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重大轉折(**),浴火狂妃,五度言情
馬蹄陣陣,猶如鑼鼓般敲碎了寂靜的夜空;火把灼灼,猶如夏日的陽光暴曬雙眸。
慕予寒的身影倒映在了上語璿的雙眸之中,也倒映在了齊冶楊的眸中。
慕予寒瞧見兩人,抬起手,製止了身後千軍萬馬的步伐,翻身從馬上躍了下來,一步步朝上語璿走了過去。
上語璿沒有動,齊冶楊也沒有動,緊握著雙手,望著那在火把之中朝他們走近的紫色身影。
慕予寒望著上語璿和齊冶楊緊握的那雙手,眸光變得深邃,一種嫉妒的怒火,不可抑製的湧了上來,頭開始痛,他奮力的將體內的那股試圖霸占他思想、控製他的怒火給壓製了下去。
慕予寒走到了距離兩人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齊冶楊盯著他,緊緊的握住了上語璿的手,三個月,他隻是想要三個月而已。
“嗵——”的一聲,所有人都被這一聲響給震懾了一下,身後的千軍萬馬臉上都發生了變化,因為這一聲,是慕予寒單膝跪地,跪在齊冶楊和上語璿麵前,發出的聲音。
上語璿完全愣住了,齊冶楊的眼神也發生了改變。
“璿兒,隨我回去。”這些時日的相處,讓慕予寒摸清了上語璿的脾性,吃軟不吃硬。
他知道,強硬都將上語璿帶回去,上語璿不但會不從,還有可能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僵。
既然他是男人,那麽服軟的事,由他來做。
慕予寒這一跪,不隻是跪上語璿,也是在跪齊冶楊。
當年,齊冶楊以上語璿的命,威脅他,他都不曾下跪,而這一刻,他跪在了他的麵前。
他不知道,他為何能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做到這一步,但是,他的心裏告訴他,為了她,值得!
“慕予寒,你做什麽?我不會隨你回去的!”上語璿的心在顫抖,有一股記憶彷佛要衝突腦海,填滿她的心緒,她大聲的咆哮著,隻是為了證明,她不會隨他回去。
齊冶楊突然仰天長笑了起來,“慕予寒,你如今跪在我麵前,就是為了搶走我的娘子嗎?”
“慕予寒,你搶走的,屬於我的東西,還不夠多嗎?”恨意,一點一點的湧上了心頭,當年的那些屈辱,那些折磨。
齊冶楊看著跪在他麵前的慕予寒,突然好恨,他跪他,不是因為他搶走了屬於他的父皇,屬於他的父愛,而是因為,他想從他的手中,搶走他唯一愛的,唯一在乎的女人。
三個月,為什麽連最後的這點兒時間,都不肯給他?
他們是兄弟,但是從小長大的環境和經曆卻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恨,恨的無力自拔,眉宇間的邪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齊冶楊知道,他搶不過慕予寒,要不是他給上語璿進行了催眠,上語璿現在根本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因為他以前壞,壞的連心都沒有。
齊冶楊突然大叫了一聲,鬆開了上語璿的手,朝著慕予寒就襲擊了過去。
慕予寒並不知齊冶楊早已武功盡失,在齊冶楊那看似用了十層功力的情況下,他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不但擋了,還一掌將齊冶楊給打飛了出去,而在距離齊冶楊身後五米處,就是萬丈懸崖。
“夫君——!”上語璿眼見齊冶楊被打中,飛了出去,掉下了懸崖,撲著就朝懸崖跑了過去。
慕予寒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打中齊冶楊,還將他打落懸崖,但來不及多想,他急忙上前,抱住了上語璿。
上語璿動手就和他打了起來,而就在此時,小魚兒和齊齊正好衝出人群,正好看到了齊冶楊掉下懸崖的那一幕。
兩個小家夥同時跑了過去,齊齊什麽話都沒有說,在懸崖之上望了小魚兒一眼,縱身,跳了下去。
“齊齊——!”小魚兒大叫,他想去拉住他,但根本拉不住,反而讓慕予寒給抓住了。
上語璿眼看著齊齊也跟著跳了下去,“啊——”的大叫了一聲,竟昏厥了過去。
“璿兒——!”
“媽咪——!”
現場,亂成一團。
上語璿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來之後,她想起了一切,但記憶隻停留在鬼墓森林時,這幾個月的一切,齊冶楊給她催眠之後,發生的一切,她,全都忘了。
她是在寒楓閣醒過來的,醒來時,慕予寒就在她的身邊,望著那個她認為早已經死了的男人,她以為,自己也死了。
慕予寒聽見動靜,醒了過來,見上語璿在瞧他,伸手探了探上語璿的額頭,感覺到燒退了,才收回了手。
但就在他收回手的那一瞬間,上語璿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
慕予寒有些意外,他都做好了,上語璿醒來之後,再也不理會他的打算了。
“慕予寒,你沒死?你沒死嗎?”上語璿突然從**爬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人,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璿……璿兒……”慕予寒被上語璿抱的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放,好一會兒才回抱住了她。
若不是上語璿叫的是他的名字,慕予寒定會以為上語璿將他當成了齊冶楊。
上語璿哭了一陣,擦幹了眼淚,突然冷下了眸子,犀利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你為何沒死?”
所有人,所有的線索,都證明,慕予寒死了。
可他,為何現在平安無事的站在她的麵前?
上語璿問的慕予寒有些莫名其妙的,斂眸沉思了片刻,被蠱毒控製的記憶,他不會具有絲毫的記憶。
上語璿問的,恰好是他,毫無印象的。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到達鬼墓森林,遇見小魚兒,之後,便隻記得回到慕京之後的事了。
“璿兒,你身子虛,有什麽事,以後再說。”慕予寒將人扶到了**,那溫柔的模樣,讓上語璿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慕予寒。
“慕予寒,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事?”上語璿試探性的問道。
慕予寒還以為上語璿是猜測到了那晚並未發生任何事,臉色微微一變,轉身就欲走出去。
上語璿突然出手朝他襲擊了過去。
慕予寒居然沒有躲,站在原地,任由上語璿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就知道,上語璿早晚會為齊冶楊報仇的,他早就已經等著了。
“璿兒,我知你,惱我怨我恨我,我這條命,你想要隨時可以拿去,但你的身子要緊。”
上語璿的催眠術被解除了,而慕予寒的蠱毒還在控製著他的神智。
上語璿記得的,慕予寒不記得了;而慕予寒記得的,上語璿同樣忘記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有誰知道,他們要表達的意思不是那個意思,而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被人控製的,我當日沒救你,你可有怨我?”上語璿垂下了眸子,鬆開了掐在慕予寒脖子上的手。
這句話,慕予寒沒聽懂,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那段記憶。
幸好在這兩人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的時候,小魚兒從門外衝了進來,一瞧見上語璿醒了,立即就撲了過去,“媽咪,你醒了?你嚇死我了。”
“臭小子,這才多久,你又長胖了你!”上語璿說著就朝小魚兒的臉上捏了過去,同時望向了慕予寒,眼神詭譎的道,“你們父子,早見過了?”
小魚兒還沉浸在上語璿這一聲“臭小子”之中,除了他的媽咪,沒有人會叫他臭小子的,而且也不會有人老說他胖的。
小魚兒拉了拉上語璿,結結巴巴的問道,“媽咪,你記得我了?”
“你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你?臭小子,你這是什麽表情?這段時間,是不是又調皮了!”上語璿捏著小魚兒的臉,扯了兩下。
小魚兒敢肯定了,上語璿記起來了,終於記起來他是她的兒子了。
但是,看上語璿這模樣,小魚兒試探性的測試道,“媽咪,你……還記得齊齊嗎?”
“齊齊?”上語璿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齊冶楊的兒子,他怎麽了?”
小魚兒,“……”
小魚兒看到上語璿這模樣,急忙朝外跑了出去,邊跑邊叫道,“爹爹,不得了了,爹爹,爹爹,你快來啊!”
竹優塵被上語璿叫魂似的聲音給喊了出來,就聽小魚兒指手畫腳的道,“爹爹,媽咪恢複記憶了,但是媽咪好像不記得,她和壞大叔還有齊齊在一起的事情了。”
竹優塵聞言,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朝寒楓閣趕了過去,也不管慕予寒冷著臉,衝進房間,就拉起了上語璿的手腕。
上語璿望著那突然衝進來的身影,久久沒有說話,直到竹優塵收回了他的手,上語璿突然一把抱住了竹優塵,這倒把竹優塵給嚇了一跳。
之後,就聽上語璿激動的道,“竹優塵,你的腳沒事了?太好了,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兩年,我多擔心你!你連一點兒消息都不留給我。”
聽到這話時,竹優塵已經確定小魚兒說的話準確無誤了,那個和齊冶楊在一起,心裏隻有齊冶楊,調皮搗蛋,天真可愛的叫他小舅舅的上語璿,已經消失了。
真正的璿兒,回來了。
無論是原來的上語璿還是被催眠後的上語璿,對於竹優塵來說,都是他的璿兒,但想到上語璿忘了那段記憶,他突然有些為齊冶楊難過。
他派人去懸崖找了三天了,但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那是萬丈懸崖,當年他是命大,加上遇上了影,才保住了一條命。
那齊冶楊呢?還有跟著齊冶楊一起跳下去的齊齊……
擺在竹優塵麵前的,又是一個選擇,是否要將這段時間的事,告訴上語璿。
若是說了,按照上語璿這脾氣,她不可能會開心的起來的。
若是不說,對齊冶楊,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竹優塵,你怎麽了?你臉色好難看。”上語璿放開了抱住竹優塵的手,就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竹優塵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等找到了楊兒,再決定說不說吧,現在說了,也沒多大的幫助。
“璿兒,你好好休息。”竹優塵說完,將上語璿扶到了**,就離開了。
上語璿隻覺得這次醒來,再見到慕予寒和竹優塵,兩人都變得很奇怪,感覺兩人都對她有所隱瞞似的。
“小魚兒,小魚兒!”大的問不到,上語璿決定從小的身上下手。
小魚兒就知道,上語璿肯定會找他詢問事情的原委,所以,這聰明的孩子,早就躲到魏君殘的房裏去了。
上語璿還不知道,魏君殘也在寒王府,而且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找不到小魚兒的上語璿,到處逛了一圈,發現這麽多年了,寒王府居然沒什麽變化,隻是,這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丫鬟,見到她,都對著她行禮,叫她——“王妃?”
什麽王妃?她不記得她有嫁給慕予寒。
好不容易,找到了以前自己住的那間破屋子,推開房門,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剛想進去,就聽到裏頭傳來了腳步聲,她抬眸,就瞧見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小碗。
小碗因為大婚當日,身為貼身丫鬟,沒看好上語璿,而被貶為了三等丫鬟,她接近不了上語璿,便隻好來自己打掃衛生了。
“小碗。”上語璿輕聲喚了一聲。
小碗聽說上語璿被抓回來了,也偷偷擠在人群裏瞧過一眼,但沒想到上語璿已經醒了。
丟下掃把,就朝上語璿跑了過來,“王妃,你沒事就好。”
“小碗,什麽王妃?為何一路上,你們都叫我王妃?”上語璿終於將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小碗聞言,微愣了片刻,“王妃,您在前幾日,和王爺成親了,整個慕京的人都知道。”
上語璿,“……”她和……慕予寒,成……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