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老婆子看到銀子,兩眼冒光。
她丟的不過是十多兩銀子,但二兒媳這兒卻有一百多兩!
這自然不可能是她的銀子,但現在銀子到了她手中,當然不可能再還回去。
“好你個小賤人,果然是你偷了我的銀子!”
她把錢袋子緊緊摟在自己懷裏,指著薛招娣大罵:“現在銀子已經被我找到了,你還有什麽話說?”
薛招娣看到自己的體己銀子全被婆婆搜了出來,臉色頓時一白。
這些銀子,是她這麽多年來一點一點攢下來的。其中有她的嫁妝,有賣藍龍蝦的錢,還她辛苦做工的工錢。
“娘,這些銀子是我自己攢的,是要留給峰峰將來念書用的……”她慌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上哪兒攢出這麽多銀子?定是你偷了我的,現在還想抵賴?”
薛招娣還要再辨,橋老婆子便和劉蘭香一起,把薛招娣丟進了柴房裏。
“兩個醃臢東西,偷東西,不要臉!現在給我老實呆在柴房裏,不準吃飯!等著晚上你爺爺他們回來,看怎麽收拾你們!”
薛招娣本就病著,被這麽一摔,當即倒在草垛上起不了身。
峰峰撲到娘的懷裏,緊張問:“娘,你怎麽樣?是不是身上難受?”
薛招娣頭暈目眩,隻覺得渾身燒得像起火一樣。她啞著嗓子問:“峰峰,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他們說你偷了東西?”
峰峰委屈地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聽說兒子是想去偷戶籍紙,薛招娣一陣心酸。
這麽多年了,她在橋家活得謹小慎微,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兒子。
現如今銀子沒了,兒子還被人冤枉,晚上等公公回來,少不得還要挨頓打。
這可怎麽辦才好?
薛招娣越想越著急,咬牙爬起:“開門啊!我兒是冤枉的,偷銀子是別人!不是峰峰!”
峰峰也跟著一起喊:“我沒偷東西,放我們出去!”
橋老婆子把銀子藏好了,吩咐劉蘭香去接了盆冷水,猛地從窗戶潑了進去:“小賤人,都給老娘閉嘴!”
薛招娣被澆了個透心涼,外冷內熱的一激,又昏了過去。
“娘,娘……”
柴房裏傳來峰峰淒厲的哭喊聲。
劉蘭香有些惴惴:“婆婆,二嫂不會出事吧?”
橋老婆子心想,出事才好,出了事那銀子可就妥妥的進了自己口袋裏了!
可這時,大宅的門忽然被敲響。
橋泱泱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伯娘!二伯娘在家嗎?”
原來,橋泱泱聽橋沛沛說二伯娘病了,於是和阿洛帶了禮物過來探望。
兩人敲了一陣,沒人應門,卻依稀聽到峰峰的哭聲。
橋泱泱心裏一凜,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五丫頭,你瘋了嗎?把門都給踹壞了”橋老婆子氣急。
門踹壞,又得花銀子修。
橋泱泱沒理會她,直接朝院內走去。
“峰峰?”
“五姐!五姐救命!救命啊!”
峰峰的哭喊聲響了起來。
橋泱泱朝阿洛示意,阿洛便一下子擰斷了柴房的門鎖。
門打開,峰峰正摟著他娘,哭得很慘。
“五姐救命,我娘她又昏過去了!”
橋泱泱目光微凜,趕緊過去摸了摸薛招娣的額頭,燙得嚇人!
“阿洛,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