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習頓了頓,指向皇宮的方向:“才說的,坐鎮勤政殿。”

“壞了!”

林思樂又是一跺腳,今天晚上的事情來得太多太突然,她原本沒往深處去想。

可方才她理順了一遍,明明就是疑似波斯王子的人闖進來,可他卻“在”宮裏,而蘇太傅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那麽沒了慕容習的勤政殿就不是鐵桶一塊了,說不定也有這樣一隊人前往了勤政殿,而蘇太傅本人同樣有不在場證明。

林思樂走上了前,將林母的手交到了林南燁手上,弄得他和陸二夫人都是一愣。

她略帶凶狠地說:“林南燁,今日晚上若是你將我娘保護好了,日後入仕你便自由了,但若我娘少了一根頭發絲兒,我必定讓慕容軒把你趕出燕京。”

林思樂必須要親自趕回宮裏去看,她現在還有一個最掛心的人,孩子他爸也大過天。

林南燁點了點頭,陸二夫人更是一把抓住了林夫人,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林思樂向著林夫人重重的點點頭,林母也隻能是收起了帕子,手輕輕地撫摸著林思樂的臉。

“下次有空便回府裏瞧瞧。”

“會的。”

林思樂不敢在逗留,抓著慕容習的領子就道:“調虎離山!趕緊跟我一起回皇宮!”

“今日元宵佳節,守備軍來回調動必定引起**,你不宜與我一同。”

聽慕容習回絕她,林思樂也不惱,自顧自的往外走,大有一定要去宮裏的架勢。

慕容習抿嘴不語,最後林思樂走出去了老遠,他才低沉道:“留下人將匪徒壓入詔獄,其他人隨我回宮。”

林思樂上不了馬,隻能拉了一輛馬車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麵,一路無話。

“爹!”

林思樂一踏入大殿就喊著林尚書,她害怕下一秒隻有無盡的虛無回答她。

令人心安的是,不出一會兒便有人回話了,正是林尚書的聲音,隻是略顯疲憊。

“思樂,爹在這邊。”

林思樂和慕容習相視一眼,快步的走向了聲音的由頭,正是勤政殿的寢殿外,蘇寶福和林尚書站在了一處,臉上的表情並不晴朗。

“爹,府裏......”

“我都知道了,孩子,放心,爹都會一一討回來的。”林尚書拍了拍林思樂的肩膀,隨後又憂心忡忡的看向寢殿內。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林思樂眸色一深,轉臉去問蘇寶福。

“提督大人沒走多久,蘇太傅便領著皇室宗親和一群江湖神醫創了進來,甚至把高祖給的尚方寶劍都請出來一把,現下正在屋裏查看皇上的情況。”

“他們來了便來了,攔不住變攔不住,你還傻站在門口,若是他們在裏頭弄些下裏巴人的東西怎麽辦?皇上萬金之軀......”

林思樂自己越說都越沒有底氣,幹脆轉過身去推門,卻發現門被拴上了,看來裏頭的人是鐵了心攔住林尚書二人了。

蘇太傅這個老狐狸,他果然還是不放心慕容軒的倒下,他非要自己親眼看看才行。

隻是這調虎離山之計不太精密,或許他們兵行險招,直接想讓慕容軒病情惡化呢?

林思樂扭頭看向慕容習:“還愣著做什麽?一些慕容家的旁支罷了,都要進去謀害皇帝了,你也幹瞪眼?”

“用不著你說。”

慕容習冷哼一身,劍光一閃之間,就已經插進了門縫將門栓整整齊齊的切開。

推開寢殿的大門,所謂的皇室宗親全都站在屏風旁,而太醫和蘇太傅則在龍床邊。

林思樂橫眉倒豎,直接跨進了門檻,聽著那些宗親不停地說道:“怎麽闖了進來?一屆妃嬪,太過狂妄!”

“眾位叔叔伯伯還真是好膽量,蘇太傅的親女兒蘇欣悅毒害皇上已經下了大獄,你們卻放心讓他入內室靠近皇上?是不是想同他蘇家一齊造反?!”

林思樂也絲毫的不客氣,一句話就堵住了悠悠眾口。

蘇欣悅的罪名已經定了,這誰也沒法抵賴,當下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啞口無言。

她繞過這幫閑雜人等走進了屏風後,蘇太傅自然是聽見了她剛才說的話,正好與她碰了個麵對麵。

林思樂冷凝了他一眼,之後便先去看慕容軒,這什麽神醫到沒問題,中規中矩的坐在一旁替慕容軒把脈。

“阿骨朵。”林思樂側頭喊了她入內:“看著他。”

用毒之人的高超不在於毒如何,而在於如何下毒,林思樂來自更先進的現代,不用吃進體內就可以中毒的手段多了去了。

“皇貴妃娘娘這是不信老臣了。”

“自是不信。”林思樂想到林府的大火也不和他這老匹夫磨磨唧唧:“我林府剛起了大火,慕容習正趕來救,您就帶著人來了勤政殿,您說世界上哪來的這麽多巧合?”

“娘娘,話不能亂說,老夫輔佐兩代帝王,想來是鞠躬盡瘁......”

“放屁!你輔佐帝王倒是能耐了,你那個女兒教的如何?毒害陛下!一條條證據可都在大理寺卿那裏,蘇太傅要不要我找人念出來?”

林思樂不想聽蘇太傅倚老賣老,爆喝一聲就打斷了他的話,冷笑著:“所以,現如今太傅大人還是避避嫌,隨我一同出去吧,這兒就交給慕容習便好了。”

我也走,你走不走。

林思樂擔憂的看了一眼慕容軒,他緊閉著雙眼,顯然睡過去的時候還很不踏實,像是真的中了毒一樣。

蘇太傅氣的半句話也說不出,而一同前來的宗親被林思樂這番話也堵得說不出口來,讓他最後吹胡子瞪眼的拂袖離開,走到了外室。

那裏還有林尚書在,他們倆都是讀書人,那時候話語間的夾槍帶棒可就不是林思樂的小伎倆可以比的了。

“眾位叔伯還要留在這裏,是等著臣妾請走你們?”林思樂一麵說著,一麵向外走。

顯然這裏隻能夠留下慕容習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能靠近慕容軒半步。

這些都是如林思樂說的一樣,全都是慕容皇室的旁支,遠的不能再遠的宗親,若真的被帶上了謀朝篡位的帽子,那可要被史書罵一輩子了。

當下也沒有人趕在寢殿內逗留,眾人都跟著林思樂的腳步灰溜溜的走向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