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委員長的誓言
蔣先生決心已下，奪島戰役勢在必行，恨不能立即趕往平潭，可惜一路顛簸時間已經到了傍晚，不得不在縣城裏留宿一宿，在眾將官陪同下在古色古香充滿嶺南文化氣息的縣城裏轉了轉，隻見街道繁華、商業興隆，過往民眾興高采烈地與吳勤、曾生等打躬作揖。
來到最繁華的十字街，有人認出蔣委員長，興奮地高聲喝彩，讓戴笠一陣緊張，蔣先生卻很享受這種難得的與百姓近距離接觸的感受，吳勤隻好站在一個高台上大聲說：“各位父老鄉親，蔣委員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望大家，這是對咱們嶺南人民堅守家鄉、誓死抗戰精神的最好鼓勵，是對咱們惠陽人民的最大關懷，我們歡迎蔣委員長發表訓示。”
周圍的數百民眾口耳相傳才知道原來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前朝那就是皇上駕到，太也榮幸了吧！聽得吳勤的提議大聲叫好，跟著吳勤、曾生使勁鼓掌，場麵之熱烈讓蔣先生很是感動。他跨上石台，消瘦的身材一身戎裝、嘴唇上一撇小胡子倒也威風凜凜、氣度非凡。
和藹地向大家揮了揮手，看了看近處各行各業民眾熱切的目光、遠處聞訊還在湧過來的人群、不知所措的第三師警衛營的執勤士兵，笑著讓部隊退開，用客家話朗聲說道：
“惠陽的父老鄉親，我是蔣中正，我又回來看望大家了。15年前我率領東征右路軍來過惠陽，就在這淡水鎮，剛剛成軍的2000黃埔軍校生們展現出英勇無畏的戰鬥意誌視死如歸的革命精神，冒著風雨搭竹梯登上城樓，經激烈巷戰，終於占領淡水城擊敗了洪兆麟部。
我不會忘了這裏，這裏是黃埔學生軍為骨幹組成的國民革命軍的首戰勝利，我也不會忘了犧牲在這的一百多英勇獻身的革命烈士、更忘不了積極支援部隊作戰的惠陽百姓。
十幾年過去了，嶺南迭經變亂、戰事不斷。蔣某很慚愧，無法徹底根除軍閥混戰、塗炭地方。無法致力於社會民生，沒能給惠陽帶來安定、富足，縣城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從你們的體型、穿著可以看出來百姓的生活還不富裕，我心裏很難過。
日本帝國主義對我國的野蠻侵略加重了民族的災難、凸顯出國家建設的種種不足和缺憾，讓我們意識到推翻反動軍閥隻是革命的第一步、還麵臨著繁重的建設任務。必須建立起強有力地組織和地方管理、建立起完善的現代工業和強大的軍隊。逐步消除社會的不公。
我很欣慰在惠陽有吳縣長、曾參謀長這些勇敢的探索者，動員起全縣民眾投身到戰備之中，穩定了地方的社會秩序、恢複了農業生產、商業運轉、組建了地方部隊，這種嚐試是對抗日事業的極大支持。嶺南各縣、全國各地都要向惠陽學習，用實際行動支援抗戰。
當前經過國軍各部的頑強抵抗，日本侵略者在華中、華東、西北、華北接連遭受重創，漸漸暴露出國小兵少、物資匱乏的弱點，不得不收縮兵力。由此可見隻要我們萬眾一心、堅韌頑強、不怕犧牲、誓死抵抗，就一定能夠打敗日本侵略者，最後的勝利必定屬於中國人民。”
“萬眾一心，堅韌頑強！”台下的曾生高舉拳頭，帶頭高呼，民眾跟著響應。
“不怕犧牲、誓死抵抗！”底下受到鼓舞的民眾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呐喊。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勝利屬於中國人民！”蔣先生的決心通過民眾回**在惠陽縣城。
“雖然我們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可是我們必須看到我們的國力還很弱小，不可能用很短的時間完成光複河山的願望，抗日事業還將艱苦卓絕地繼續下去。我們還將付出巨大的人員犧牲和財產損失，但這嚇不倒黃埔精神熏陶的國軍、渴望民族獨立、國家富強的中國人民。
華南作為我國獲取國際援助的主要通道引起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仇視，前一次的進攻被瓦解以後，21軍沒有撤銷繼續駐留澎湖，進行著更大規模的侵略準備。第四戰區將麵對鬼子海陸軍的瘋狂進攻，做好抗登陸作戰的準備是第四戰區的當務之急，國軍部隊已經行動起來。
惠陽地處大亞灣當麵，很有可能成為鬼子的主要登陸點。雖然灘頭有部隊防守，可作戰不是軍隊一家的事情。運送彈藥、搶救傷員、保障交通、捉拿敵特離不開惠陽民軍和民眾的支持。我希望你們象當年支援東征軍一樣支援前方的將士，齊心協力保衛國土和家園。”
“惠陽人民不怕死、支援國軍保家鄉！”曾生再次引領群眾響應蔣先生的號召。
“很多人對國軍的戰鬥力表示懷疑，抗戰之初的確如此，我們沒有現代戰爭的經驗和準備，匆促間損失很大丟失了不少國土，九江戰役開始國軍適應了日軍的作戰特點開始扭轉戰局，接連取得了九江、信陽、關中、洛陽的勝利，現在又在蘇北包圍了兩萬多鬼子消滅隻是時間問題。表明國軍戰鬥力正在恢複、提升，可以更好地履行保衛國家的職責。
15年前在這裏我第一次使用革命軍人連坐法處決了臨陣脫逃的連長孫良，他是我的表弟就因為擅自撤退陷友軍於不利被黨代表廖仲愷、政治部主任周恩來當場槍決，亂世當用重典，蔣某絕不容許革命軍中置國家危亡於不顧、置民眾安危於不顧的敗類存在，違令必究。
蔣某在這裏向惠陽父老保證軍委會盡己所能支援華南作戰，嚴令第四戰區積極備戰、主動出擊，抱定必死決心保衛華南，消滅膽敢進犯的21軍，絕不丟失一寸國土，不讓沿海百姓背井離鄉、流離失所。你們要對抗戰勝利有信心、對國軍有信心，要對國家有信心。”
“堅決擁護蔣委員長！”不等曾生開口，戴笠率先引領群眾高呼。
“國軍萬歲！蔣委員長萬歲！”數千人齊聲呐喊、聲震數裏、蔚為壯觀。
走下石台，與一些年老鄉紳握手問候、問寒問暖，極盡親民仁義之能事，白崇禧、林蔚不免感慨，一路走來委員長性情大變。說的好、做得更好，似乎開始接受共產黨的做法，受到故地重遊的影響，表現出北伐時的豪邁堅忍、英武果敢，這是一個好的征兆。
謝絕了商會會長的盛情邀請。蔣先生一行艱難地從熱情的群眾中擠出來走進古樸莊重的縣衙。廣東寸土寸金居所緊張，為了不擾民惠陽縣政府和第三師在這裏聯合辦公。在師部吳勤、曾生告辭離去，簡單吃了頓便餐，蔣先生等人匆匆趕往三師作戰室開會。
蔣先生還沉浸在街道上熱情洋溢的歡迎場景裏。連連感歎廣東革命傳統優良、黨國根基深厚，丟了嶺南簡直就是掘了黨國的根基，無論如何要確保華南不失。
他向趙錫田詢問吳勤、曾生以及自衛團的情況，趙錫田來到惠陽部隊確實得到很多幫助，可他個人一無所獲。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添油加醋地說：“我看這兩個家夥肯定是共產黨，說話辦事和陳海鬆一個模子，陳海鬆視察完前沿陣地，和他們密談了一夜，平潭的孫飛、歐陽毅、高衛東也經常過來檢查民軍、民兵隊的訓練，那邊有求必應對咱們總是隔著一層。”
蔣先生對趙錫田還算是比較了解的，看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心胸很是狹窄。跟林彪同年同月生又同在黃埔四期步兵科結業，可氣度胸懷視野韜略相差甚遠，32歲當上主力第三師少將師長多一半是他舅舅顧祝同的關照，九江戰役就是他壞的菜造成重大傷亡。
以吳勤的為人肯定沒有給他什麽好處以致懷恨陷害，年紀輕輕貪圖私利自以為是難以重用。他冷哼了一聲問：“自衛團都是些什麽人？有沒有共產黨滲透？戰鬥力如何？”
趙錫田不知道蔣先生是在責備他，以為自己的構陷得逞，得意洋洋地說：“確實是些廣州來的學生華僑、當地的泥腿子，軍事素質很低。笨頭笨腦的全要從頭練起，現在打發到前線肯定是炮灰。起不了什麽大用，最多挖挖戰壕、送送彈藥、運運傷員、站個崗放個哨。
班排長一律國軍擔任，沒有發現私下串聯聚會，最多就是老鄉之間相互走走，兩個多月沒有發現任何政治團體活動。吳勤忙著縣裏政務，籌糧籌款、修橋補路，曾生忙著組建各村民兵隊修建村裏的堡壘工事，基本上把自衛團交給國軍訓練管理，好久才來看看。”
蔣先生不免起疑，這自衛團組建一年多，薛雲龍派了警衛營帶著訓練過不會差到這個程度吧，共產黨一向注重武裝力量的培養，怎麽會對好不容易拉起的隊伍不聞不問呢？除非他倆不是共產黨，莫非自己的懷疑有誤，冤枉了兩個心向黨國的忠臣？
“平潭有沒有咱們的部隊？獨立飛行團這一段在忙什麽？”他把疑點集中到飛虎師。
李玉堂忙說：“戰區當時對飛虎師建機場駐部隊很不情願，不僅不提供保護連物資都不供應，是薛將軍在廣州街頭招募了幾千人，愛國團體送了幾十輛汽車和建設物資來到平潭，莫希德不肯伸手，吳勤倒是支持派了數千民夫，在三麵環山地勢隱蔽的中鋪建成了機場。
馬公大捷以後，薛雲龍率主力撤回，餘漢謀想把機場控製在自己手裏，派莫希德的151師移防惠州接管平潭，和孫飛的機場地麵部隊發生衝突被打死了不少人，高衛東揚言要撤出華南，楊傑奉命出麵平息此事，答應機場20公裏半徑內不駐國軍，防衛由飛虎師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