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鏖戰晉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戰瑞昌
黃維雖然倔強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受到蔣先生的賞識。《《》》（)他被陳海鬆充滿正氣的話語所觸動、被他渾身散發出的威勢所折服。不由得心裏歎服，這司令長官年紀輕輕，兵法戰策一套一套的，句句敲在自己難受的地方。
算了，爭不過你，估計校長也爭不過你，他老人家都敢派你來指揮聽你的就是。他放下身段以拜見上官應有的禮儀說：“長官請坐，衛兵上茶！長官的威名培我早有耳聞，一直無緣拜會，今日聽了長官的訓示，讓我等振聾發聵。
我不知道你的具體計劃是什麽，但我讚成你的觀點，就是應該積極主動地去戰鬥。我們也想攻出去的，可總參謀部做出了計劃，我們就要執行。突擊敵軍我們也想過，可擔心孤軍深入得不到友軍的支持，最終自取其辱，因此猶豫。”
陳海鬆到這時才算放下心來，也放下威勢說：“國軍每一支部隊都是英勇的，可放在一起就缺乏合作、協同、支援，關鍵一點就是戰術呆板、缺乏協調，沒有明確的作戰目標和明確的分工。本司令此次來到九江就是要改變這一痼疾，讓每一支部隊都有自己合適的位置和發揮特長的機會。考慮到18軍的優勢我準備把你們定位為突擊集團，你們沒有意見吧？”
黃維是那種隻要想通就會死心塌地去做的性格，既然是打鬼子，放哪都一樣。“長官是戰區副司令。你下命令就行，隻要能殺鬼子保住武漢18軍絕不含糊。”
陳海鬆看了看滿臉肅殺一腔真誠的黃維一眼，認真地說：“我部署作戰任務從來不靠權威壓服部下被動接受，你們必須在完全理解作戰計劃的原則、目的、任務的基礎上自覺自願地去執行這個計劃才能把計劃執行好。否則再好的計劃也會變樣走形。”
“我聽出來了，長官準備利用日軍疲憊之機，主動攻打小池口，聚殲第六師團。這個想法我們早都有，以前黃梅在第五戰區，我們有心無力，現在長官有了這個計劃，正合我等心願。長官一向謀後而動想來已經有了腹案。何不告訴我等，共同完善。”
陳海鬆把18軍主要幹部召集到地圖前講解起來：“黃梅第六師團是11軍在江北的一條獨狼，欠下中國人民累累血債，現在他孤懸江北。傷病滿營，正是虛弱不堪之時，我準備集中六個軍的兵力在江北消滅它。
首先一個軍突襲拿下小池口掐斷第六師團的後勤補給供應點，迫使第六師團向南救援，在中途用兩個軍伏擊包圍它、消滅它。另派兩個軍攻擊黃梅，在三處戰場上打頭剖腹斷尾，完成消滅第六師團的任務。你們看有沒有可能？有哪些困難？你們適合擔任那項任務？”
在座的都是有很高軍事素養的百戰名將，如何看不出勝利的極大可能。在列出飛機、艦炮威脅、地形平坦、隱蔽集結難度較大、重炮火力難以隨行、攻堅缺乏內援等一係列現實困難得到陳海鬆一一化解後，無不欣喜若狂。**《《》》*一場圍殲日本常備師團的勝利竟是如此接近。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做事認真嚴謹的黃維已經把計劃反複推敲了多遍。部隊的各項準備工作全部完成，先頭部隊六十七師第一旅已經由覃道善率領秘密出發截斷孔壟之間的公路交通，11師在彭善帶領下遠離江邊公路潛往小池口外圍，67師2旅將直撲二套口野戰機場。陳沛帶領60軍趕往孔壟外圍，等騎兵聯隊出援時進行伏擊。
此時夜幕下的新開鎮隻有黃維和警衛營、輜重營、戰防炮營、重炮營三千餘人。他向匆匆趕來的陳海鬆敬禮報告了部隊的開拔情況，預計明晨4點左右二套口率先發起攻擊，並伏擊前來救援的小池口鬼子，小池口拂曉前發起進攻，特戰隊控製城門和鬼子指揮部，帶領11師潛伏進入碼頭、軍營、殘酷，爭取一次偷襲成功。
陳海鬆告誡他以他五萬人的龐大兵力，全部集中在小池口是很大的浪費，在敵人可能的艦炮飛機打擊下傷亡也會很大，考慮到九江敵人也比較空虛他建議一個師加重炮營守小池口，一個師圍殲第六師團，還有一個師要積極向東發展。
黃梅戰役後，第九戰區就要逐步向東收複失地，現在鬼子在華中力量薄弱，安慶、蕪湖即將被新四軍占領，安徽江北地區正是國軍大顯身手的舞台，18軍要敢於率先進入淪陷區解民於倒懸、湯恩伯、俞濟時、宋希濂很快也會進入你們可以並肩作戰。
黃維這兩天已經知道了第九戰區的總體作戰目標就是把11軍消滅在江西湖北，奪回安徽大部，重新切斷津浦線，向北威脅徐州、向南威脅南京。真是好氣魄、好膽識，有了這樣的剛強睿智的統帥、紮實細致的準備，各部用心的話，奪回南京、徐州也不在話下呀！
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長官的謀劃思慮長遠、不管其他人願不願意，我黃維一定帶著18軍打進安徽。”
“你也不用心急，第六師團是常備師團，頑固死硬，雖然分成三塊急切間難以拿下，對付這樣的敵人不能用搶攻，要以圍為主三天不行就五天，圍住他、消耗他、最終吃掉它。
你我二人雖分屬兩黨，過去也曾敵對，但在涉及國家民族利益的大原則麵前我們必須捐棄前嫌、戮力同心、相互信任。我相信你和我一樣都是愛國者，但我希望你對敵作戰時能多用巧勁、多用計謀，善於尋找敵人的薄弱環節，敢於分兵拉動、敢於長途奔襲，打出18軍的威名。打出中國軍隊的威名。”
“司令長官請放心，八路軍的戰績咱們都知道，你們的戰術我們也做過研究，陪我過去托大瞧不起。現在我服了，這次我一定好好嚐試嚐試。”
“好，那我就預祝你和18軍馬到成功！”
瑞昌城外的金家灣絕大多數人已經在疲憊中呼呼睡去，隻有日軍111旅團指揮部裏還亮著燈，再次蒙受失敗打擊的師團參謀長秋山
義隆大佐和成富正一中佐還在分析瑞昌周圍的態勢、檢討一天的戰況。
謹慎的秋山當晚並沒有發動夜間進攻，準備養精蓄銳後一鼓作氣拿下瑞昌。誰知拂曉時被借著大霧潛到村子附近的支那侯鏡如所部偷襲，先是十幾門迫擊炮朝著駐紮在村邊的145聯隊帳篷區打了上百發炮彈，部隊向北追擊在迷霧中接連遭遇機槍掃射和爆炸物。死傷上百人，不得不退了回來。
誰知支那軍得了便宜還不罷休，再次發起騷擾，又是上百顆炮彈落在野炮兵聯隊和村子裏。再次造成數十人傷亡，秋山命令市川洋造中佐派出兩個大隊一定要趕走這些煩人的蒼蠅，兩個大隊派出去了，霧也小了，周圍也安靜下來。
秋山正準備組織部隊向瑞昌城進發。南邊又飛來幾十顆炮彈，落在野炮兵陣地上，一下摧毀了兩門火炮，隨後一連打了四輪。不大一會，北麵也加入進來。把個金家灣炸的人喊馬嘶、房倒屋塌，連指揮部也挨了一顆。讓秋山等人不得不拿出保障後方安全的新部署。
145聯隊第一、第二大隊奉命留在金家灣護衛司令部和炮兵陣地，市川洋造中佐帶領第三大隊護送工兵聯隊和彈藥趕往瑞昌城。如此一來瑞昌城下的攻擊兵力僅僅剩下四個步兵大隊、3個工兵大隊5500多人。
由於繼續陰霾有霧，頭天剛剛轉場來到二套口的轟炸機大隊僅僅出動了兩架進行適應性飛行，沒能降低到有效高度，不得不盲炸了幾下就飛回去了。
擔任前線攻擊指揮官的113聯隊長田中聖道大佐和3個聯隊長碰頭後決定使用工兵部隊炸塌兩段城牆，掃清射界，方便步兵分散進城、也方便炮兵及時壓製火力目標。
工兵第106聯隊茶村秀男中佐用望運鏡觀察一會認為炸塌這樣高度、厚度的城牆，需要兩個工兵大隊工作兩個小時，在城牆根部深挖下去兩米，填埋炸藥6噸才能達到全部炸塌兩段各50米城牆並向城內傾倒的目的。技術上、裝備上沒有問題，不過敵人尚在城中，如何保證工兵們不受支那軍幹擾是個大問題。
147聯隊長園田良夫大佐道想了想說可以把步兵前移用機槍壓製城頭掩護工兵作業、迫擊炮、擲彈筒密集轟炸城牆以內區域讓支那人無法登城幹擾。
日本軍人都有很強的冒險精神，盤算了一下，感覺可以保證計劃完成立即投入實施。呼喚野炮兵陣地、集中3個聯隊的火炮對攻擊區域前的塹壕、城牆、城內區域進行了猛烈轟炸，隨後113聯隊兩個大隊在東門兩側發起了地麵進攻。
攻擊到100米區域內，機槍、迫擊炮、擲彈筒對城頭進行警戒，掩護步兵就地挖掘掩體工事，形成突擊出發陣地。城內沒有迫擊炮彈的襲擊、城頭沒有狙擊手的身影，兩個大隊順利在城下站穩了腳跟，組織起了對工兵作業區200米範圍內的火力壓製。第一步工作的順利實現讓田中聖道很欣慰，尤其是昨天給皇軍造成重大傷亡的塹壕被炮火炸了幾遍。他信心十足地命令工兵一二大隊立即逼近城牆開始作業。600多工兵分成兩部扛著洋鎬鐵鍁，提著小型爆炸裝置迅速穿過步兵大隊防線漸漸靠近城牆。
城頭雖然沒有動靜、被工兵身影遮擋的塹壕裏卻有了動靜，一排德國鋼盔突然閃出，向20米以外低著腰奔跑的工兵們扔出了一排手雷，接著又是一排，數百顆手雷發出一片密集的爆炸聲，揚起的煙塵籠罩了工兵們所在的區域。
擔任掩護的輕重機槍被遮住視線、擔心誤傷不敢發射，瞄準城頭的擲彈筒迫擊炮沒想到剛剛炸過的塹壕怎麽會有那麽多支那兵突然冒出來，連忙調整方向實施壓製。
等煙霧散盡，地上躺倒的工兵屍體占了多數、受傷摔倒的、受驚趴下的工兵不到一半。步兵兩個中隊在迫擊炮、擲彈筒掩護下衝到塹壕前早已是空無一人。進入塹壕的步兵終於發現了隱藏在護城河裏的通道，一個曹長用機槍向裏麵打了一陣，帶著一個班鑽了進去。
幾聲手雷的爆炸聲傳來，受了傷的曹長帶著兩個幸存的士兵跑了出來，向趕到城下的田中大佐、園田大佐、市川大佐、茶村大佐進行了匯報。
茶村看了看這條隧道，認為在裏麵填滿炸藥完全可以炸出兩段20米左右的缺口，建議利用隧道實施爆破。得到了田中的批準。
於是兩個步兵中隊在城下掩護，第三工兵大隊300多人扛著炸藥箱進入隧道，開始安放炸藥，先在城內部分做了一次小型爆破，炸塌了裏麵的洞口，防止支那軍搗亂破壞。
隨後工兵大隊開始向裏麵堆放成箱的炸藥，正緊張忙碌時突然遠處北門方向傳來一聲巨響，隨後遠處擔任警戒的士兵喊著水來了、水來了慌忙跑來報告，田中跑到河邊一看，從北邊高處快速流下來一大股水頭，很快就流到了隧道口，水位還在上升，並向南繼續漫流，很快就會流到下一個出口處。
他被支那軍陰險詭秘的花招氣瘋了，命令這裏的工兵趕緊挖堤修壩，堵住水頭，為下一個出口爭取時間。工兵們趕緊放下炸藥箱取來鐵鍁跳下河堤動手挖土。
這時六米多高的城牆後邊扔過來幾十顆手雷、長柄手榴彈，在河堤兩側亂炸，然後就是無休無止的亂炸，嚴重影響了工兵的攔水工作，氣得田中命令步兵們也往城裏扔手雷。
那邊安放炸藥的工兵也受到手雷襲擊，進度大大延緩，這麽一折騰，水終於流過東城門淹沒了南邊的隧道，工兵前後死傷700多人損失了大部分的炸藥試圖爆破城牆的願望落了空。無計可施的田中隻剩下從東門城門強攻或是搭梯子從城牆攀爬這一條路好走了。
日照大神似乎看不下去自己的臣民為一座小小的縣城如此費力，慢慢顯出神威撥開了厚厚的雲層，一縷陽光終於灑到了絕望的田中的臉上。
出太陽，天晴了，飛機可以出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