些紅,心也有些沒節拍的亂跳著,僵著身子,手一動也不敢動。而付淩軒握著他的手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安靜到北辰溪心裏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要握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祖祭後,易風行帶著眾人去吃了素齋,北辰溪是易風行最疼愛的徒弟,疼愛程度甚至超出對易采衣的,所以北辰溪被安排和易風行還有易采衣華升他們一桌,而付淩軒則和雪言在一起,對於之前兩人握手的事,付淩軒似乎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仿佛那事並沒有發生一般,在分開後沒有任何的說法,這讓北辰溪微微有些失落。本來以為自己在付淩軒的心裏或者還有點特殊的存在呢,結果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現在和付淩軒隔了好幾桌的距離,隻能看到他默默的吃著素齋。

突然,桌下的腳被人踩了一下,北辰溪吃痛的看像罪魁禍首易采衣。

“你幹什麽?”北辰溪低聲說道。

“你不要一直看著雪言姐,這麽多人的,雪言姐會不好意思的。”易采衣理直氣壯的說。

北辰溪愣了下,轉頭看了下與付淩軒同桌的雪言,隻見她正給付淩軒夾菜,一臉的溫柔。

原來是這樣啊,因為雪言姐坐在淩軒哥身邊,我看著淩軒哥,但雪言姐就在身邊,所以易采衣就誤會自己在看雪言姐了。

轉過頭來,想反駁自己不是在看雪言姐,但又止住了。看雪言姐就看雪言姐唄,看雪言姐她不會生氣,但要是被淩軒哥知道我一直在看他,他一定會不高興吧,那就當自己在看雪言姐好了。

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易采衣,乖乖的吃飯去了。

一旁的易風行自然是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但沒說什麽,對於他們兩個,易風行疼愛得有些過分了,不過大家對此都沒有任何意見。

吃過飯,易風行宣布了讓大家集體休息兩天的消息後就離開了,而大家也因為能集體休息兩天而興奮著。平時大家都有任務,就算沒任務也不可能一起休息的,所以大家都顯得很高興。而北辰溪也很高興,想去找付淩軒,一轉頭,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雪言姐,淩軒哥呢?”北辰溪急急的跑過去問雪言。

“我也不知道。”雪言也在找付淩軒,但沒找到。

北辰溪眉頭蹙了蹙,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