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鬟應該還有什麽說頭。”

正在精彩的地方,林思樂的心正緊緊的牽在了說書先生那裏,這時候丫鬟出來了會怎樣呢?

可慕容軒的聲音忽然悠悠的出現在了身邊,她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大概是,買簪子去了?林思樂還是望見了慕容軒停留在簪子小鋪之前的事情,更是有意的用眼睛去掃慕容軒的身上,果然在腰側的荷包裏看見了形狀差不多的東西。

買了就買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送給我。

林思樂越是這樣想越是有些臉紅,拍了拍自己的臉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方才去幹什麽了?我看您留意了那個手工攤子挺久的。”

手工刻簪子的攤子啊,慕容軒笑了笑卻搖頭道:“女兒家的東西,我沒多看。”

還狡辯?林思樂的月眉一挑也不深追,總之到時候送出來的時候總會打臉的,幹脆順著慕容軒的話說:

“您之前說丫鬟還有說頭,什麽意思。”

正逢說書先生吊人胃口的時候,他老人家在台上慢慢悠悠的喝茶,正巧給了慕容軒解釋的機會。

“說皇宮裏的事情已經很有噱頭了,但是人們總是喜歡聽不一樣的東西,比如牛鬼蛇神一類的,所以鐵定會在一些不起眼的人身上裝神弄鬼一番。”

真有這麽玄乎?林思樂明顯不是很相信,畢竟這個故事已經非常吸引人了。

淑妃看不慣蘇欣悅進宮,也不管那個假皇帝了,肯定是要給蘇欣悅一個下馬威的,送那麽大一堆東西鐵定要出問題。

林思樂已經聽入了迷,以前她也是局中人,被這些後妃還有係統逼迫著坑蒙拐騙,現在終於輪到她看戲了。

“就在蘇夫人檢查這堆東西的時候啊,二夫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如果不能直接找出來那樣東西出了問題,可能就會犯下大錯,到時候打板子是小打出去才是大,蘇欣悅急的團團轉,丫鬟這個時候衝了上來,恰好就打翻了桌上的酒。”

“酒有問題!”

身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喊道,看來熟悉說書套路的不少,林思樂聽得有滋有味的,更希望說書的說出個反轉來。

他讚許的看了底下人一眼:“看來今天來的看客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啊!不錯,就是這幾壇好酒出了問題,說時遲那時快,這個酒壇哢嚓一聲碎在了地上,結果裏麵的酒倒在地上就冒起了白煙,燒得這丫鬟的裙擺都破了一個大洞,就在這時候,二夫人也就到了!”

“蘇欣悅估計嚇得不輕。”林思樂覺得這事兒到真的像是淑妃做的出來的事情,她這時候過來說不定就是為了逼蘇欣悅喝酒的。

慕容軒若有所思的點頭,可這個故事顯然還沒有完。

“這二夫人哪裏是一般人?看見酒壇子倒了,蘇欣悅嚇得臉色慘白就知道事情敗露,卻愣是伸手一指,指著這丫頭大罵道:‘好你個小蹄子,居然敢打翻我送的東西,給我打板子!打到我喊停為止!’。”

說書先生說到這兒臉都漲紅了,立刻喝了一大口水,拍了一下自己的驚堂木,跳出來歎了口氣:

“這原本就是為了殺殺蘇夫人的銳氣,先是毒酒後是打板子。”

“大老爺們都要打一個突突更別說蘇夫人一介弱女子了,立刻就是要暈過去的樣子。”

林思樂毫不吝嗇的叫了聲好,餘下的人也跟著叫好、讚說書先生說的好,她側頭去看慕容軒:“說的倒是活靈活現的,你就不擔心?”

“我不擔心蘇欣悅,蘇家又不是吃素的。”慕容軒連連搖頭,卻換來林思樂一個不滿的眼神。

他哪兒說錯了?林思樂撇過臉去,丟下一句:“誰問你蘇欣悅了,我說這故事說的這麽逼真想必宮裏的人早就傳出來了,等你回去了之後還要整治這幫嚼舌根的,不擔心嗎?”

說完就挪了挪屁股,幹脆遠離了慕容軒,留了一個背給他,繼續聽說書先生說故事。

其實餘下的果然和慕容軒說的一樣,就要打板子被打死的時候忽然化作了一隻白兔,原來正是蘇欣悅小時候行善救下的白兔精,今日是來還恩的,說罷就畫作青煙飛走了。

一個故事告一段落,慕容軒顯然沒有聽下去的興致了,林思樂自然曉得他為什麽這樣。

總歸他還是皇帝,被一眾老百姓拿自己老婆們的事兒當樂子聽,當然變扭了!

可林思樂卻眼神一閃,稍稍琢磨了一下就衝著中場退出去休息的說書的走去,好容易才攔了下來。

“姑娘這是?”

“先生,您說的這麽活靈活現,我意猶未盡,就是還想聽聽您給我講講後麵怎麽了,白兔精飛走了,二夫人就不敢打新夫人了?她那麽壞,可沒這麽善良吧。”

林思樂邊說,就向著說書的荷包裏不容置疑的塞了好幾錠紋銀。

說書的覺著口袋一沉,吞了吞口水還當真又說了一段:“接二連三的事情咱這位新夫人嚇得不輕,當場暈過去,到現在也沒見好,稱病絕不外出。”

“多謝!”

林思樂也無意在逗留,可她也稍稍用心記住了此人的長相,領著慕容軒出去了。

這個說書的倒也不是全靠一張嘴,至少他說的那麽真,鐵定是宮中有人的。

林思樂心念一動,係統居然跳了出來,終於是開口說話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哦主人。”

看來今天是可愛君當班,林思樂沒時間和係統閑聊,走在路上和慕容軒商議道:“蘇欣悅一進去就這麽大的下馬威,看來蘇家到時候也幫不上多少忙。”

畢竟這個時候進去的蘇家女兒不是八抬大轎的皇後,而是一個妃,連封妃大典都不知道何時辦的衝喜妃。

林思樂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慕容軒扣住了手上的脈門,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很快一陣惡寒就打心底裏泛起,不遠處正靜靜地站著一個人看著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