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瘋狂計劃
中村聽了心裏一緊，嚇出一身冷汗，細心一想可不是咋地，這老毛子一發狠炸了大橋、炸了鐵路怎麽辦，過了江的部隊可不就成了孤軍了嗎？自己大意了！隻想著算計人家，少算了人家的優勢。幸好有劉建力提了醒，否則到時候真的就成了網裏的魚了。
他也沒心計較張大麻子部隊的乞丐行為，吩咐宮崎組織所有中隊長來這裏參觀學習就按這裏的工事標準翻修本單位的戰壕掩體隱蔽部，多儲存糧食彈藥和藥品。命令宮崎全權指揮馬鞍山防禦，自己匆匆返回朝鮮羅南，向尾高師團長匯報戰局製定更加細致的戰役計劃。
當天下午，蘇軍前沿偵察兵報告，法西斯軍隊增加了兩千多人正在上午多次被突破的左翼陣地前挖掘障礙塹壕。別爾紮林上校認為一旦障礙形成，進攻將更加困難。命令炮兵立即轟炸該區域，阻止其圖謀得逞。才上陣地的皇協軍混成28旅哪見過這陣勢，死了上百人其他的扔了鐵鍬沒命地往回跑。
別爾紮林看出這支部隊和上午那隻一樣毫無戰鬥力，決定趁其立足未穩，再次發起攻擊。他調整了作戰部署，命令受損較小的96團主攻左翼、95團牽製中央和右翼，在戰術上要求坦克一直把步兵護送到陣地前沿，如果有可能就衝向敵人縱深陣地，步兵要緊緊跟隨提供保護，這個戰術上的變化其實是被逼出來的，雖然違反了戰鬥條例，卻是一個有針對性的有效辦法。
下午三點依然是飛機轟炸、大炮覆蓋，然後是坦克步兵衝鋒的老套路，日軍也是善於學習善於總結的部隊，所以雙方針鋒相對，日軍炮群幹脆集中覆蓋右翼蘇軍進攻部隊，反坦克炮全部調集到右翼加強打擊力量，讓蘇軍第二次進攻再次失利。
日軍不僅擊毀了32師30多輛坦克，讓32師傷亡過半基本失去了戰鬥力。還通過炮擊在自己陣地前炸出大量三四米直徑、一米多深的大坑，趕巧不巧地把障礙區給炸出來了，為以後的防禦創造了條件。
傍晚時，關心戰事進展的梅赫裏斯上將、什捷爾恩中將率領40師趕到前線，看到赫赫有名的紅旗32師頓足在陣地後方五公裏的地方奄奄一息，大為光火，當場撤銷別爾紮林的上校軍銜，命其戴罪立功。命令32師退出戰鬥就地整頓，巴紮洛夫上校率領40師和潘菲諾夫上校的第2機械化旅接替32師執行攻擊任務。命令到達海參崴的39步兵師立即向前線轉進。
然而他的強硬做法、執拗地堅持傳統的陣地進攻戰術麵對防禦越來越有經驗、增加了一個重炮大隊和兩個步兵中隊的日滿守軍絲毫不起作用。收獲的是大量裝備損毀、人員傷亡，等步兵39師趕到時，40師也已經遍體鱗傷無力再戰了。
看得在外圍遊弋的劉建力、王亮、李奇直搖頭，蘇軍指揮官真是太保守機械了，手裏那麽多的兵，麵對那麽寬的戰場，怎麽就一腦袋紮進人家的鐵桶陣裏去呢？既不側翼包抄也不夜間突襲，非要硬碰硬。要不是後邊有幾百門火炮支撐，估計都能讓小鬼子給滅了。
營地守備那叫一個鬆喲，他們借著山下坦克隊夜間突擊的機會已經趁亂開出來十二輛坦克，三輛自行火炮，也無人追趕、搜索。在公路上伏擊了3支運輸車隊，前方後方似乎都沒發覺，公路上依然不見巡邏車隊。也不知都忙些啥呢！
對麵的日軍損傷也不輕，畢竟一天20多架次的重型轟炸、上百架次的一般轟炸，上萬發152以下、82以上的炮彈飽和轟擊，即使全都藏在地下也會造成損傷，何況地麵上的作戰部隊。結果一線部隊減員嚴重，兩天下來宮崎大隊已不足兩百人，延邊8團基本打光，混成28旅傷亡過半、士氣低落，琿春守備隊隻剩300人，左側防線岌岌可危。田中隆吉的炮兵也遭受重創，僅剩山炮3門、重迫1門、107兩門，配置到前線的45反全部損毀。山下勇一中佐的坦克突擊隊在第三次夜間突擊中陷入包圍，雖然擊毀對方十幾輛可自身也損失十餘輛僅跑出來三輛。
宮崎指揮官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看著千瘡百孔的陣地、捉襟見肘的兵力連忙求援，中村美明聲淚俱下說通尾高龜藏中將同意，急忙向馬鞍山增兵，利用暗夜調來一個新的山炮大隊、一個重炮大隊、兩個步兵大隊、一個滿洲混成旅來對抗蘇軍日益升級的進攻壓力。
日軍大本營從中村美明、田中隆吉、佐藤幸德等這些擴張狂熱派的報告中了解到的是前線皇軍占有壓倒性優勢、蘇軍在內鬥中精銳盡失，列舉出佐藤聯隊7小時奪取張鼓峰、劉建力支隊一夜消滅半個團、山下中佐一個坦克隊夜襲打穿一個師、宮崎大隊一陣消滅半個師、田中的一個大隊炸毀一百多輛坦克等示例說明蘇軍現有部隊缺乏訓練，指揮員能力低下，先進武器難以發揮出實際作用的戰場表現。
在石原莞爾、尾高龜藏、北野憲造、田中新一、稻田正純等北上派的報告中一再言明現在是蘇俄軍隊最虛弱的時候，一戰消滅遠東軍主力，擴展帝國遠東疆域恰逢其時。而且不需要動用關內皇軍主力，隻需朝鮮軍和現有關東軍部隊即可完成，並保證戰事不會長期遷延，皇軍可以在半個月內完成席卷整個圖門江、烏蘇裏江、黑龍江以東濱海邊疆區的作戰任務，以強大武力迫使蘇軍接受現狀，和平談判結束戰爭。
曰本高層自天皇以下、梅津美治郎、東條英機、多田駿等既眼饞可能得到的土地、資源、天然良港，又顧慮蘇俄龐大的軍隊數量、現代裝備，更擔心戰事擴大拖延影響支那決定性的武漢會戰。左右搖擺著、觀望著，既不明令朝鮮軍撤出蘇俄馬鞍山地區，也不表態支持進攻蘇俄的計劃。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被下邊所有人認為是一種默許、是認同。於是朝鮮軍、關東軍緊急啟動擴大計劃。
朝鮮軍高炮部隊、列車炮部隊、飛行第二團、19師團留在後方的所有部隊向邊境地區集中，76聯隊過江占領張鼓峰北邊12公裏處的回忠院、再向北4公裏的水流峰，建立阻擊陣地防止俄軍側擊並威脅蘇軍側翼，73聯隊繼續堅守張鼓峰，派出一個大隊渡湖在長湖東岸高地掩護馬鞍山側後方安全，75聯隊經過整補守護南部出口並從52號高地向東推進威逼蘇聯哈桑小鎮，74聯隊防守洋館坪至沙草峰之間區域，隨時增援馬鞍山守軍。至此19師團全部過江。
關東軍將僅有的一百架各型飛機移往邊境地區分別駐紮在延吉、琿春、綏芬河一線。駐東寧、綏芬河的第12、第8師團，作好出境占領烏蘇裏斯克（雙城子）鉗擊海參崴的戰鬥準備；駐牡丹江掖河的第2師團，前進至細鱗河準備增援；駐佳木斯的第4師團主力南移至勃利；駐孫吳的第1師團一部派遣至黑龍江沿岸；駐齊齊哈爾的第7師團準備隨時支援黑河及海拉爾邊境地區作戰；駐海拉爾的第23師團加強滿洲裏方向的警戒；大本營計劃海運進攻廣州的第104師團被迫由大連調至延吉、圖門一線，準備越境支援19師團。
不等梅赫裏斯上將把39師整殘，對前方戰役指揮極度失望的斯大林痛下決心宣布換帥，要求總政治部主任梅赫裏斯上將結束遠東整頓任務交接工作後返回莫斯科。國fáng人民委員會發布命令組建遠東步兵第三十九特別軍，任命遠東軍區參謀長什捷爾恩中將為軍長。該步兵軍下轄32、39、40、42等四個步兵師以及機械化第二旅、第十五旅、獨立炮兵第一團、五團，第五十九國境警備隊和遠東航空集團等，總兵力六萬餘人。
什捷爾恩中將前幾天在梅赫利斯上將強勢**威之下急在心裏卻不敢發表不同意見，隻得不斷地向前輸送兵力和物資，研究日軍的作戰特點，與別爾紮林、巴紮洛夫、潘菲諾夫等與日軍直接交過手的一線指揮員交談，分析日軍的特長不足，找出自己部隊的缺陷和優勢。逐漸形成了相對靈活有針對性的戰役方案，暗中向總參謀部報告。
現在，偉大的斯大林同誌選擇自己全權指揮遠東戰役，是對自己的極大信任，他當即回電表示絕不辜負偉大領袖的期望，整頓兵力火力，按照斯大林同誌提出的分兵調動敵軍，利用長程火力消耗敵軍，坦克兵集中使用獨立在寬闊的戰場尋找戰機突襲，空軍摧毀後方補給基地，海軍沿江布防切斷物資供應線，時機成熟時關門打狗全殲19師團的戰役構想去組織戰役。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讓他茅塞頓開、歎為觀止、諸兵種立體作戰的計劃是斯大林同誌從中國陳那裏討來的藥方，代價是六架bt-3重型轟炸機、12架sb-2m-103快速轟炸機、蘇軍不準備裝備的*莎1型衝鋒槍生產線。
按照斯大林同誌的英明指揮，什捷爾恩中將立即對集結完畢的39軍進行重新部署。命令39師向西攻擊回忠院、水流峰，42師加強第2獨立炮兵團南下前往哈桑鎮做出向西進攻張鼓峰南出口的姿態，機械化第15旅與40師混合編組組成40機械化師前往洋館坪一帶切斷張鼓峰與馬鞍山的陸地聯係。恢複別爾紮林上校軍銜率領步兵32師與機械化第二旅混編組成機械化32師在第一獨立炮兵團的支援下，依靠兵力優勢在馬鞍山東側、南側開辟新的攻擊點，不斷分散敵人兵力，消耗敵軍技術裝備。
雙方圍繞著馬鞍山各打各的算盤，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精銳逐漸匯聚在俄滿日接壤的狹小地域裏，擺出主力決戰的架勢，讓陳海鬆的狗咬狗計劃得以順利推進。但此時兩國決策層並不希望爆發大規模衝突，外交部門仍抱著和平解決邊境爭端的誠意奔走呼籲，希望就此停手，信使電報往來頻繁、各種建議方案不斷擺上桌麵，討價還價爭得麵紅耳赤。
8月5日中午，與什捷爾恩中將交接完軍務的梅赫利斯上將在內衛人員保護下驅車來到海參崴東北麵阿爾喬姆城北遠東最大的空軍基地，壯誌未酬、前途難測的上將留戀地看了看周圍二十四架剽悍霸氣的tb-3重型轟炸機、六十四架sb-2m快速轟炸機、機場外直指蒼天密集的高射炮筒，遠處蔚藍的港灣、眼前翠綠的山巒，長歎一聲登上了開往哈巴洛夫斯克的專機，那裏還有政治新寵等著他去交接行政黨務工作，這裏就交給有能耐的人去做吧，自己也許更適合在《真理報》當個普通編輯。
飛機滑出跑道，躍上藍天，通過眩窗他盯著俄羅斯在遠東最大最南的城市，希望能記下每一處景象。忽然，他感覺到從機場邊一棟普通的軍官住宅樓裏射出一道深邃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和愉悅，似乎在讚美他的貢獻、歡送他的離去。等他反應過來再看下去時，海參崴已經躲避在淡淡的雲霧之下，哪裏還尋得見那棟小樓，那個記掛著自己的人！
是的，那是陳海鬆的目光和精神幹擾。窗前的陳海鬆目送梅赫利斯上將遠去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轉過身對圍在桌前對著一幅巨大的整個東北亞地圖指指戳戳的六七個俄羅斯軍官說：“梅赫利斯走了，我們來了。我說過戰爭要按我們的設計來打，他是我們的一個棋子，作用發揮得不錯，整個戰場局勢朝著我們的設想發展。想要讓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曰本人俄國人都已經開始瘋狂，但這還不夠，兩家完全有可能一夜之間達成妥協，我們將前功盡棄。”
他示意轉過身來專注地聽他講話的軍官們就近坐下接著說：“我不是好戰分子，但我不介意侵略我們祖國的敵人之間拚得死去活來，相互之間沒完沒了的仇殺，這對弱小的需要時間來改變的中國非常有利。你們跟著我背著中央、背著國內的各股力量在遙遠的敵後從事如此危險卻不可能載入史冊、無法收獲榮耀的工作，有怨言嗎？”
“放心吧司令員，咱們都知道你是為了國家的未來，隻是你的戰略眼光別人無法理解，所以才悄悄地暗中進行，你的決定不會有錯，我們永遠信任你，我們跟著你永遠不後悔。”黃頭發、白皮膚、深眼眶、高鼻梁的俄國空軍中尉竟是特戰大隊長王凱。
“是的，司令員，你是咱們特戰大隊的締造者，特戰大隊就是你為祖國謀取利益的長劍，隨時聽從你的指揮，指到哪裏咱們就打到哪裏！”這個中亞哥薩克外貌的空軍中尉竟是副大隊長張峰。身邊的依次是趙明、王宇等人，一個個滿懷崇敬與忠誠地看著陳海鬆。
陳海鬆示意大家坐下，用手指著東北亞的區域說：“這裏是美麗富饒的東北亞，是中華民族傳統的領地，很不幸現在都丟了，被腐朽的滿清王朝扔給了俄國和曰本。他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對中華民族未來的發展影響很大，我正在努力通過不流血的方式把它要回來，今天這一仗就是其中的重要一環，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眾人再次起身，異口同聲地說：“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我相信你們有能力完成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狂其實關鍵在於組織協調的任務。我們無力在地麵上組織大兵團作戰，就要瞅準時機在敵人之間製造矛盾、增加仇恨，挑動他們去廝殺。轟炸東京以及後續的轟炸海參崴就是我們送給他們的最好禮物。
*5月19日組織了對曰本的紙片轟炸，14中隊兩架美製轟炸機攜帶了100萬張警告傳單光顧了長崎、福岡和北九州廣大地區，雖然沒有取得任何戰果，卻也徹底打破了“大曰本神聖領空不可入襲”的神話，打擊了小曰本的囂張氣焰，極大地鼓舞了民心士氣。我們要向他們學習並且超過他們，我們要用猛烈的爆炸、熊熊的火焰讓每一個曰本人都知道霸道必須付出代價，侵略終將受到懲罰。
今晚的轟炸是在完全陌生的航線、空域，使用完全陌生的武器進行的冒險行動，雖然你們做了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仍然需要我們精心組織，各方麵密切協作。各組準備好了嗎？”
偽裝成蘇聯陸軍上尉的王宇說：“報告司令員，第一小組負責機組駕駛員轉運工作，目前全部兩個機組十二名駕駛員已經到位，安排在樓下休息。”
陳海鬆換成平和的語氣問：“路上還順利吧！”
“安全順利，隻是一路長途跋涉確實讓他們有些勞累。七月初這些小夥子們離開蘭州飛到包頭，換乘汽車跟隨裝甲第一師從包頭出發經蘇尼特旗到達錫林郭勒旗，由駐守這裏的劉桂五、*的蒙古騎兵一師護送到科爾沁旗，在這裏與前來迎接的烏蘭夫騎兵二師會合，護送到陶勇遼北支隊的根據地調兵山，乘坐火車到達哈爾濱由我們護送輾轉來到綏芬河，前天夜裏過境，昨天到達，正在休息恢複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