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聽到聲音也抬起頭,看到來的人的時候,眼睛裏也閃過了驚訝。

“章台?你怎麽還在這裏?”

他脫口而出。

章台不是比他提前好幾天就已經離開昆侖了嗎?

怎麽現在還在這裏?

難不成是心裏覺得不甘心,所以埋伏在這裏想要也學他師傅偷襲自己嗎?

楚河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這麽想,有黃四郎在先,他不想把事情想歪都難。

楚河的眼神裏麵的疑惑非常清晰,章台一下子就看懂了楚河到底在疑惑什麽,不過卻沒有回答楚河的意思,反而是看著剛從楚河手底下爬起來的司機。

“……你殺人了。”

這句話,章台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雖然說司機很明顯是受了傷,但是空氣中凝聚而成的血腥味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的血液,除非把這個人全身的血液都放出來,可司機明顯就是健康的。

所以肯定還有其他人。

章台沒有到處尋找,隻看著楚河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他的眼神很固執,隱隱約約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楚河挑眉,“對,沒錯。”

他沒有反駁。

也沒有掩飾自己行為的意思。

說完以後他就看著章台的表情,想要看看對方到底要怎麽做。

章台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手都忍不住緊緊的攥著,他有些憤怒:“你是醫生,醫生是治病救人的,怎麽可以用自己的藝術殺人呢?你殺了多少人?什麽人?”

楚河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

“想不到我的對頭那麽厲害,能夠直接派這些殺手來殺我,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那邊的小樹林裏自己檢查檢查。”

“而且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是自己直接服毒自殺的,我想你應該不會那麽單純認為這個世界上非黑即白,殺人就要進官府吧?”

章台聽完了以後直接轉頭衝向了旁邊的小樹林,沒等多久,又衝了回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楚河。

“你到底都惹了什麽人?”

那些人他能夠看得出來,每一個人身上都有繭子,都有武藝。

楚河僅僅隻是一個醫生。

哪怕是神醫的傳承弟子,也不應該引來這麽多人想要殺死他吧……

而且現在可還沒有完全離開昆侖,還在昆侖的山腳下呢!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楚河,實在是有些讓一直沒有接觸這些方麵的章台,感覺到吃驚。

楚河看了他一眼。

他並沒有打算告訴章台,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他師父派來的。

楚河搖頭笑笑:“我也不知道我都招惹了什麽人,反正我的對頭多了去了,隻知這一次的人還真是願意下大手筆。”

“不過,幸好我已經突破了元嬰。”

“否則的話,恐怕還真的要被這些人得手,等我查到了幕後真凶的時候,一定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你說對吧?”

楚河似笑非笑的看著章台。

章台忍不住忽然沉默了下去,他大概能夠聽懂楚河的意思,也因此才更加不想說話。

楚河為何要在自己的麵前說,等找到了幕後追凶,一定要給幕後真凶一些顏色看看?

那豈不是就是在懷疑幕後真凶是他的師傅嗎?

所以才會特意到他的麵前說出來這種話。

雖然他和楚河的接觸並不多,也不是很了解楚河,但是在短暫的相處中,他知道楚河不是一個特別話多的人。

如果按照他平時的脾氣,恐怕現在已經忍不住衝上前去,和楚河吵起來了,可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內心信念的動搖,再加上他自己也略微有些懷疑……

章台竟然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讓楚河覺得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他倒不是在挑撥離間,隻不過不太希望這麽好的一個醫學苗子,最後走入歧途。

章台看懂了楚河的那個眼神,有些惱羞成怒。

他又不是真的黑白不分。

如果自己的師傅真的坐下特別罪惡的事情,那他……

想到這裏,章台也不知道該怎麽想下去了。

他現在完全沒有證據可以反駁,這是自己師傅做的事情。

心裏也有一抹慶幸,反正現在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就是他師傅做的事情。

唉……

能夠躲一會兒就躲一會兒吧。

更何況,楚河也沒有指名道姓是他師傅做的。

他現在要是急衝衝的上前,和楚河爭辯不是自己師傅做的,那就直接對號入座了。

所以,章台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既然這裏沒什麽其他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