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好像崴到了腳,橋泱泱心疼馬兒,趕緊和阿洛把車子卸下,把馬牽了回去。
她回去把刁屠夫的事說了,橋海銀和林秀娘聽罷非常擔心,連夜打著火把,跟著他們回到鬆樹林邊。
不過可惜,他們趕到時,刁屠夫已經跑了。
隻有他們的馬車,還有年貨,還堆在原地。
“今日便宜他了,否則定要綁了他,告到官裏,叫他吃不了兜著走!”橋泱泱怒道。
林秀娘道:“那刁屠夫為人殘暴,今日讓他跑了,日後說不定還會報複。你們姐妹倆以後出門可要當心!”
橋海銀也道:“是啊,以後你們回來晚了,便托人捎個信到家裏來,我們來接你們!別摸黑走夜路了!”
“哦!”橋泱泱應了一聲。
大家把車子弄回去,第二天請了獸醫給馬兒看腳。
好在馬兒傷得不重,換了塊馬蹄鐵,休養幾日就行了。
林秀娘心裏氣不過,第二天跑去刁屠夫家問罪,卻見刁家門戶緊閉。
她跟鄰居打聽了一下,卻說是刁屠夫的姑父,給他在鎮上介紹了個活計,專門給肉販宰牛。這是門挺好的營生,能掙不少銀子,所以刁屠夫昨晚連夜收拾了一下,清晨一大早就去鎮上做活了。
“呸!算你跑得快!”
林秀娘又去把刁屠夫的姑母臭罵了一頓,這事才暫且揭過。
*
橋泱泱把年貨歸置好,把給大姐家的那一份單獨留出來,林秀娘和橋海銀便把年禮親自送到了貝家,並看望了貝大娘。
貝大娘的病情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這一天,貝大青和他爹已經去鎮上請大夫了。
“也不知親家母啥時候能好起來,家裏有個病人,沅沅這年都要過不好了。”
林秀娘既擔心親家母,又心疼自己的女兒。
貝大青是獨生子,如今貝大娘病了,橋沅沅作為唯一的兒媳,自然辛勞。
“我看沅沅這幾天日夜不分地照顧她婆婆,神色都憔悴了好多。”
橋泱泱便道:“要不,明天我和阿洛也去看看貝大娘,換換大姐的班,讓大姐也休息一下。”
林秀娘點點頭:“姐妹之間,是要幫襯一下。”
她又有些憂思:“貝家幾代單傳,如今親家母的身體又不好,他們家隻怕是想讓沅沅快點懷上小子。方才我去看望,親家母話裏話外,也是這個意思。”
橋沅沅與貝大青中秋成的親,如今已有三四個月了,但橋沅沅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貝家人丁單薄,貝大娘定是想快點抱孫子的吧。
“娘擔心的是不是太多了?大姐才剛成親沒多久呢!”橋泱泱道:“何況子女都是緣份,這個又不是說有就有的!”
林秀娘聽得噗嗤一笑,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小妮子,你自己才多大,又知道些什麽!”
橋泱泱聳聳肩,前世她沒談過戀愛,更沒生過小孩。
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知道生孩子是怎麽回事。
“娘,你就別瞎操心了,貝大娘的病肯定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
接下來幾天,橋泱泱和阿洛四處送年禮。
但凡來作坊做事的工人,他們都會送一份年禮過去,圖個吉利。
這天,阿洛去給朱嫂子家送,橋泱泱則去了李玉仙家。
她把那套書給捎上了。
來到林家,可巧李玉仙並不在家,而是去了地裏鋤草。
林皓文來開的門。
“泱泱!”他的雙眼一亮。
“皓文,你在家呀,學堂裏放假了?”橋泱泱笑問。
“嗯!泱泱,進來坐!”
橋泱泱見他娘不在家,便不進去了,把年禮和書交給了他。
看到那套精裝書籍,林皓文開心得臉頰發紅。
不是因為書貴,而是因為,這是泱泱送給他的!
咚咚,他的心髒呯呯狂跳!
眼睛灼亮得驚人!
橋泱泱感覺他眼神有點不對勁,連忙把書和東西放下,告辭回家了。
她在路上邊走邊反思,咳,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雖說她隻是出於好意,想要幫襯一下林皓文,但若是讓他產生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畢竟對方隻有十六歲,而她早就活過二十幾年了!
橋泱泱趕緊回了家,而林皓文則站在門口,癡癡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他心神恍惚,沒注意到,另有個人看到了這一幕。
橋沛沛正在地裏割草,無意中看到林皓文的樣子,心裏一動。
他喜歡她,她看出來了。