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家裏外圍了許多的人。
“聽說橋青山在鎮上賭錢,欠了幾百兩,人家追債都追到村子裏來了!”
“難怪橋青山最近老是去鎮上!”
“原來是去賭錢了啊!”
村裏人議論紛紛,橋老頭兒臉色黎黑:“青山,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橋青山垂著頭,不敢吱聲。
趙六吊兒郎當笑道:“還能是怎麽回事,就是你家的寶貝孫子到我們賭坊裏玩牌,輸光了銀子,又跟我們掌櫃的借了二百兩。你瞧瞧,這就是借據。”
說罷,把欠條杵到橋家人的麵前。
橋老頭略識幾個字,看到孫子的簽名畫押,頓時臉色大變:“你個混帳東西!”
他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橋青山扇過去!
橋青山挨了一響亮耳光,卻捂著臉不敢吭聲。
橋老婆子見狀心疼得不行。
這大孫子是她的心頭肉,她雖平時也埋怨他不上進,但真見到他挨了打,頓時心肝肉啊的趕緊護了上去:
“老頭子!你打青山幹啥?這事還沒弄清楚呢!”
橋老頭指著那欠條:“白紙黑字,你孫子親手畫的押,這還有假?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就是你平時把他慣壞了,如今才越發的沒有章程!”
“那萬一青山是被人騙了呢?”
橋老婆子扭頭衝趙六叫道:“定是你哄騙了我孫子,故意來訛錢的吧?我孫子可是個讀書人,你們別搞錯了!”
趙六:“老婆子,你可睜睜眼吧,你孫子去我們賭坊去賭,可不是一回兩回了,賭坊裏的人都認識他,要不要我把他帶到賭坊,讓大夥兒認認呀?”
橋老婆子不相信地扭頭,卻看到橋青山一臉的躲閃。
她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這時,劉蘭香在旁小聲道:“青山,你真的去賭錢了?不對呀,你哪兒來的銀子?”
橋泱泱正混在人群中,此時便冷笑了一聲:
“奶奶前幾日不是丟了銀子麽?怕不就是大堂兄偷的吧!”
大家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橋青山恨恨瞪了她一眼。
趙六見狀,立刻上前搡了橋青山一把:“銀子呢?你到底何時還?”
橋青山體型瘦弱,被他推的踉蹌,懷裏的錢袋子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銀子露了出來!
“喲,這不是有銀子嗎?”
趙六將錢袋撿起來,掂了掂。
橋老婆子一瞅,那不是她的錢袋子嗎?
“青山,你怎麽……”
她不敢置信地瞅著橋青山!
這時,劉蘭香在旁悻悻道:“喲,原來娘的銀子真是被家賊偷了去的!”
橋老婆子氣得不得了,但此時也顧不上罵孫子了,隻是跑過來搶錢:“別動!那是我的銀子!你們還我!”
趙六把錢袋子舉起來,讓她夠不著。
橋老婆子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喲!辛辛苦苦攢的錢,要被你們搶去……”
村裏人圍了一圈,沒人去扶她,隻是看笑話。
前幾日,橋老婆子強占二兒媳的家產,還誣賴她偷錢,這事兒如今明眼人都看了個清楚。
加上她一直以來都苛待兒媳,此時沒有人同情她,隻是看笑話。
橋老頭兒覺得丟了大臉,隻好對趙六說道:“銀子給你們!你們拿了錢快走人吧!”
趙六:“別急啊,你這袋子裏總共有一百二十五兩銀子,還差著我們七十五兩呢。我等你們把錢湊齊了再走。”
橋老頭:“家裏總共這麽些錢,再多可就沒有了!”
趙六:“沒錢可以賣地啊!我看你家的這宅子不錯!”
橋老頭兒氣得差點吐血:“你還想打我家宅子的主意?”
趙六:“反正你欠我錢,這是白紙黑字、板上釘釘的事。你就是去告官,我也不怕你!”
“不能告官!不能告官!鬧到官府,我就不能參加科考了啊!”橋青山大聲嚷嚷道。
橋老頭兒氣得又要打他:“事到如今,你還想著科考?你早幹嘛去了?”
最後,族長見事情鬧得實在不成樣子,便出來打圓場:“要不,你們橋家人湊湊錢,把他們打發了吧!”
一聽說要給大房湊錢,劉蘭香立刻拽著男人,有多遠跑多遠。
橋老婆子隻能腆著臉,看向橋海銀:“老四,真有你能幫幫娘了……”
橋泱泱等的就是這句話,此時便上前道:
“幫你們還債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把二伯娘和峰峰的戶籍紙拿出來!”
“他倆要分家,要獨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